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兇殺人
匆匆奔上樓,石羚開門反鎖再沖到窗邊,動作一氣呵成,躲在簾子后邊盯梢,半晌,才逐漸放松繃直的肩頸。 自嘲一笑,或許是近來過于敏感。 洗漱完從冰箱里取出罐可樂,食指挑開拉環,歪倒在沙發上,一副萎靡不振樣。 思來想去,仍隱隱覺得不安,她翻了個身,撥通靳燃電話。 約莫有十來秒,對面接起:“到家了?” “嗯,剛剛程絮跟你說什么了?”石羚嘬咬吸管。 聞言,他嗓子眼釋出一聲悶笑。 “這么好奇干嘛?” “不說拉倒?!?/br> 靳燃丟開外套,同樣仰躺下來:“你想問聶澤元的那份見面禮?!?/br> 語氣篤定。 “嗯……” “你跟他怎么認識的?”睜眼瞪著天花板,靳燃正色道,“據我所知,聶澤元這些年似乎不清楚聶書記在做什么,父子關系平平?!?/br> 自然不清楚,聶從山最開始甚至并不贊同聶澤元從政,有宋家背景在,他注定不可能在這條道路上一帆風順。 石羚沉吟片刻:“也是偶然,在東林寺見過,他替我解了局棋?!?/br> “沒了?” “沒了?!彼f著,略微氣惱,拇指啪嗒啪嗒捏響易拉罐。 “他給高庭申的禮物是份海外公司的注冊流水,直接持股人是池向東?!?/br> 之前邢湛順藤摸瓜查到的賬戶,就依托在一家海外公司,并且注冊了離岸銀行,諸多信息都處于保密狀態,難以調查。 石羚猛地坐直:“上個月是不是往國內匯了兩百萬?” “……你怎么知道?” 這是池向東買兇殺人的證據。 她咬牙,將前些日子調查的事一一告知。 “照這么說,聶澤元是為了他meimei?”靳燃神情微動,“難怪剛回國就馬不停蹄跟檢察機關套近乎?!?/br> 石羚一愣,為了她? 腦中霎時涌入千種萬般,想到在紐約纏綿的一個月,想到那雙自持隱忍的眼睛。 一時走神。 靳燃輕咳,出聲提醒:“但你應該清楚,買兇殺人不好定罪?!?/br> 沒錯,按照規定買兇要承擔主要刑事責任,但實際cao作中,對于買兇的界定和證據判斷都困難重重。 石羚捶了捶額頭:“走一步看一步吧,好在我們還有他非法融資的把柄?!?/br> “你倒適應的挺快?!?/br> “哪方面?” “各方面?!彼p噱,“比如槍法?!?/br> “那以后還有你驚訝的?!笔缰匦聯浠乇д砩?,語速稍顯急促,透露幾分洋洋得意。 像只小貓,沖人掌心張牙舞爪。 眼睛一彎,靳燃咧嘴笑。 “拭目以待?!?/br> *** 幾日后,檢察院出具了些關鍵證據,公安機關正式以非法融資罪名起訴池向東。 有趣的是,警方同時懷疑他有買兇殺人的嫌疑,據傳有份流水文件能證明池向東和兇手有兩百萬的金額交易。 更細節的部分,媒體不便報道。 辦公室窗口沒關嚴,勁風穿堂,大門“砰”一聲合上,發出巨響。 嚇得石羚渾身一顫,嘴里半顆山楂來不及吞咽,卡在喉管,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咳咳……” 邢湛筆尖頓了頓,抬眸,見她臉都憋成豬肝色,無奈搖頭。 起身遞了瓶礦泉水過去:“喝水?!?/br> 小口吞下半瓶,才逐漸捋順呼吸,她由衷感激道:“咳咳…謝謝…我好多了……” “池向東被起訴,你看了嗎?”邢湛抽出張濕紙,擦拭虎口。 石羚點頭:“早上看到通報,人還沒抓到?!?/br> “那個賬戶是你——” 談話被一記急切電鈴打斷,邢湛接通,聽到最后眼色愈發凝重。 “出什么事了?”她咽了咽喉嚨。 邢湛看她:“肇事司機剛剛…去世了?!?/br> ———— 卡文 加班 寫了一半,下章掉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