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好?!被籼m希一口應下。 · 砜鳶平穩地行駛在馬路上,夜晚時間,頂部的遮蓋物被調節成了透明狀態,一抬頭就能將天空中的星群一覽無余。 溫僑已經對乘坐霍蘭希的私人砜鳶這件事駕輕就熟,坐在這位渾身冒冷氣的上將身邊也不會覺得不自在了。 霍蘭希脫掉了外套丟在一邊,簡潔明了地與伊洛爾復盤剛才的行動,溫僑大概聽懂了一部分,這個看似死氣沉沉的工廠,居然的確是一個龐大的地下組織聚集地。 不過這次他們帶的人手不多,清剿行動被定在了兩天后。 溫僑這次立了頭等功。 他望向霍蘭希折疊放置的外套,鼻息間聞到一股濃郁的血腥氣,溫僑回想起方才,霍蘭希剛進到砜鳶時,黑色制服外套上濺上了血漬,像是經歷過一場殺伐,讓霍蘭希本就冷寂的的模樣又多了幾分戾氣,像個冷漠的殺神。 伊洛爾見溫僑皺眉盯著臟衣服,以為是他聞不了血腥氣,十分貼心的把霍蘭希的制服收了起來。 說起來,他已經許久不見霍蘭希親自處決什么人了,這制度上的血可是一滴不落,全數來自于那個臉上長著刀疤的男性beta。 另一邊,溫僑靠著椅背,望向遙遠的天幕,想的卻是他馬上就要到手的傭金,是否可以足夠他支付去往潘蒂星系的船票。 想到這里,溫僑才會想起霍蘭希之前的回答,他說唐馥郁上校有情人,還是個女性omega,他在得到這個答案之后,有一瞬間的失望和難過。 但他并不打算把去往潘蒂星系的計劃改變,他還是想見一見唐馥郁。 進入主城區,空氣質量變好了不少,原本稀疏的星點變作滿天星海,幾顆碩大的紅色光點點綴其間不停閃動。 這些紅點十幾年如一日不停閃爍,與他記憶中的別無二致。 從前在萊蒙家的老宅宮殿里,溫僑白天上完德育課程,晚間會在管家的監督下練習兩個小時禮儀,只有回到房間里,等候傭人來熄燈之間的這段時間完全由他支配。 那會他不是看書,就是窩在陽臺的吊椅里發呆看天,盯著無數顆紅色光點里的一顆,數它這一個小時里會閃幾下。 有時會看到夜幕里劃過的亮光,那是遠處砜艦起落留下的影子。 在這樣無聊的日子里,發呆數數是溫僑為數不多的娛樂方式之一,那些光點平均每三秒跳動兩次,能夠牢牢吸住溫僑的注意力,他做事的專注度也因此得到了提高。 “那些紅點是做什么的?”這個問題溫僑想問好久了,但是家里沒有人能夠回答他。 霍蘭希順著他的視線抬頭看了眼,道:“要塞的燈塔?!?/br> 他的回答太簡潔,溫僑沒聽懂,瞪著大眼睛懵懂的看向他,眼里滿是求知欲。 霍蘭希終于結束工作安排,關掉了光腦,耐心向他解釋起來:“軍部在首都星上空修筑了十二個要塞點,具備最高武裝力量,由指揮中心直接管控,是守護首都星的最后一道防線?!?/br> 溫僑若有所思點點頭,又看向紅點,問他:“你也曾在那里工作嗎?” 他望著天空,霍蘭??粗?,語氣平靜的回答:“是,每年會有一個月駐守在要塞?!?/br> 所以,是不是溫僑在某次盯著紅點數數時,數到的是霍蘭希所在的要塞,而他就恰好就在里面呢? 溫僑目光下移,看到霍蘭希自然垂放在腿間,交叉握著的雙手,仍然被一副黑色手套裹緊,將本就修長的指節襯得更加骨節分明。 他突然想起醫生的囑托,趕忙問道:“你的手受傷了嗎?闕德華醫生叫我提醒你,要去找他治療?!?/br> 他臉上的擔憂很真誠,大有些你要是不去,我就去找醫生告狀的意思。 霍蘭希不以為意:“舊傷,不嚴重?!?/br> 一直在前排默默無聞的伊洛爾副官可待著機會了,倒是向溫僑告起了頂頭上司的狀來:“上將,您的傷真的不能再拖了,喬喬你不知道,上將忙起來連飯都顧不上吃,更不要說治療,我們的話他也是不聽的,闕德華醫生都來我這催了好幾次了?!?/br> “治療過程很疼嗎?”溫僑問道。 “呃,應該,不是很疼吧,”畢竟每次治療時,霍蘭希都是冷著臉一聲不吭的,也看不出與平常有什么不同,“反正治療肯定沒有發病的時候疼的,發病時上將拿槍的手都是抖的?!?/br> 伊洛爾突然反應過來,難不成溫僑是覺得,霍蘭希不想去治療是因為怕疼? 溫僑看向霍蘭希,想了想,用自己的一套理論勸著:“如果寧愿忍受疼痛也要拿槍戰斗,那么這件事對您來說一定很重要,放任一位戰士的手壞掉,等同于剝奪了他的戰斗能力?!?/br> 一直一言不發的霍蘭希倒是聽進去了,沉默的等著他的后話。 “您的手不僅要拿槍,還要駕駛砜甲,它很珍貴,您要保護好它的,”溫僑的聲音低下去,“如果我的手也可以拿槍,我也會保護好它的?!?/br> 他的語氣里帶著隱隱的渴望,幾乎淡的聽不出來,但卻被霍蘭希精準的捕捉到了。 “你想學射擊嗎?”他突然問。 溫僑猛地抬頭,琥珀瞳一下亮起來:“可以嗎?” 霍蘭希隔著手套捏了捏右手指骨,那里隱約傳來一點微麻的刺痛,他避開了那道視線,望向窗外,低低地應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