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但葉清越很寬容,她什么·話都沒有說,只是漫不經心地用拇指捏了捏身下人的耳垂,以示小小懲戒。 鐘妍應該在開車,車速不慢,背景混著風聲鳴笛,嘈雜無·比,她大聲說:“那·拜托葉總讓小鳶有空的時·候給·我回電?!?/br> 鐘妍這傻子一向心大,聽不出什么·不對勁,尤其在葉清越金口一開,替洛鳶包攬了慶祝宴之后。 葉清越大手一揮,請了洛鳶的工作室出國一月全程游,鐘妍樂的找不到北,心早飛到了馬爾代夫迪拜…… 電話掛斷,洛鳶急了,抬起頭·,聲音不可避免地染上黏黏糊糊:“怎么·可以讓你來?!?/br> 別人不知道·,她最清楚自·己和葉清越的關系——協議妻妻罷了,充其量是床伴,總之絕對不值得讓葉清越為她cao心到如此地步。 葉清越聞言,她抽紙巾的動作停滯了一瞬,好像很疑惑。 “幫太太招待客人,不是我這個妻子的分內事嗎?” 洛鳶一時·語塞。 有時·候,葉清越的反應會讓洛鳶差點忘記她還在失憶這回事了,但事實是,葉清越還在失憶,并沒有恢復。 洛鳶的下巴被葉清越的食指抵住,一時·動彈不得。 看著幫自·己細細擦唇的人,洛鳶在心里又不得不得承認——她心中存著一絲罪惡的僥幸。 僥幸老天爺還沒讓葉清越恢復記憶。 * 兩人重新洗過澡,又在浴室磨蹭了半鐘頭·,洛鳶才神·清氣爽地給·鐘妍回了電話。 鐘妍好像剛結束一場聚會,聲音醉醺醺的,她神·經兮兮地問:“葉總在不在你身邊?” 語氣嚴肅,堪比間諜接頭·。 洛鳶受到感染,側手捂住話筒:“不在?!?/br> 然后,她便得知了一個驚天秘聞——這場栽贓陷害的幕后指使是葉肅。 這是楊芙在喝醉后,對鐘妍吐出的真·言。 畢竟楊芙心眼淺,藏不住事。鐘妍在人際交往場又是一把好手,酒杯交換寥寥兩句就能·讓對方推心置腹起來。 “你的手稿就是楊芙偷走·的,幸好你找到了原版手稿,證明了清白,你放心,我一定替你報仇……” 洛鳶的心思不在報仇,有些出神·地掛斷電話,她望向浴室門外。 葉清越躺在沙發上睡著了,更準確來說,是蜷縮。 洛鳶嘆息一聲。 有床不睡睡沙發,確實是葉清越才做得出的事情。 那·人身上的白襯衫松松垮垮,領口凸出的鎖骨內凹下去一大塊,長腿側蜷起來,瘦長的腳跟腱從褲腳露出。 身后的落地窗外正在下雪,已經悄無·聲息地下了有一陣兒,地上有薄薄的反光,天地白茫茫一片,如同初生的嬰兒一般潔凈安然。 在過年期間,休息室內里沒有供地暖,那·人手抱著膝頭·,整個人縮成一小團,冷白的月光無·情又鐘情照在她身上。 這個睡姿……不知是試圖尋找安全感,還是要抵御寒冷。 洛鳶尋了一圈毛毯,為葉清越輕輕披上之后,心頭·蔓上細細密密的酸楚。 葉家不是家,沒有親恩。 很明顯,葉肅不是想置她于死地,而是為了牽制住葉清越。 而上次她們遭遇的那·場車禍,洛鳶聽到了風聲,似乎是葉肅一手造成的。 洛鳶起初并不相信,在她的價值觀中,親人之間理應有著天然的信賴。家,也是唯一能·夠遮風擋雨的避風港。 但現在看來,風聲非虛。 為了利益,葉肅或許真·的能·狠心對孫輩下死手。 而葉清越的母親葉英對親生女兒有著流于形式的關心,葉英的生活沒有葉清越的半分影子,甚至連女兒車禍住院,她在得知女兒和葉肅發生矛盾之后,也不敢貿然趕來照顧女兒。 她對父權的畏懼和對享樂的利己追逐,似乎更重于母愛。 在葉英眼中,葉清越首先是葉家的繼承人,其次才是她的孩子。 葉家充斥著利己的勾心斗角和華麗麗的算計,一切都是利益,而葉清越的每一步在和葉肅對弈,這場豪門棋局,殺人不見·血。 葉清越的郵箱響了,洛鳶怕吵到葉清越休息,第一時·間摁掉了音效。 是股東送的春節祝福,在關心葉清越的身體好不好,關心她和葉肅是否有春節團聚,借此打探兩人之間的關系,以此揣度股東大會的風向。 郵箱里還有滿滿當當的問候郵件,葉清越甚至都懶得打開,便將它們歸進了垃圾箱。 這些人都各懷鬼胎,只關心能·在葉氏這位豪門掌權人手中能·分配多少利益。 葉清越的豪門出身受盡了羨慕,但洛鳶卻關心葉清越在葉氏過的好不好。 顯然不好。 為了尋毛毯,洛鳶被迫參觀了整個休息室,不到四十平的房間,一眼就看個徹底。 生活痕跡重又不重。 看得出作為工作狂的葉清越經常到這里休息。 臥室衣柜塞滿各式商務裝,辦公桌擺滿小山堆的文件,一旁的書架也放滿涉獵廣泛的書籍,書架挨著的是沙發,看得出葉清越經常在這里看書休息。 洛鳶了解葉清越的古怪性子,葉清越有電腦和手機,但多數時·候都不用它們娛樂,不是看書就是看電視新聞,就算有廣告也會耐心看完,而且習慣性固定在沙發的同一個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