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直到最后一個音符落下,才有人忍不住開口,“好一個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這位前輩所作的這首詞,叫什么名字?” 玄臻聞聲望去說話之人,是一個身著藍色錦衣手搖折扇,長得風流倜儻的男子,這名男子年紀雖小,卻已有金丹修為。 “此詞名叫《鵲橋仙》,但非我所作?!毙閾u了搖頭,收起鶴唳放于背后,“是我四處游歷時偶然所聽,作詞之人名為秦觀?!?/br> “前輩是琴修,又有如此風華和才情,想必便是玄臻真一吧......去年在西境五柳鎮,玄臻真一還是元嬰真君修為時,以一首《水調歌頭》驚艷四座,也用了他人名字落款,這一次亦是如此。 想必,這蘇軾和秦觀,都是玄臻真一的筆名......玄臻真一如此低調謙遜,真是讓我等汗顏?!?/br> 那男子顯然不信玄臻所言,一陣自認為真相的猜測后,隨即恭恭敬敬的向玄臻鞠躬行禮,隨即又道,“在下中洲余蓮?!?/br> 玄臻無言以對,他說大實話,怎么這些人就是不信呢? 其實,玄臻可以直接將兩首名作算在自己身上,但不是你的終究不是你的,靠著盜取名人詩詞而名揚天下,換來的尊重和崇敬終究是虛幻的。 有了一詩成名的第一次,為了保持名氣和美譽,就有第二次第三次盜用,甚至更多,這是一個無限死循環。 如果有一天,這件事情敗露了,那將會受到極大的惡果反噬。 偽劣品終究是偽劣品,光靠外面刷一層金漆,也無法改變金玉其外敗絮其內的事實,終有金漆掉落露餡的一天。 唯有提升自己,才是長久之計,只有這樣,歷經時光和歲月后那層貼在身上的金漆掉落,顯現出來的才不是廉價塑料,而是泛光的瑩瑩美玉。 而且,對于玄臻來說,維持一個高冷人設就很困難了,還要加個詩人人設,可不得累死他嘛。 玄臻有些糾結,他該怎么和這群修真界的人解釋,這個世界又沒有蘇軾和秦觀......他總不可能把前世的歷史名人,拉出來證明吧? 然而,玄臻的這份糾結,在余蓮等人眼里便成了低調從容,視名利如浮云,這些本來就聽說過玄臻鼎鼎大名的人,便對玄臻更加欽佩敬服了。 仿佛“看懂”了玄臻所想,余蓮和友人一臉秘而不宣的隱晦神情,“玄臻真一希望低調的心情我們理解......這首詞就是秦觀作的,是不是?” 眾人異口同聲:“是!” 玄臻:“......”管不了那么多了,世人知道這是秦觀寫的就好了。 所有人都忘不了,七夕夜洞庭澤畔那一驚艷如月光的白衣男子,自此,澤國水鄉流傳出一名叫秦觀的詩人,于七夕夜晚作出這名揚千古《鵲橋仙》的事跡。 玄臻當然不知道以后會發生什么,他和林修硯好不容易突破人群包圍,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回到了林府。 坐在大廳中,玄臻喝著林府下人送來的清茶,緩上一緩。 “師尊以后,莫要再這樣了?!绷中蕹幍穆曇舻统链判?,還帶著一絲冷意。 玄臻一臉不解看向他,什么這樣? “只有伶人才會在大庭廣眾下開嗓子唱歌,這樣做有失身份?!?/br> 林修硯淡淡的開口,頓了一下繼續道,“如果以后師尊想唱,給修硯一個人唱就好了?!?/br> ------題外話------ winky詩那首鵲橋仙唱得不錯,我很喜歡,大家可以去聽一下......不過這首歌轉音太多,過于纏綿,用在這里不太合適,玄臻也不可能唱得那么纏綿悱惻,大家可以在這首歌的基礎上,想象一下被玄臻利落處理后的旋律。 這一章,真的寫了好久好久,反復修改......還是不怎么滿意,可能是我筆力不夠,寫不出那種七夕夜間,于洞庭澤畔星空之下,撫琴清唱一曲的那種感覺。 卷2:第一百六十章 神秘的梅老板 聞言,玄臻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只好用面癱來緩和尷尬。 他差點忘了這不是后世,如果情緒來了想唱歌直接去ktv嗨上一晚就可以了,路邊高吼也沒有人說什么,然而這個世界,唱歌在很多人眼中被視為取樂低賤之事......更何況,他這身份的名聲在外,更是不容許他做這等事情。 時間越發晚了,然而聽戲的林鍇居然還未歸來,兩人又只好出門朝著鐵門扇沙梨園而去,在下午去過的雅間里找到了喝得爛醉如泥,衣冠不整趴地上睡大覺的林鍇。 扛起自己丟人現眼的爹,林修硯這才與玄臻一起離開梨園。 在走出堂子前,三人剛好遇見唱了一天牛郎織女,卸完油彩后穿著便裝,輕咳著被小廝跟攙扶回家,通體都是戲曲韻味的梨園神秘梅老板,林修硯扶著林鍇與其擦肩而過,只是側眼一瞥,眉頭便皺起來了。 林修硯沉默一瞬,當他轉過身想要再看一眼那梅老板模樣,與記憶中的那個人對比一下時,梅老板已經不見了蹤影。 “修硯,怎么了?”玄臻將發呆的林修硯拍醒。 “沒什么,師尊,我們回去吧?!?/br> 林修硯搖了搖頭,扶著林鍇出了梨園,三人回到林府時已是凌晨。 讓下人將林鍇扶回房間,玄臻和林修硯這才回到住的院子準備休息,這些天林修硯的房間由于各種“意外”還沒有裝修好,便只好和玄臻擠一間屋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