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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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消音手-槍不知何時放在溫聿的后腦勺上,那冰冷的槍口在似乎一直懸在空中,在他抬肘時,狠狠地戳在他的頭皮上。 輕柔的女聲在他耳邊響起,伴隨著濃重的酒氣, 讓溫聿緊繃的神經泛起陣陣暈眩,她說:把刀放下。 什么時候? 溫聿看著盛灼那無波無瀾的眼睛,什么時候開始懷疑他?他背后的人又是什么時候將槍口抬起? 當啷。 短刀落地, 發出不小的動靜。 他利用自己擋住了祭靈殿一干人的視線,也替身后之人擋住了他人的視線。 溫聿突然覺得自己的左臂開始泛起劇痛, 那日他對溫白的計劃提出了質疑,禍不及家人, 你這樣做是不是過了? 溫白拎起手邊的木椅砸在他身上,又覺得不解氣,便吩咐劉唐和于書按住他, 椅子一下又一下的落在他胳膊上, 他第一次覺得木頭也這么硬。 骨頭斷裂的聲音很清晰, 可溫白并沒有停手的意思,瘋了一樣似要將他的手臂砸成rou泥。 他的手臂再也使不上力氣,可早就不疼了,現如今這突如其來的痛令他落下豆大的冷汗, 胃里開始翻江倒海的痙攣, 他不知道這是不是瀕死前的生理反應。 留他條命。 他聽見盛灼這樣說,隨即雙腿便不受控制地跪倒, 洶涌的痛楚一瞬間淹沒了意識,昏厥之前,他看到自己的雙腿正汩汩留著腥紅的血。 門口的雪花被風撲進來,蕭瑟的冷氣也吹不散室內刺鼻的血腥味,誰也沒挪動位置,只有火苗搖曳下倒映在墻上的影子不?;蝿?。 精彩。 溫白冰冷的眼神像是在看一條畜牧場里的雞鴨,溫聿倒下并不曾讓她動容半分。 怎么你自己的人,還對你使起了刀? 那他不還姓著溫嘛。 盛灼看著祭靈殿的人將昏厥的溫聿拖出去,扔在了飄雪的地上,她收回目光。 溫白仰頭看向盛灼,眼底是化不開的疑惑,聲音極輕更像是在自言自語,你什么時候發現的?按理說四年了,我讓他透露給你的消息足以博取你的信任呀...... 是,無論事關大小,他嘴里的都是實話,只不過隱去了更關鍵的部分,盛灼深以為然地點點頭,人在說實話時,的確是沒有破綻的。 連最后一次的天臺會面你都去了,溫白說著說著突然笑了一下,我還以為你真的信他呢,可惜了,浪費我那么多底牌。 盛灼垂下眸子,雙手抄在兜里,她背后的墻上,巨大的影子不停搖晃,猙獰著要吞噬掉木登上幾人身后那矮小的影子似的。 現在想想,那些為了所謂計劃而詢問的事情,都不過是試探罷了,你不也從他口中得到不少我的牌么?彼此彼此。 溫白不住地點頭,臉上是掩不住的笑意,在某些方面,我們不是挺像的么? 這么說...溫白也站起來,隔著篝火直直地看向窗外,在我最后的計劃里,你還是選擇把人手都帶過來了? 嗯...盛灼也看向她身后兩個緊閉的木門,腳尖在地上輕輕點了兩下,她搖搖頭,我沒有。 溫白的目光釘在盛灼臉上,什么意思。 我相信溫聿說得話。 盛灼沖她彎了彎嘴角。 你不會信的,溫白瞇起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氣,你是放心不下那些人的安危?還真是愚蠢。 若真那般,我就不會來了。盛灼比溫白高上不少,此時耷拉下眼皮俯視著這位昔日好友,眸中盡是戲謔。 我不信溫聿,是因為我不信你。 我從不吝嗇于高估你,所以我猜,你早就料到溫聿這條路在我這里行不通。 溫白緊抿住嘴唇,瞳孔猛地一縮。 小小的水泥房中,空氣凝固住。 噼啪 柴火在火中爆裂開,濺出點點火星。 盛灼不疾不徐地說道: 我只不過是,賭你賭我不信溫聿。 溫白嘴唇微張,下眼瞼抑制不住地抽動了一下。 你別想動他們一根寒毛,盛灼挑眉,十分誠懇地看著溫白,一字一句地說。 良久,溫白單薄的身子開始微微顫抖,胸膛內傳來她低沉的笑聲,長時間瞪大眼睛使她眼尾染上了紅暈,整個人隱隱透著股令人顫栗的瘋狂。 你知道么盛灼,溫白伸出手在臉上揉了揉,笑意不止地說,我很高興!我當初真的沒有看走眼,如果是你,一定可以幫我走上去,走到那個位置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