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花玉容善解人意,特意叫雜役弟子帶堯豆豆一起去找人,自己則留了下來。 反正看堯清越這個狀態,不可能再繼續作妖了。 等堯豆豆兩人出門,室內只剩下堯清越和花玉容兩人?;ㄓ袢葑⒁暣箝T片刻,這才將視線轉向堯清越。 堯清越躺在床上,雙目無神,滿臉喪喪的表情。似乎是剛才鬧了一場,已經耗盡她所有精力。 花玉容借口查看堯清越的傷勢,伸手碰了碰堯清越的手背,故作憐憫道:“紀師姐若是看到你現在的樣子,一定會心痛吧?” 這會兒她再不敢碰堯清越的額頭,只能退而求其次碰她的手指。 堯清越聽到紀月鳴的名字時,表情沒有產生絲毫波動。只在花玉容觸碰她的手指時,給了一點反應。 堯清越纖細的手指微微顫抖了一下,像含羞草似的慢慢蜷縮起來,同時向花玉容投去控訴悲憤的眼神,控訴她為何還要不顧她的意愿,繼續碰她。 花玉容假裝沒有看見堯清越的眼神,通過剛才的碰觸,悄悄聯系魍魎。 堯清越的反應太不對勁,讓她懷疑魍魎也出了問題。她就沒見過被魍魎鉆入心竅,欲望沖動是跑去種田的。 而且她觀察堯清越這么久,剛才故意提了紀月鳴的名字,對方竟然對此沒有一點反應。這顯然不正常。 果然,魍魎的聲音在她腦海中響起,似乎有些遲疑:“主人……” “情況不對勁,先回來?!?/br> 魍魎頓了頓,再次遲疑道:“……我好像,暫時無法離開這個修士?!?/br> 這種突發狀況,魍魎也是第一次遇到,不由有些迷茫。 花玉容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細細打量著堯清越的模樣。只要是人,就有弱點。再厲害的修士,也怕心魔。 而魍魎,既是影子,也是心魔。除非那種意志堅定之輩,沒有心靈弱點的修士,才不怕魍魎。 但堯清越不屬于這種情況,她很顯然受到了魍魎的影響,但表現出來的狀態,卻讓花玉容摸不著頭腦。 毫無疑問,堯清越的弱點,是紀月鳴??蔀槭裁磮蚯逶綄o月鳴沒有反應? 難道……這個躺在床上,一臉喪氣的堯清越,根本不是那個逐月宗弟子? 第6章 花玉容沒有懷疑堯清越對紀月鳴的感情,那是因為堯清越以前所作所為,大家都有目共睹。 所以,她只能懷疑堯清越換了人,但是就算是奪舍,逐月宗上下竟無一人發現,未免太過匪夷所思。 因為,每個修士一入宗門,便會配備一塊代表身份的命牌。 命牌上被修真界的幾個大能聯合設了限制,若有弟子身死,或者被奪舍,命牌會當場碎裂發出示警。 所以,想要無聲無息奪舍堯清越,根本不可能。 花玉容因為這個才沒懷疑堯清越被人奪舍。但若不是被人奪舍,又該如何解釋堯清越的表現? 花玉容思來想去,都沒想明白,直到堯豆豆及雜役弟子帶著藥師回到靜外居處。 藥師是個年輕后生,剛剛入門沒有多久,這也是第一次給弟子看病,不由有些忐忑。 他站在床邊給堯清越診脈,神色凝重,瞧了半天,裝模作樣道:“這位師姐,是中毒了,余毒未清才會這樣?!?/br> 堯豆豆聽言,頓時一愣,眼神閃了閃,道:“……她剛才都說胡話了,這是中毒嗎?” 藥師搖頭晃腦:“小孩,你這就不懂了吧?就是中毒,所以才會出現幻覺說胡話嘛!我給你開一副方子,病人喝上三天,保證藥到病除!” 堯豆豆抿唇,看了一眼床上的堯清越,黑眸極快地閃過一抹情緒。 堯豆豆忙著煮藥,花玉容也準備走了。離開之前,她特意端詳堯豆豆一眼,想著對方剛才那抹心虛的表情,神色不由變得玩味起來。 看來這人妖混血的死胎身上,也藏著不少秘密。也不知道與那堯清越有什么關系? 花玉容出門之時,與隔壁的修士擦肩而過。那修士朝花玉容投去疑惑的一瞥,奇怪對方為何會出現在堯清越的屋子里。 花玉容與這正氣凌然的女修士點點頭,然后便推著輪椅走了。 女修士頓了頓,也朝花玉容回禮,然后才目不斜視地朝屋內走去。 花家那點陰私,就連只關注修煉的女修士都聽過幾次。但她向來只關注己身,不在意外物,于是這些八卦聽聽就算,并未多留意花玉容。 堯豆豆在廚房煮藥,只有堯清越一個人躺在屋內床上,看到隔壁卷王鄰居出現,依然一動不動。 堯清越知道自己狀態不對。與剛才的亢奮不同,她現在干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勁。 卷王鄰居看到堯清越這種慘狀,眉頭緊緊蹙起:“堯清越,你還好嗎?” 堯清越眼珠子慢吞吞動了動,好像石雕活了過來,艱難地吐出兩個字,頹喪道:“不好?!?/br> 她抬手,碰碰自己額頭,碰碰自己的手指,淚流滿面:“臟了……我渾身上下都臟了?!?/br> 卷王鄰居起先滿臉迷茫,片刻之后,終于意識到了堯清越的意思,不由目瞪口呆。 然后她眉頭皺的更緊,語氣冷的掉渣,恨恨道:“究竟是誰做的?” 她雖然討厭堯清越的做派,但那也只是針對過去的堯清越。對于現在的她,她更多的是恨鐵不成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