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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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備下了一桌酒席,王萬利為他們各斟了一杯酒,恭敬地端到蕭斂竹面前,“三哥,請?!?/br> 相比王萬利的拘謹,蕭斂竹作為上位者顯得淡然自若,他接過王萬利端過來的酒,卻只是放在手邊沒有喝。 蕭蘊齡喝了一口,是不醉人的果酒,酒味清甜,她喝完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蕭斂竹從馬車下來后便不再理會她,此時只專注和王萬利寒暄。 他和王萬利談起他在永州認識的人脈,那些權貴只要指縫中漏出一些便可讓王萬利賺得盆滿缽滿,王萬利聽懂了這個兄長的暗示,他臉上的笑容愈發真誠,待他更加殷勤。 殷勤得,讓蕭蘊齡覺得有些丟臉。 她的目光與蕭斂竹在無聲交匯,蕭蘊齡知道他是故意的,因為馬車上她的沉默疏遠,所以他要讓她看見自己的未婚夫是這樣一個諂媚卑微的男人,讓她意識到自己選擇嫁給這樣一個人是多么墮落。 他知道怎么拿捏她,蕭蘊齡心中對蕭斂竹憤恨,但她無法不去想自己未來的生活,腦海中王萬利笑容討好的臉逐漸與她的臉重合,她打了個寒顫。 蕭蘊齡雙手糾結地攥著腿上的布料,忽然她的手被握在干燥的掌心中,帶著薄繭的指腹搭在她的鐲子上,慢條斯理地拂拭。 蕭蘊齡微微掙扎,她怕被王萬利聽到動靜,手指無助地蜷縮,下一刻指縫被人強勢插入五指交握。 王萬利很早便知道未婚妻有一個疼愛她的兄長,只是在幽寧院問起王霓時,她神情厭惡,言語皆是對蕭斂竹的不喜,他不知道緣由,以為他們兄妹早已疏遠。 不曾想蕭斂竹待這個meimei仍然關愛,連帶著照顧她未婚夫婿的生意。 他愛慕地看著身邊的蕭蘊齡,溫柔地呢喃“齡齡”。 她的心緊張地顫動,桌下的手要擺脫蕭斂竹的掌控,他察覺她的意圖,更加用力。 這是將她當作什么了?他為何總要不顧她的意愿,將她置于難堪的境地。 蕭蘊齡胸膛因氣憤而起伏,她抬眸看著他,杏眼明亮地直視他,嘲諷道:“哥哥做事從不敢在明面上?!?/br> 聲音落下,廂內一片寂靜,她如愿看到蕭斂竹沉下的臉色,她推開他的手,獲得自由的雙手捧著杯盞,因嘗到果酒的口感而眉眼盈盈。 王萬利以為她在說蕭斂竹幫他的事情,忙緩和氣氛道:“兄長畢竟還要入仕,如果讓他人知道兄長和商人來往,恐怕會被拿來做文章?!?/br> 可無人在意他說什么,閣外歌女婉轉的歌聲咿咿呀呀響起,她唱著癡男怨女的故事,而后游人又爆發出因紈绔子弟一擲千金的歡呼聲。 蕭斂竹目光沉沉地落在她白皙的手指上,她挑釁地回望,良久,他起身離開,椅子與船板劃拉出刺耳的摩擦聲,王萬利無奈地看了蕭蘊齡一眼,也追了出去。 只剩下她一個人,她聽到王萬利呼喚蕭斂竹的聲音,又聽到他在和蕭斂竹道歉她的不懂事。從前她還未及笄時,她犯錯了,蕭斂竹便是這樣和別人解釋,現在她即將出嫁,替她道歉的人成了未婚夫。 蕭蘊齡隱約察覺到,她是父親的女兒,她是兄長的meimei,是丈夫的妻子,是這些男人的附庸。 不知緣由的痛苦裹挾著她,蕭蘊齡趴在臂彎中,難過地流淚。 等到她心情平復下來時,蕭蘊齡從交疊的手臂中抬起頭,她疑惑地環視周圍,他們出去了許久,外面的琵琶聲和歌聲都停止了,空氣中只剩鈴鐺偶爾幾聲脆響,余下皆是不合時宜的寂靜。 在這詭異的寂靜中,她聽到了刀劍出鞘的聲響,哭泣與尖叫聲像剛從牢籠逃出,一瞬間充斥著在湖心蕩漾的畫舫。 出事了。 第16章 蕭蘊齡慌亂地站起來,她握緊身上藏著的一包毒藥,緩慢向花窗靠近。 外邊凄厲的尖叫夾雜著血腥味從梅花窗飄入蕭蘊齡鼻腔,她透著窗看到了外邊修羅場景。琵琶斷了弦被拋棄在地上,慌亂的腳步踩踏過去,面板斷裂成兩截,兵器在日光下反射出冷光,不斷有跳水聲在船周圍響起。 船上有刺客,誰能想到白天的一艘普通畫舫會遭遇這種劫難,蕭蘊齡的目光搜尋著蕭斂竹和王萬利的身影,可她找不到他們。 砰的一聲,身旁的門被重力撞擊打開,蕭蘊齡本就緊繃的身體一下子往后退,屏息間一陌生勁裝男子踏入,他立馬看到了靠在窗邊臉色蒼白的蕭蘊齡。 “五小姐,我是沈將軍的人?!彼忉尩?。 蕭蘊齡嚇出一身冷汗,聽到對方的話,她恍惚了片刻才反應過來,沈策曾說過會派人保護她周全,她從來沒見過身邊有其他人出現,以為那只是沈策的塘塞之言。 “五小姐,外面情況混亂,這船撐不了多久,請隨我從湖中離開?!彼锨凹涌煺Z速道。 “我哥哥和未婚夫還在外面?!笔捥N齡想起他們,擔憂道。 “他們已經離開,五小姐不必擔心?!?/br> 她甚至來不及對他們的離開做出反應,蕭蘊齡立馬決定道:“我和你走,我會鳧水?!?/br> 她跟著護衛從后面的窗口沉入湖中,屏息往湖邊游去,就在他們離開一丈遠時,身后轟然燃起巨大的火光,灼熱的黑煙直沖云霄,不過半刻,精美華麗的畫舫向湖中倒塌。 蕭蘊齡不敢松懈半分心神,她不去想任何事情,游到岸邊的信念支撐著她忍受刺骨的湖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