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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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夜色中傳來一個幽沉的男聲:“打擾了。我迷路了許久,看到這里有光,便過來了?!?/br> 是師父的聲音。 第88章 夢里的他似乎不認識師父, 只是將耳朵轉向來人的方向,詢問:“請問,我有什么幫得上您的嗎?” 一句話, 便給了鶴云櫟強烈的割裂感。 這不是他, 至少, 不是現在的他。 仔細瞧瞧周圍的景色,似乎也并不是熟悉的下山的山道, 要更荒蕪。而夢里這個“應歲與”的氣質打扮也和鶴云櫟認識的師父很不相同。 非要形容的話, 他現在看到的這個男人,更接近他印象中的那個魔主。 男人沉默了許久,才回道:“我走了好遠的路, 有些累了?!?/br> 他的聲音喑啞而低沉, 像是受了夜里的涼。 夢里的青年邀請:“去寒舍歇歇吧?!?/br> “不用了?!蹦腥司芙^, “我還要去其他的地方?!?/br> 青年遞上隨身攜帶的水壺:“不嫌棄就喝口水吧?!?/br> “多謝?!?/br> 男人接過, 真喝了一口。 旁觀的鶴云櫟發現青年和男人說話時總將耳朵偏向男人,而非眼睛。正在他心生疑慮之時, 便聽男人發問:“閣下的眼睛……” 青年坦然一笑:“是練功不慎導致的。我天資拙劣, 又急于求成, 所以走火入魔了?!?/br> 男人抬手,隔空緩緩在青年眼前晃動, 而青年沒有任何反應。 看來不止是視力,連五感也遲滯了。 但這樣一個“殘缺之人”卻大半夜提著燈坐在荒涼的山道口。 “你的同門放心你出來?”男人問道。 青年輕聲回道:“門內沒有其他人了, 只有我一個?!?/br> 聽到這話, 男人眸中的神光也黯淡下來。 他又問:“你在這里做什么?” 青年:“等人?!?/br> “我沒什么事, 陪你等吧?!?/br> 男人說完也撩起衣袍坐下。 時間一轉, 天上的殘月更窄了,已經是另一天了。 青年還呆在上次的位置, 聽到山道上傳來的刻意踏出的腳步聲,他臉色明顯一亮,摸索著給來者騰出了半塊石頭。 待男人坐定后,他感嘆:“不知道為什么,我一遇到先生就覺得很親切?!?/br> 男人問道:“你不怕我是壞人?” 青年反問他:“先生說的好與壞,是按照誰的定義來評估的呢?” “就按照你的定義,你是怎么確認我是好人的?” “誰說我覺得先生是好人?”覺察到男人被他說愣了,壞心眼得逞的青年笑了,改口,“不過,能陪我這個無權無勢的瞎子聊天的人,就算是壞人,也總不會壞到哪去?!?/br> 男人失笑抱怨:“按你這說法。我今晚想早走也不行了?!?/br> “人不留客天自留。今夜氣候溫潤,風也不算冷。先生何必急著趕路?”青年摸索著取出了備好的茶,“茶水粗劣,望先生不要嫌棄?!?/br> 男人回道:“今夜氣候潤,不怕茶燥?!?/br> 之后的日子里,青年總能和男人在路口相遇,少部分時候是他先到,大部分時候是男人在等他。 這天他依舊備好茶水,遞給男人,卻始終沒有聽到男人喝的聲音。 “先生怎么了?有心事嗎?” 男人望著青年:“我在想事情?!?/br> “想什么事情?” “想你沒來之前想的事情。我在想,山道這么險,你一個人來會不會跌倒?!?/br> 他在說山道,似乎又不止在說山道。 青年反問他:“先生既然擔心我會跌倒,為什么不上去接我呢?” “不順路?!?/br> “那為什么天天在這里?” “順路?!?/br> “先生真奇怪,這荒郊野嶺只有一條路?!?/br> 青年似乎話里有話,但男人并不搭茬。 許久的沉默后,青年講起了他的故事:“我有一個師父。我是在小時候被他帶回來的。他把我放在山門處就走了。這里是我和他上一次分別的地方。這些年,我一直在等他回來。 先生只問過我在干什么。卻從不問我在等誰?!?/br> 男人似乎一開始就知道答案。 “他是什么模樣?或許我可以幫你找找?!?/br> 也不知他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 青年垂下眼眸:“說來慚愧,我很多年沒有見過他了?,F在又目不能視,或許他站在我面前,我也未必能認出?!?/br> 男人反問:“記都不記的人,你干嘛叫他師父?又干嘛等他?” 青年很是堅持:“我是他帶回來的,自然是他的弟子。雖然他現在的名聲并不好,但師伯們都愿意相信他有苦衷。我也這樣認為。 曾經在這里,我有過一次留住他的機會,但我沒有抓住。所以我想在這里等他,若有一天他再次出現,我一定要留下他。 這或許是,我和他的最后一次機會?!?/br> “夜黑風高,江河浪急。今夜回不來的人,就別等了?!?/br> 許是夜寒風冷,男人的聲音有些沙啞。 “萬一他快到了呢?有這盞燈,或許他能更快地找到方向?!?/br> 原來青年手里的燈不是給自己壯膽,而是為他等的人打的。 男人輕嘆:“今夜無月,不是趕路的日子,不會有歸人?!?/br> 青年并不這樣認為:“有一句話,叫守得云開見月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