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涕
一人一狗吃夠了也休息夠了,準備打道回府。 但大壯在,總會有無法預測的事情發生。 小湖旁邊有一大片空地,是開墾后又荒廢的耕地,過于肥沃的土地給野草提供了營養,里面雜草叢生,有些甚至長的比冬落雪還高。 要回去時,一只棕黑色的野兔突然從中竄出來又迅速逃離,像一陣風一樣。 要不是都跑到冬落雪眼皮子底下了,她真要懷疑是不是出現幻覺了。 沒等她反應過來,大壯的耳朵瞬間豎起,猛地沖出去朝著兔子消失的方向去追那只野兔。 “等等……大壯!回來!” 雜草太多,又高,大壯一瞬間就看不到身影,冬落雪咬咬牙,轉身進了那片雜草里。 茂密的雜草一叢接著一叢,冬落雪努力辨別著方向,循著大壯走過的痕跡去追。 她有些害怕,草太多太茂了,皮膚被雜草的葉子割破還有刺痛感,大壯不知道在哪,只能聽到它汪汪叫的聲音。 冬落雪聽聲辨位,朝著大壯在的地方走去。 她已經很努力了,有時大壯從她身邊跑過又哼哧哼哧地喘著粗氣跑走,冬落雪看不到它,也抓不到它。 頭皮有扯痛感,她還以為雜草是掛到了頭發。 隨意抓了一把頭發往后隆,她摸到頭上有帶刺的小球球,可現在哪還顧得上這些。 “大壯!你在哪,快出來!再不出來我就走了!” 冬落雪一聲聲喊著,但大壯早已經追兔子追瘋了。 她逐漸聽不到大壯的聲音,想哭又怕哭出來擾亂自己的頭緒。 就帶她不知所措時,臧西行來了。 “霜霜,霜霜……落雪,冬落雪!” 臧西行一聲一聲喊叫著,心跳都要停了。 從果園回來后他就直接回家了,還以為冬落雪和大壯會一起在家等著他,沒想到進了門,家里卻沒一個人。 打開手機,冬落雪也沒有給他發消息說去哪里了,給她打電話手機鈴聲從葡萄藤下的竹墊處傳來。 他有些著急,冬落雪在這里并不熟悉,會去的地方也很少,又帶著大壯,估計是大壯領著她出去逛了。 大壯愛去的地方也就那幾個,他一一尋找都沒有找到,在走到距離家最遠的后山的那片湖時,他聽到冬落雪的呼喊聲。 聽著聲音,像是在那片雜草叢里。 荒廢的耕地會有兔子打洞,里面往往還有村民為了吃野味放的捕獸夾。 那一瞬間,臧西行的心跳真的停跳了幾秒鐘。 “我在這,臧西行!” “你別動,不許動聽到沒!等我進去找你!” 冬落雪很是聽話的止住了腳步,這時候,大壯突然跑回了她身邊。 她特別生氣,眼睛紅紅的怒瞪著大壯,想打又怕打痛了自己的手。 大壯也感應到冬落雪情緒的不對勁,俯趴在地上,耳朵壓低飛起,尾巴一直搖啊搖,咬著她的褲腳嚶嚶叫。 冬落雪不理,回應著臧西行方便他找到她。 臧西行的聲音越來越近,他扒開一簇雜草,找到了蹲坐的冬落雪。 他大致把冬落雪全身上下看了一遍,除了有些狼狽,看樣子沒什么大礙。 緊接著,他伸出雙臂,像是對待失而復得的寶貝一樣,半跪著緊緊地把冬落雪擁入懷中。 冬落雪周身圍繞著他的氣息,周遭的嘈雜聲被自動隔絕,耳邊是他有力的心跳聲,一聲一聲,震動她的鼓膜。 臧西行有些后怕的把她打橫抱起,以一個標準的公主抱姿勢帶著她往外走,他眼里充滿著緊張。 大壯就在一旁跟著,尾巴也不搖了,剛剛男主人瞪了它一眼,它覺得自己命不休矣,主人那一眼代表它可能又要成為流浪狗了。 出了雜草叢,臧西行把冬落雪放下來,她揪著他的衣服不肯放手。 冬落雪眼淚汪汪的看著他,從來都沒有這么委屈過,不等臧西行訓斥她,她的眼淚就那么掉出來了。 “哭什么,我還沒說你呢!”臧西行冷著臉給她擦淚。 “你還要說我?你憑什么說我!” 冬落雪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委屈涌上心頭,哭的更大聲了。 “都是大壯的錯!你不能罵我!” 臧西行有些頭疼,冬落雪打不得罵不得,但今天的行為實在太危險了,不給她點教訓根本不長記性。 但他又舍不得。 冬落雪的身體因為抽泣顫抖著,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落下,臧西行徒手給她擦著淚,也沒用紙巾,出來的著急,他沒帶。 “痛……嗝……”冬落雪皮膚嬌嫩,臧西行手上帶繭,擦痛了她的皮膚。 冬落雪哭的傷心,大壯在一旁諂媚的蹭著他倆的腿。 “你走……嗝……開!” 冬落雪哭的上氣不接下氣,說話還被自己的嗝打斷,她覺得好丟臉。 “不哭不哭我的錯,我不該說你?!?/br> 眼淚止不住的流,鼻涕也要開始不受控制的想要流出來。 冬落雪剛想張嘴問他帶沒帶紙巾。 一個鼻涕泡冒了出來。 “哇啊啊啊……”這下更丟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