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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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蘊齡沒有睡意,便隨了他去。 “給你養只貓如何?”輕柔的布巾擦過脖子,連帶著他的語氣都顯得溫柔。 蕭蘊齡睜開眼看他,沈策的鳳眼垂下,看向她的目光不如昨夜兇狠,眸光像春日的河水一般緩緩流淌。 “恐怕我沒有時間照顧?!?/br> 這不過是她的托辭,養只小小貍奴,左右有侍從出力,她只需閑暇時招它來逗趣。 沈策見過她逗弄宮中貍奴的模樣,滿眼的珍愛與歡喜,她盼望著自己也能擁有一只。她在譽王府沒有養,因為她在那里不安自己的處境,擔憂下人苛待她從而隨意處置她的寵物。 她現在的心境大抵也是如此。 蕭蘊齡對誰都可以有利用,唯獨對貓兒談得上負責。 他不再繼續這個話題,仿佛只是隨口一說。 第71章 初秋清晨, 雖然還未寒冷,但已沒了夏季暑熱。 天色蒙蒙亮時,駿馬踢踏著泥土, 身軀穿越雜草, 被車夫驅使著往山下而去。 蕭蘊齡打開車窗往山里望去, 霧氣繚繞中, 隱約可見掛在遠處天空的半輪明月, 呼吸間鼻腔充滿清新草木味。 躺在床上好幾天, 她總算將病養好,同時假期結束,她需要進宮。 她閉著眼聆聽山間鳥鳴,感受自然樂趣。接著,從身后伸出的手指拉著窗沿闔上, 鳥鳴聲減弱,清涼秋風也被隔絕在車廂外。 沈策解釋道:“你病初愈,不宜吹風?!?/br> 蕭蘊齡睜開眼,最近她也習慣了沈策對她的約束,而且他是為她著想,便沒說些什么。 即使山路有過修繕,但依舊比平坦大路顛簸,再寬敞舒適的馬車也抵不過道路的崎嶇, 車廂在馬兒奔跑中晃動。 蕭蘊齡靠在窗邊, 疑惑問道:“為何不在城中買一座院子?每日這般奔波總要耗費時間?!?/br> “從前有想過?!?/br> 他看過來一眼, 蕭蘊齡還在等待他接下來的話,但是他卻不再說了。 為什么從前想過, 現在卻仍然住在山中,是什么原因改變了他的想法? 蕭蘊齡有許多疑問, 但是她見沈策已經閉上雙眼,他眼下有著淡淡的青黑,是因為照顧她才有的,她就沒有出聲打擾他的休息。 最近她生病,沈策頗費心神。病愈后又有新的郎中給她診脈,每日的苦口的藥從不間斷,她不想喝,但沈策說是給她補身子的,她的幾次落水已經留下病根。 蕭蘊齡心中原本對他的那絲怨懟也消散了。 她探身過去,輕輕撫摸他的眉頭,他眉毛濃黑,眼睛閉上時沒有了平日的不好接近,挺拔的鼻子下,是線條明顯的薄唇。再往下,是男子明顯凸起的喉結,還有在旁邊的紅痣。 父親年輕時也俊朗,但是在她模糊的記憶中,父親不如沈策長得好看。起碼她只有在見到沈策時,才有驚艷之感。而這個人,原本她認為是天之驕子的將軍,現在獨屬于她,屬于譽王府中不被他人在意的五小姐。 “做什么?”沈策眼睛未睜開,但是能感受到脖頸上輕柔的觸碰。 他的聲音也好聽,像是大雪吹拂時落在她指尖的一朵雪花。 他真是每一處都照著她的喜好而生,包括他的性格。她在反抗時,心底會涌起隱秘的滿足。 如果換個人這么對待她,她早已無法容忍。 “我很喜歡你?!?/br> 即使這份情感由算計而開始,但是她對沈策和對蕭斂竹、王萬利之流的感受不同,沈策在她眼中是個鮮明的人。 女子的聲音明明在耳邊響起,聽著卻不真實,像隔著琉璃樽蝴蝶扇動翅膀的嗡嗡聲。 沈策輕輕“嗯”了一聲。 若他睜開眼看她一眼,就會發現她眼眸中的光彩,比琉璃樽還要絢爛。 可惜他不想面對她的謊言。 車內安靜下來,在天際逐漸亮起時達到宮門。 長公主下朝后,蕭蘊齡抱著奏折跟在她身后。 往日她放下奏折后便會離開,但今天蕭華叫停了她。 近來朝堂無大事,蕭斂竹身世一事也告一段落,蕭華心情不錯。蕭蘊齡守在旁邊,心中雖然不解讓她留下的意圖,但沒有慌亂。 將較為緊急的事務審閱完,蕭華抬眸看向身邊安靜磨墨的少女。 蕭華幾乎一眼就看出她發髻上圓潤的珍珠是沈策打仗贏來的賞賜。 她最初對蕭蘊齡的好奇始于沈策,但一個沈策看上的女子,并不值得她費心思,給些賞賜和榮譽便足夠這些女子在夫家立足了。 直到太后出事,蕭華才注意到這個菟絲花一般弱小的少女。膽大包天到敢謀殺太后,她不介意幫助蕭蘊齡掩蓋。 蕭華緩緩笑開,她只知菟絲花柔弱攀附其他植物,卻忽略了這種藤蔓以吸取宿主養料而生。 女子多艱,即使她貴為長公主,依舊無法肆意,早期府中多了一個男寵,都要被他人口誅筆伐。 世道塑造了蕭蘊齡這種性子,即使有野心,也只能借由情愛的借口包裝。 太后便是小瞧了她,才會至今昏迷在靜寧宮的床榻上。 “掌記雖是女官,但平日事務囿于宮闈,并無太多實權,你暫居于此,有些屈才了?!?/br> 蕭蘊齡一時不知道長公主是真心實意認同她的才能,還是由于她辦事不力在諷刺她。 她快速回憶了一遍自己最近的工作,無論是整理文書還是協理宴會,都沒有出現紕漏,甚至得到過上官的幾句稱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