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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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策出神地盯著漸漸熄滅的火苗,良久,嘴角扯起自嘲的笑。 次日休沐,蕭蘊齡醒來時,天光大亮,侍女端著盥洗用具進屋。 一切都和往日無異,是再普通不過的一個早晨。 待梳洗用膳過后,蕭蘊齡面帶倦色地坐在銅鏡前,玉梳從頭頂梳到發尾,輕柔的動作令她更加昏昏欲睡,蕭蘊齡手撐著臉頰,雙眼闔上地等待發髻梳理整齊。 青蓮將梳篦放在妝匣中,耳珰從琺瑯嵌寶石首飾盒中拿出,冰涼的觸感貼著蕭蘊齡的脖頸,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便看到青蓮拿起另一只。 “昨夜沈將軍來了?!鼻嗌徳谒呡p聲道。 蕭蘊齡聞言一愣,她垂眸看著盒子正面的紅寶石,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它。 她雖然住在沈策的山居中,但避子湯藥口感苦澀,蕭蘊齡喝過一回后便不愿再喝,再則她住進沈策的居所已是超出世俗界限,她不想為他破例太多,因此仆人收拾出新的空房,給予她居住。 昨天夜里,他們處理完宮女的衣裳,回程路上是長久的靜默,但回來后沈策又讓人給她煮了驅寒湯藥。 蕭蘊齡收回在匣子上發呆的目光:“他待了多久?” “不到一刻鐘?!鼻嗌徎貞浀?。 蕭蘊齡望向鏡子中的自己,未敷脂粉的臉上透著蒼白,她接過青蓮遞過來的口脂,凝望了片刻鮮妍的紅色,她將它放回遠處。 這副模樣剛好,不需要再多余的修飾。 她扶著桌沿站起,便感覺一陣頭暈目眩,待視線明晰后,她徑直走向沈策的書房。 往常這個時辰,他總在書房的。 書房外的桃樹已經沒有了花瓣,尚未成熟的果實累累墜著,蕭蘊齡一直等著它們成熟,現在大多還是青色,只某些角落透著些粉。 走近禁閉的門扉,有談話聲從書房內傳出。蕭蘊齡站在果樹下,等待他們結束。 她聽不清那扇門后面的內容,只在最初聽到了“仵作”的字眼,很快門后的聲音便低下了。 七月的風已經待了涼意,但未到寒冷的時候,她站在樹下,卻感到難忍的寒意,從骨頭縫隙緩慢地滲透出來。 她大約是要生病了。 和沈策在書房中的是一名成年男子,長相普通,蕭蘊齡不曾見過他,但他看向她的目光卻不陌生,好像已經認識她很長時間。 那人在幾步之后行了一禮,蕭蘊齡還未出聲,他便急匆匆地離開了。 “他是誰?”蕭蘊齡推開未栓上的門,問著仍坐在窗邊的沈策。 “一個暗衛?!鄙虿卟黄婀炙牡絹?,從她靠近,書房內的人便都警覺。 蕭蘊齡走近他,第一眼就發現了桌案上已經熄滅的蠟燭,有黑色的灰燼掉落在燈臺旁邊,好似什么蟲子的殘骸,那輕飄飄的碎屑像是翅膀。 她用帕子將它們包裹,隨意地放在一旁。 男子的睫毛長而濃密,但他的睫毛不像她一般往上卷翹,弧度并不明顯,因此她只在居高臨下時才看清它們的長度,讓她很想用手指去撫摸。 柔若無骨的手指伸到眼前,沈策提筆寫字,頭沒有抬起,他語氣冷漠道:“旁邊有椅子?!?/br> 她被他的冷漠刺傷,伸出的手掌顫了一下,在空中停頓幾息后才緩緩收回。 蕭蘊齡站在原地盯了他許久,卻不見沈策有任何反應,濃墨在紙張寫下兵法,筆鋒凌厲得幾乎破紙而出。 他在生氣。 蕭蘊齡明顯地察覺到了。眼下她不應該鬧脾氣,沈策的性格吃軟不吃硬,只要她耐心哄著,他總會原諒她。 她抬起腳尖,在轉身走向桌子一旁的圈椅時,她又望了一眼鋪開的白紙,他寫到了‘殺’。 帶著殺氣的字像是他怒氣的宣泄,蕭蘊齡深吸一口氣,而后她改變方向,徑直往沈策走去。 手腕被推開,筆尖壓在紙張上,蘸了墨水的毛筆重重壓在殺字最后一筆,頃刻間便糊了整個字。 蕭蘊齡猝不及防地坐在他腿上,察覺沈策想將她拉開,她牢牢地抱著他的腰,掙扎間桌面上的筆架被碰倒,沾了墨汁的衣袖將桌面污得四處都是。 她心中裝滿了不知原因的怒氣,只想拉著他一同沉淪。 “蕭蘊齡!”耳邊是他明顯的警告,手臂被他手掌握得發痛。 她既不想問他是否后悔與她訂親,也不想當作什么事都沒發生。 她此時無比希望沈策在婚后便立即死去,她便再不用被酸澀的心情裹挾,也不用時刻注意他對她是否還殘留喜愛。 如果他們的婚期早一些就好了,他不會在婚前發現她的偽裝,不用在發現她的欺瞞后憎恨她的騙術。 “我不如你想象中柔弱,你是不是很失望?!彼鴼鈫柕?,腰下的墨硯浸濕她的衣帶,她能明顯感到濕潤的墨水在她衣袍上的洇染。 被壓著躺在廢紙稿間的女子從眼角落下淚水,喘氣聲斷續,雙唇被咬得通紅。 蕭蘊齡看著他從她身上離開,但他的手還留在她脖子上,貼著跳動的血脈,繾綣地往上,經過她垂落的耳墜,又落在她的眼瞼上,她下意識地眨動眼睛,眼上的異物感仍然明顯。 “你有一雙很會騙人的眼睛?!?/br> 她顫顫巍巍地睜著眼看向他,一顆淚珠便順著滾落。 “就像此時,你依然無辜,好像這個吻是我強迫你?!彼┫骂^顱,氣息若即若離,動作溫柔地安撫已經紅腫的唇瓣,“主動躺在這張桌案上的是你,主動親吻的也是你,但你卻在顫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