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猾地狠，這幾個月累死俺了?！?/br>
    “……那真是辛苦學長了?！?/br>
    安燃面色不變，勾起嘴角安慰說。順便自薦道：“學長辦完案子之后，我能和學長一起走嗎？待在家里也挺無聊的?！?/br>
    “……也行。到時候你給俺打電話，俺直接接你去學校?！?/br>
    茍二山又續了一杯花茶牛飲完，站起身，“今天就到這里，俺先走了。有什么事就打俺電話?！?/br>
    “嗯，好。學長再見?！?/br>
    安燃將學長送到門口，突然想起了什么問：“學長該怎么稱呼？”

    “茍二山?！?/br>
    茍二山響亮地回答，抬起一只胳膊示意。薄薄的汗衫被拉扯變形，清晰地映出肌rou群。

    安燃看著茍二山轉入角落消失，迎著晨風站立幾秒后，自己鎖上門跑到對面買包子和花生湯。

    “小燃啊，那是哪來的？不會是追債的吧？”

    老板娘斜著眼看茍二山消失的角落。給安燃多添了兩個包子。

    “辛苦我們狀元了。小燃考的好啊。如果有空了，讓我們家那個混小子學學你?！?/br>
    “是學校的學長，看看我有什么需要幫助的。教小光的事，等我有時間再說吧。這幾天稍微有點忙。要去買點東西。阿姨再見?！?/br>
    安燃回答完之后，提著早飯回到家中。

    茍二山在軟沙發上做出的凹痕還未消失，安燃從一堆書中抽出一本《空間哲學》看起來。就著包子一口一口消化。

    水缸里的水下降了幾厘米，地板上還有未退散的水痕。

    *

    下午，頭發自然干掉的安燃騎著自己的電動車去了書店。他要去給孤兒院的孩子們買一些識字手冊。

    安燃是孤兒，從小在清水市的孤兒院長大?？嫉绞袪钤?，一部分獎金也被他交給院長了。他快離開清水市了，趁沒走之前，最后做一些事情。

    身形纖瘦的少年長手長腳，電動車開的飛快，半包頭盔下的嘴角一抹淺紅。

    書店在老工業區，抬頭遠望便能看到被改成氣象信號塔兼溫度計的巨型煙囪。煙囪上的燈光已經變成紅色，明示著地面的高溫狀態。

    風迎面撞進懷里時略微中和了一些酷熱。

    安燃很快到達目的地，育才書店。門口坐著的老板認識安燃，搖著蒲扇打招呼：“安仔呀，今天怎么來的那么早？”

    “大爺爺，放暑假了?！?/br>
    “哦哦。放假了，我給忘了?！?/br>
    老頭清醒般點頭，白汗衫掛在身上，脊背彎成一道弧線。頭發花白，面上已經出現許多老人斑。樂呵呵說：“你想要什么書？我讓小文給你拿?！?/br>
    “兒童識字讀物?！?/br>
    安燃說完，老頭喊了一嗓子：“小文～～！”

    “哎，來啦！”

    短衣短褲的年輕女人很快從二樓上下來。邊走邊往手臂上摸著防曬霜。

    走到近前時，安燃看到她臉上有些紅血絲。人中那地方也有些血跡。

    小文對安燃一笑，轉頭向老頭抱怨：“老板，這天怎么這么熱呀，我都流鼻血了?！?/br>
    說著說著，把柜臺的水一飲而盡。

    “行了，行了。喝了水去把安仔找點兒童…”

    老頭敲敲腦袋蹦出后幾個字：“識字讀物。我記得是在二樓吧？”

    “嗯，二樓。你來的巧，今天店里新進了一批兒童書?！?/br>
    小文示意安燃跟她上樓。

    現在下午一點，正熱的時候。店里只有安燃這一個人。安燃看了一眼樹蔭下的電動車，確定沒什么遺漏后跟著小文上二樓。

    二樓琳瑯滿目，全是書。

    小文停在一排書架旁，抽出幾本給安燃。

    “給，你看看這幾個怎么樣？”

    《學前識字1600字立體翻翻書》、《魔法漢字》、《一學就會的漢字游戲書》。

    書有的笨重，有的精巧。內容大同小異。

    安燃挑出符合性價比的，小文還在幫他選出更多符合要求的。

    再遞給安燃時，小文的手腕吸引了安燃。

    “小文姐，很熱嗎？”

    “??？”小文搓搓手腕，低頭一看。原來不知道什么時候防曬霜干了，手臂上出現一層死皮屑。

    搓掉皮屑后，皮膚紅彤彤的。

    “大概吧?！?/br>
    小文不自覺抿緊干裂的嘴唇，口紅已經變成粉狀卡在唇紋中。

    少年提醒了一下又低頭選書，耳垂白皙邊緣帶著粉。

    小文突然覺得很渴，胃部掀起灼燒感。好像有一陣煙要從胃里冒出。女人趕緊閉上嘴巴，找到空調遙控器把溫度從24調到20。

    “安燃，你身上是不是噴了花露水啊。挺涼快的?！?/br>
    小文裝作若無其事地問安燃。

    “……沒有。小文姐，還有其他的嗎？我還想再拿幾本?！?/br>
    少年問。微低頭看她時，白玉的頸項，青的色血管更讓小文一陣煩躁。

    小文強笑著回答：“怎么沒有。我給你找找?！闭f著和安燃拉開距離，奇怪，他身上為什么那么香。

    一個長得好看的小帥哥罷了。

    小文覺得后背也有些癢，撓著后背幫安燃拿書。

    安燃接過書后擔憂的看著她，“小文姐，你沒事吧？是不是得了什么皮膚??？”

    “什么—皮膚??？”

    小文莫名其妙地看安燃。在她看不見的地方，她的眼珠子已經出現粗壯的血絲。緊緊的，呆滯的頂著安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