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蝙蝠俠幫埃德文松了綁，并從腰帶里拿出定位器。

    “這件事情很嚴重，我會去證實這一切的真實性，在這之前你需要隨時帶著這個?！?/br>
    埃德文接過來認真觀察了一遍。除了覺得比之前放在他身上的那個更高級一點外，看不出別的什么。

    蝙蝠俠又說：“其他的問題，包括你的弟弟和那些孩子，我都可以幫你，但我有一個條件?！?/br>
    埃德文收起定位器，一臉認真地點了點頭。

    應該是讓他聽話，或者是交代那筆錢的去向，和這個過程中的細節、資料之類的要求吧。

    然而——

    “我要你去學校?！?/br>
    “不許耍手段，我知道你之前只是花錢買了成績單記錄了學籍。我要你去學校和別人建立關系，成為朋友，然后考個好成績?！?/br>
    ……

    ……等等。

    他的耳朵是不是出了問題。

    蝙蝠說了什么？

    ……

    看著一臉認真的蝙蝠俠，埃德文緩緩地打出了一個問號。

    第11章 黑羊（一）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還得準備好一把槍？”

    韋恩莊園二樓的一間臥室里，被要求留宿的埃德文看著旁邊的杰森，有些不確定地問。

    “我覺得你在騙我。我就算沒去過學校，也聽說過一些，好像是有科學、文學什么的課程，而且我有看過課本?！?/br>
    其實沒有。

    他全扔給了卡洛斯當識字的工具書，而卡洛斯通常會趁他不在的時候，把它們都撕掉或者藏起來。

    杰森不以為然：“你可以不信，但我說的是真的?！?/br>
    “而且我只是說會教這些東西——槍、和黑bang的交易、毒品、酒精……沒說你得帶上真家伙?！?/br>
    埃德文認真觀察著他臉上的表情，斬釘截鐵地說：“不，你在說謊?！?/br>
    杰森聳了聳肩：“我還能說什么呢，起碼我們兩個里，我才是上過學的那個?！?/br>
    埃德文因為他這副毫不心虛的態度而動搖了一秒。

    接著，見他不說話，杰森挑起了眉毛：“你要知道，哥譚的孩子總得有點生存手段，學校不就是學習這些的地方嗎?！?/br>
    他頓了頓，又說，“而且‘科學’……你知道槍算是科學產物的對吧？”

    “……”

    完了，他開始覺得陶德說的有道理了。

    “你在擔心什么，嗯？我以為你擅長這些?！苯苌樕下冻霾粦押靡獾男?，“當然你也可以不相信，反正去上學的不是我，我的訓練單還有一長串呢，恐怕得半年或者幾個月？總之，祝你好運?！?/br>
    “你知道我可以明天早上和韋恩先生確認的對吧？”

    “就像我說的，祝你好運?！闭f完，杰森躺進被窩里，關上了燈。

    而韋恩莊園的地下，蝙蝠電腦還亮著幽幽的光。

    阿爾弗雷德為布魯斯倒了杯茶。

    “已經凌晨五點了，還不休息嗎，布魯斯老爺？”

    “謝了，阿爾弗雷德。我想還得過一會兒，埃德文的話里透露出了一些問題，我得先查清楚這個?！辈剪斔苟似鹆瞬?，但沒有喝，眼睛也依舊盯著電腦屏幕。

    “當然。所以今天你打算睡多久？時間足夠你脫下制服嗎？”

    “很快就會處理好的。我保證?！?/br>
    “你說了算，老爺?！卑柛ダ椎鹿Ь吹乇硎?，“需要我提前準備好慣例的早餐嗎——吐司，咖啡和繃帶?！?/br>
    “……”布魯斯沉默了片刻，“好吧，我現在就處理傷口?！?/br>
    但哪怕是在處理傷口的過程中，他的眼睛還是在盯著電腦屏幕。

    “所有金屬人形的臟器都沒有任何區別，里面也都是空心的，就算外表很逼真，可仔細看就會發現是假的?？扇绻沁@樣，那真的去哪了——五十多個孩子，埃德文卻完全沒有提這件事?！?/br>
    布魯斯一邊心不在焉地為自己纏上繃帶，一邊陳述道。

    “還有那個叫卡洛斯的孩子，蝙蝠女孩沒有查到關于他的任何信息。埃德文也似乎一直在避開他的話題?！?/br>
    “也許他經歷了一些我們難以想象的意外?！?/br>
    布魯斯點了點頭：“我也這么想。我先去查了他母親的資料——莉莎·克雷茨，曾經多次去路易斯安那，她的兄弟是那里的一名神父，并且在三年前死在了那里?！?/br>
    “這可能就是卡洛斯的來歷。一個被遺棄的孤兒，曾被神父收養，或者……”布魯斯看向三年前那條神父意外身亡的新聞，“一個出生于監獄，被偷偷帶出來的孩子?！?/br>
    “這或許就能解釋為什么埃德文會主動接觸那些孩子——他們都被官方盯上了?！?/br>
    阿爾弗雷德提議：“我想直接詢問會是一個好辦法?！?/br>
    “我不確定。他的謊話太多了，阿爾弗雷德?！?/br>
    布魯斯的臉色變得有點難看：“我看得出他很擅長這個，而且完全不覺得這有什么不對，甚至把說謊當做像是吃飯喝水一樣的日常?！?/br>
    “或許我一年前就應該盯緊他?！?/br>
    *

    “或許我昨天晚上就該問的?！?/br>
    看著布魯斯·韋恩緊閉的臥室門，埃德文有點煩惱。

    “他甚至拿走了我的手機?！?/br>
    旁邊杰森忍著笑說：“真可惜，要我送你上學嗎——我可以一直送你走進校門，乖寶寶?！?/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