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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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的妙香廣平王世子和西北的北辰教,怎么想都是八竿子打不著關系,最合理的解釋便是那人碰巧和原晞長得像,這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蔣銀蟾一行人落腳的客店其實是北辰教的產業,掌柜的垂手立在曲巖秀房中,道:“大公子,韋大人派人來打聽兩個人,說的像是大小姐和原公子,被我搪塞過去了?!?/br> 曲巖秀坐在圈椅里,拿著一卷書,輕攢眉頭,道:“姓韋的打聽他們兩個做什么?” 掌柜的道:“差人說有個刺殺韋少師的年輕人,和原公子頗為相似。大小姐和原公子走在一起,他們便懷疑大小姐是刺客同黨了罷?!?/br> 曲巖秀想那晚在圣母廟出現的蒙面人很可能是原晞,因為他知道蔣銀蟾的行蹤,也有保護她的動機。而且那晚之后,蔣銀蟾對原晞的態度便有所不同了,那種不同十分微妙,曲巖秀卻能感覺到。 她也懷疑是原晞罷,畢竟他們才是最親近的人。也許不止是懷疑,她已經確定了。 原晞為什么要假裝不會武功?曲巖秀想出兩個原因,一是隱瞞真實的身份,二是降低周圍人,包括蔣銀蟾的戒心。 他是蔣銀蟾在鎮江時,從江里撈上來的,韋家在杭州,鎮江與杭州相隔不遠,他若是韋家要殺的人,一切便說得通了。至于刺殺韋少師的說辭,曲巖秀是不大相信的,他常與官府打交道,深知道貌岸然的官老爺們殺人總有一套說辭。 韋宣禮直覺她在北辰教里的地位崇高,甚至可能是柳玉鏡的女兒。西北不是江南,強龍壓不過地頭蛇,他理智地收起了報復她的念頭。 關于原晞的真實身份,蔣銀蟾充分發揮了少女豐富的想象力。殺人越貨,亡命天涯的江洋大盜,死里逃生,背負血海深仇的世家公子,用心良苦,接近自己的仇人之子……她在想象中演繹一段又一段傳奇,怡然自樂,有時望著原晞,露出神秘的微笑,有時也會苦惱。 傳奇的最后都繞不開一個現實的問題,原晞不愿做面首,不愿與別的男人共侍一妻,她是否要為了他,放棄三千弱水?這犧牲著實太大,換做別人,蔣銀蟾想都不想。 回到絳霄峰,她和曲巖秀向柳玉鏡詳述經過,說到蕭因騙曲巖秀去玉皇觀,曲巖秀跪下道:“侄兒愚蠢,信了那jian賊的話,害蟾妹身處險境,請教主責罰?!?/br> 柳玉鏡擺了擺手,道:“這也不怪你,以后小心些就是了,起來罷?!?/br> 蔣銀蟾拉他道:“曲師兄,行走江湖,難免遇險,我又不曾受傷,你就別再自責了。一個人若是沒有經歷過危險,永遠都長不大的?!?/br> 曲巖秀對上她清澈的眼睛,愈感愧疚難當。柳玉鏡笑道:“這話說得很是,你們后來是怎么脫險的?” 蔣銀蟾說起那從天而降的蒙面人,眉飛色舞,心中的甜蜜溢于言表。曲巖秀垂著眼,一言不發,她字字句句都像是對他的羞辱,偏偏這又不是她的錯。 柳玉鏡目光拂過他的臉,道:“可惜不知道這蒙面人是誰,不然真要好好謝他一番才是?!?/br> 蔣銀蟾抿了抿唇,低頭看著鞋尖,道:“或許他就是不想讓咱們謝他?!?/br> 吃過晚飯,曲巖秀緩步走回去,叫來向喜和宣五,吩咐道:“你們去一趟杭州,查查原晞和韋家的關系?!?/br> 向喜和宣五收拾了行李,星夜趕往杭州。韋老爺正在杭州家中大發雷霆,他書房里的幾件藏品昨晚被盜,韋庭芳勸道:“父親,都是身外之物,不值什么,能追回來最好,追不回來就當是破財消災,等到節下,哥哥們自然有更好的古董孝敬您?!?/br> 韋老爺對著她有苦說不出,被盜的藏品里有一個唐代的花瓷罐,里面放著文氏的書信。原氏雖是妙香皇室,如今大權在握的卻不是皇帝,而是廣平王妃文氏的兄長,相國文淵泰。文淵泰篡位之心,路人皆知,韋老爺留著文王妃的信,是想等文淵泰做了妙香的皇帝,再敲詐文王妃。 花瓷罐被盜,韋老爺覺得不是偶然,事實的確如此。深夜光顧韋老爺書房的人叫終十三,十年前聞名江南的飛賊,做了王逸手下的兵。王逸將文氏的書信交給凌觀,后者再三稱謝,作辭趕往絳霄峰。 這日午后,在路邊的一個茶亭里,凌觀和向喜宣五二人擦肩而過,背道而馳。當是時,原晞坐在房中,挽著袖子,拿著皂豆洗蔣銀蟾那一頭濃密的青絲。一名侍女走進來,說教主請他過去。 原晞擦干手,放下袖子,來到聞喜齋,侍女打起簾子,進門只見柳玉鏡坐在大理石案后寫字,身上穿著家常素綢衫。 原晞行過禮,她抬起眼看了看他,擱下筆,道:“原公子,聽說你喜歡書法,你瞧瞧我這幅字寫得怎么樣?” 紙上是一首王摩詰的詩:山中相送罷,日暮掩柴扉。春草明年綠,王孫歸不歸? 原晞神情僵硬,心頭狂跳,默了一會兒,道:“教主的字柔中帶剛,運筆結體之間有股渾然天成的氣勢,極好?!?/br> 柳玉鏡勾起唇角,道:“坐罷?!?/br> 第六十一章 一寸柔腸千萬結(三) 原晞在一個梅花凳上坐下,緊張得大氣都不敢出,柳玉鏡是怎么知道自己的身份的?從何時起知道的?現在點破,有何用意?他完全猜不透,完全處于被動,聽她道:“原公子,多謝你救了小女?!?/br> 原晞眨了眨眼,道:“晚輩并未救過大小姐,教主這話從何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