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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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胡思亂想著,感覺自己的額頭也開始發熱,讓她的注意力無法凝聚,眼眸濕潤怔松,看到的沈策也有些模糊。 她尚且如此,沈策燒得那么厲害,不知道他怎么樣了。蕭蘊齡擔心他沒有辦法帶她離開,她年輕漂亮,實在不想和沈策一起死在這里。 沈策抬起手臂扯動峭壁上的枝干和凸出的石塊,他尋得幾處比較堅實之地,試圖攀爬上去,手臂用力滲出血,將蕭蘊齡的腰帶外圈也染紅了,蕭蘊齡看得膽戰心驚,他卻絲毫感受不到疼痛一般。 他低頭看著地下小臉蒼白憔悴的蕭蘊齡,道:“我先上去,再拉你離開?!?/br> 蕭蘊齡點點頭,囑咐道:“你小心一點?!?/br> 她還在說話時,他已經開始向上攀爬,不知道有沒有聽到她的叮囑。 滾滾沙塵和枯枝敗葉隨著沈策的動作向下撒落,周圍無人,蕭蘊齡索性將外裳脫下遮擋在頭頂,她的頭越抬越高,脖子酸澀,但她目光緊張地追隨沈策的身影,直到他完全被樹木遮掩。 如果不是樹葉颯颯聲,她幾乎覺得自己被遺忘在這里。 蕭蘊齡對沈策不完全信任,他答應了保護她直到她順利出嫁,可是他也起過念頭要帶她一起死,但現在她只能將希望寄托在他身上,祈禱他真的放棄了那些瘋狂的念頭。 在她看來,沈策和蕭斂竹沒有區別,天底下的男人都沒有區別。不損害自身利益時對她百般呵護,金銀首飾毫不吝嗇,但他們只憑自己的意愿做事,她要遵守他們的規則,他們才會在順心時給她拋些小玩意打發她。 手腕上的玉鐲澄澈晶瑩,搭在她的腕骨上,似乎有流水在玉中安靜流淌。 在漫長的等待中,她背靠著崖壁,手指握著玉鐲將它從手腕上脫下,它在空中停滯了片刻,隨著手指松開,便跟隨石子沙礫一起落在懸崖之下。 蕭蘊齡面無表情,她攏緊身上的外袍,頭頂的動靜已經停止,她在寒風中等待沈策的救援。 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她意識模糊,眼前發黑,蕭蘊齡聽到了哨聲,她迷蒙地看著旁邊,手指仍然緊緊抓握著墻壁,在她身邊落下小臂粗的藤曼,她的下唇被咬出斑駁血跡,疼痛讓她清醒過來。 蕭蘊齡將粗壯的藤曼繞著自己纏繞,她不放心地系了許多個結,緊緊拉著藤曼后,蕭蘊齡用力拉扯著它,很快從懸崖上的力道將她拉起。 她四肢著地從底下爬上來,手掌已經磨傷流血,沙子嵌入血rou。 沈策的手掌托著她的胳膊,將她從底上拖起來,蕭蘊齡狼狽地倒在他身上,她喘著氣,喉嚨像被刀片割過一般每次吞咽都是刺痛。 沈策比她好不到哪里去,他們精疲力竭躺在懸崖邊,頭頂上圓月皎潔,為他們蓋上輕柔的光輝。 今晚是三月十五,月色下,他想起蕭蘊齡的婚期在二十二日。 她會得償所愿。 他們身后,在周圍盤旋的手下終于趕到。 蕭蘊齡被厚重的狐裘包圍,她的臉埋在溫暖的狐毛中,陷入長久的昏睡。 - 鳥鳴聲聒噪地傳入耳朵,正午的陽光被帷帳擋在床外,蕭蘊齡困倦地睜開眼,她側躺著,目光所及是她熟悉的擺設,這里是幽寧院。 她看到了一個身影,朦朧光線中,他背對著床站立,她半睜著眼,啞聲道:“沈策?!?/br> 男子轉過身,他急忙走向桌案邊,流水聲停下后,他又用手背試探杯壁的溫度。 蕭蘊齡已經知道了那人不可能是沈策,他才不會這么照顧她。 男子端著杯子來到床邊,蕭蘊齡看清了他的臉,是王萬利,他一臉擔憂,輕聲道:“先喝點水?!?/br> 他聽到了她剛才叫的名字,蕭蘊齡下意識要和他解釋,但想起畫舫上他拋下自己離開的經歷,她又不想對他說話。 她沉默地接過杯盞,低頭輕抿了一口,溫度剛好,將一杯水飲盡,王萬利接過杯子放回原處,再回頭,蕭蘊齡已經背對他躺下。 他站住原地深深凝視了她一會兒,抬腳離開。 門扉吱呀的聲音響起又安靜,蕭蘊齡將自己埋在被子中,屋外的交談聲不停。 “她呀,大小姐脾氣,你別在意?!?/br> “再過五天,齡齡就是我的妻子,照顧她是應該的?!?/br> 還有五天,蕭蘊齡望著榻上已經繡好的嫁衣,莫名的悲愴籠罩著她,她將被子罩住頭頂,只剩下一條縫隙透氣。 她真的要出嫁了,嫁給她看不起的商人。 澄心推門進來,她小聲喚道:“五小姐?” 蕭蘊齡掀開被子坐起身,澄心看見五小姐眼角的淚光,她仔細將房門關上,小跑到蕭蘊齡身邊,神情焦急煩躁:“五小姐,時間不多了,您真的要嫁給王公子嗎?” 她的唇張張合合,說了一大堆話,意思無非是勸她不要想不開嫁給王萬利。 澄心一直記著蕭蘊齡和沈策的事,但時間久了,她也開始懷疑五小姐是否在欺騙她,畢竟王萬利來得愈發頻繁了,而沈將軍她見得不多。 蕭蘊齡揉了揉脹痛的太陽xue,問她:“你知道我如何回來嗎?” 澄心不明白她突然的話題,但還是回答道:“五小姐出游的畫舫著火,被官府的人發現您暈倒在湖邊,是王公子帶我去接回您的?!?/br> 原來沈策是這么安排的,如果澄心知道她一直和沈策在一起,便不會是這副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