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她野蠻原始的獸齒(H)
夜風吹過,帶來一絲異教徒舉辦的野蠻慶典上才會有的氣息。 祝棲遲眨巴著那雙深黑的杏眼,瞳孔深處那片混沌的荒野里,閃爍著一縷像是在無名神秘的廢墟深處悶燃的、不可捉摸的火光。 “你在害怕我?!?/br> 少女雙臂繞過他的肩頸,將下巴擱在柔軟的肩窩處,肯定地說。 顏西柳咽了口唾液,舌尖品嘗到一點從冷汗里滲出的恐懼。 他懷里抱著的是一個殺人慣犯。披著無害人皮的野獸。藏在鋸齒暗礁陰影中伺機而動的食人鯊。 “別害怕?!彼f。 柔軟的手向下滑,握住他的,塞進一塊不知何時捏在指間的碎玻璃,再牽著他的手腕向上抬。 碎玻璃鋒利的尖角就抵住纖細修長的脖頸,幾縷發絲散落于兩人的手臂,與蛛網仿佛。 她又笑了,還是那種甜蜜、和煦的笑容:“顏先生永遠不必害怕我?!?/br> “也許殺了祝棲遲會讓情況變得更美好——出現這樣的念頭時,不用猶豫,就那么做吧,我不會反抗的?!?/br> 說完,少女抓住他另一只手,擺弄他的手指,引導它們蓋在自己的咽喉處。 “記得選一個你喜歡的方法?!?/br> 顏西柳靜靜地站著,一言不發,態度幾乎是冷眼旁觀。接著他把玻璃碎片從她手里拿開,將她拉向了自己。 “嗯——這是什么意思?”祝棲遲從鼻子里發出懶洋洋的聲調,帶著懵懂的睡意。 顏西柳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挑起另一個話題。 陽光底下無新事。 “你大概不知道,我并非出生在城寨,最開始是‘外來者’?!?/br> “但我熟知它?!?/br> “你毀掉的這個地方?!彼噶酥钢贫军c?!耙矚邕^我的母親。她死后,留給我的只有常人無法想象的巨額債務?!?/br> “城寨每分每秒都在用一種無法言語的方式傷害著這里的人。祝棲遲,你明白嗎?” “我明白……”少女的聲音起先因為這出乎意料的話題有些含糊,接著變得順滑。 “我們那兒毀了之后,一切看起來已經糟得不能再糟了。你活在里面,知道自己在不停往下掉,但沒有底部。如果存在一個底部,人們或許會踩在那里往上爬,但末世是無底洞,生活在那里的人只會永遠墮落?!?/br> 她沒想到自己能活這么久。十八歲前的生活經驗根本不是為變成末世的世界準備的。然而她還是學會了謊言、殺戮和暴力,這些技能幫助祝棲遲度過了人生改變之后的漫長歲月。 直到死后穿越至顏西柳身邊。 他輕輕撫摸她柔順的發絲,兩人享受了一會兒心照不宣的沉默。 “我拒絕包括迷幻藥在內的毒品流入顏氏產業,已經惹怒了不少人?!?/br> 他撩起少女一縷長發,漫不經心地把玩著。 “但他們一定想不到,比起拒絕,我更想做的,是將毒品從城寨里連根拔起?!?/br> 顏西柳看著祝棲遲,用聊天的語調問了一個重復的問題:“你的念動力,應該能擋下子彈吧?!?/br> 祝棲遲略帶疑惑的雙眼漸漸被一種恍然大悟的光芒所填充。 “這是……你的理想嗎?” 顏西柳用略帶粗糙的指腹輕撫她的脖頸:“比起理想,或許叫作白日夢或吹牛皮才更恰當?!?/br> 她粲然一笑,那笑容越來越嬌艷嫵媚:“面對陌生的殺人武器,比起害怕,顏先生更想知道該怎么用,對嗎?” 少女用手指止住顏西柳想要開口說話的動作,額頭抵著他胸口,笑得渾身顫抖:“哈哈……哈哈哈……顏先生,你這人真的……” 看不見的地方,她的眼睛里冒出一種奇怪的、混合著驚喜與滿腔熱忱的亮光,顏色酷似在暑熱降臨中頹敗腐爛的郁金香,但花香尚未變臭。 你明白嗎。她無聲地問779。古早幼稚的言情小說里有這種家伙存在,劇情不崩壞才奇怪吧? “那往生日禮物里再加個添頭吧,我會是最好用的一把刀?!弊t說。 她把臉埋進他修長的手,唇畔笑意更深:“要好好使用我哦,顏西柳?!?/br> 男人托起她的下巴,在唇上落下蜻蜓點水似的一吻。 有貓或狗在遠處刺耳地尖叫,叫聲介于哨聲與沉重的咳嗽之間,很難想象那么小的東西能發出這么可怖的哀嚎。 祝棲遲轉開頭,望向半開放的走廊外,視線掠過與灰黯腥膩燈光融為一體的人與屋頂。 那些廢棄的垃圾,那不復從前的生活,人們總有辦法把自己的落腳地變成地獄。 不知過了多久,少女的眼睛轉回來,沉靜地看向他。 “你明明已經離開城寨了,卻還想讓自己陷進更黑暗的旋渦,不覺得荒謬嗎?” “我從未真正離開過這里?!鳖佄髁c她對視,目光洞澈?!叭绻挥形乙蝗?,我不會這么做?!?/br> 祝棲遲不由避開眼。 “你和祝游歸很像?!彼f。很像。但不是同一類人。 會將常人摧毀的事物,不會讓他們倒下。但顏西柳要更不擇手段一點,也許這也是他此刻好好站在這里的原因。 但和她扯上關系后,又會有怎樣的結果呢? “祝游歸比我大了六歲。他是個天才?!?/br> 顏西柳靜靜地聽著。 “天才。我不是說普通的天才,不是一般的高智商人士,而是黎曼、但丁或愛因斯坦那樣的天才?!?/br> “我連凱瑟琳約翰遜的腳跟都追不上,但我害死了他?!?/br> “其結果,大概相當于在原子彈被發明前害死了原子彈之父?!?/br> “你明白嗎?顏先生?!?/br> 說最后一句話時,祝棲遲捂住了男人的眼睛。 過去永恒存在,死人的喃喃低語也將永恒地回響在她腦海之中。 掩蓋腐爛的瘡口,往裂縫上打補丁,用石蠟填窟窿,全部都是無用功。她的心早在很久之前就停止了跳動,冰封在十年前的那個冬夜,留下的只是臟腑吐出的最后一口氣,供支離破碎的靈魂運轉。 “不要看我……”她輕輕地說?!皠e看我?!?/br> “我不看你?!鳖佄髁f?!盎丶野?,七七?!?/br> —————— 祝棲遲先爬進汽車后座,蜷在那里不動了。 顏西柳遠遠墜在她身后,拖著因疲憊而有些遲滯的步伐,不快不慢地走著。 有血從他的指縫間淅淅瀝瀝地往下墜。上車前,他攤開左手,那片碎玻璃已在反復的攥緊和放松間將掌心劃出道道血痕。終于等到時機時,它就像一種令人厭惡的厄運般被遠遠地扔掉了。 疼痛向來能讓顏西柳保持冷靜,他以前也會這樣做,檢查機器一樣檢閱自己的身體,評估它還能不能經得住下一場交媾。 “七七?!?/br> 在車窗外黯淡的光線中,顏西柳的手撫向女人的肩頭,嗓音如同燃盡了的煙一般嘶啞。 空氣因為他的聲音發生改變,變得曖昧,充滿緊張。 她睜開雙眼,困倦又清醒地看著他:“不回家嗎?” “七七……”他嘆息一般,尾音在她唇邊勾出微弱的濕痕?!皹擞浳??!?/br> 祝棲遲的眼睛瞪大了。 這里不是她的世界,他也不是Omega。但她知道他在說什么。 “會很疼?!?/br> 顏西柳摸到她的手,牽著她向身下移動:“摸摸我?!?/br> 她的指尖滑過潮濕guntang的皮膚,那個小洞附近還凝著干澀的血。他將臉埋進女人散落的長發中,喘息透過發絲滲進耳間,腰到臀的曲線漸漸繃出兩條利落又脆弱的弧度。 雪松清香濃郁起來也會讓人覺得窒息。 祝棲遲的兩指刮進rouxue深處,推開滑膩的腸rou,指甲輕扯被cao開的腸道。里面很軟,猶帶濕意,是不久前才被粗暴地拓開過的證明。她按在今日被使用過度的凸起處,用力轉動。 男人跪在她身體兩側,兩人肌膚貼著肌膚,軀體在狹小黑暗的汽車后座交纏。他主動軟下腰肢,后xue順從地吞吐手指,很快就濕潤的、完全的打開,像一個任人擺布又無比放蕩的性偶。 天還有很久才會亮,凝滯而深沉的夜壓在上方,嘈雜的人聲漸漸遠去了,汽車仿佛變成了一座與世隔絕的孤島。 少女有點茫然地親吻雙唇能觸碰到的地方,手指如此環行幾圈后,顏西柳受不了似的戰栗起來,喉結聳動,性器抬起,后xue咬緊埋進深處的手指,急切地吮吸著。 她的另一只手剝開不甚整齊的衣服。經年不見天日的蒼白皮膚上遍布傷痕,不甚明顯的肌rou線條在發力時變得深刻。他的身體被玩得太過頻繁,現在連冷冷淡淡的松香都透出些許yin靡。 祝棲遲將手蓋在他左胸的那個疤痕上方。顏西柳心臟跳得很快,暗紅的動脈血在皮膚下奔流,不知處于緊張,還是某種隱秘的渴望。 那個烙疤很丑,或許存在太久,已變成象征恥辱的蝕刻。她端詳著傷疤,把自己需要的在腦海中描繪出來:“會很痛?!?/br> “標記我?!彼f。 念動力一瞬間抹掉原來的痕跡,只在他身體上留下一片原初的鮮紅的畫布。 顏西柳發出一聲噎氣似的呻吟,指甲陷進皮制椅套里,大腦出現幾秒空白的斷片。 接著,他在接踵而來的劇痛中品味到一絲足以讓人發狂的快感。 渴望被標記,渴望被打碎,渴望被她野蠻原始的獸齒貫穿。 血打濕兩人的衣襟,少女伸出舌頭在那塊鮮紅的rou上舔了舔,成為第一個感受那片土地溫暖的生物。 祝棲遲自下而上看著男人,視線掠過他被汗打濕的額發、殷紅發燙的眼角,還有那幅完全就是欲求不滿的表情。 她伸出手在他的腿根與會陰處揉弄,緩慢畫圈撫慰著半勃的前端,他的身體不知疲倦,也不知饜足地追隨著她的動作而扭動,蹭著她,在兩人之間留下粉色、玫瑰色和深紅的小小花朵。 “顏西柳,你是我的幻覺嗎?如果是幻覺的話,我會很失望的?!?/br> 她眼里全是不透光的死寂,幽暗而深沉,聲音嘶啞,表情偏執又乖戾。 他俯下頭舔舐她的雙唇,鐵銹味在唇舌間交換,他就這樣一邊顫抖著一邊吐出支離破碎的話語:“……還不夠?” 晶瑩的眼淚從她眼角滑落。 “夠了?!彼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