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沒什么?!本皵嗨?,“你先退下吧?!?/br> 巫新苗把果盤放在景斷水身邊,遲疑片刻之后遞給了景斷水一塊小金牌。 景斷水一開始還沒有注意,下意識地結果小金牌,他的手摩挲了一下小金牌以后瞬間覺得不對勁了。 景斷水低頭看了一眼牌上刻著的模模糊糊的自己,瞬間嚇了一條,小金牌落在了地上。 “你是從哪里拿到的這個東西?”景斷水抬高了聲音。 巫新苗被景斷水突如其來的轉變嚇得有些懵,訥訥地說:“在地牢之中,小師叔和師兄師姐審問那個魔修的時候,那個白頭發的哥哥突然拉著我,然后把這個給了我?!?/br> “他說他做了一件錯事,所以小師叔你還在生他的氣。他想把這塊金牌作為賠罪送給小師叔。但是他知道如果他親自送出的話,小師叔一定不會收的,所以就委托我送給您了?!?/br> “我本來不想同意的,可是他看起來真的好慘好慘,就.......” 巫新苗以為小師叔會因為自己自說自話的冒失舉動動怒,可景斷水只是怔怔地盯著那塊小金牌,許久以后啞著聲道:“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br> 景斷水的聲音聽起來很疲憊。 遲疑片刻之后,巫新苗還是覺得離開可能更好一點。她不知道景斷水和那個雪發的哥哥之間發生了什么事情,只是隱約覺得這種時候的小師叔可能需要獨處。 巫新苗走到門口的時候景斷水突然叫住了他,“新苗,他給你這塊牌子的時候可有對你說些什么?” 巫新苗點頭:“有的有的?!?/br> “他說這個世界上,最最喜歡仙君了?!?/br> ...... 巫新苗走后,景斷水還是一直盯著地上的小金牌。 小金牌不再是景斷水初見時候亮晶晶的樣子,紅繩灰撲撲的,金牌上也有很多劃痕。 一直到他手邊的那盞茶水晾涼,果盤里靈果白色的果rou變得發黃,景斷水都沒有離開那張椅子。 他就這樣坐在那里,垂著眸看著小金牌,一直到太陽下山。 天色已晚,眼前的世界再一次變得模糊,景斷水才起身。 他擦亮了一只蠟燭,就著微茫的燭火撿起了地上的小金牌,然后鄭重地把那塊小金牌放在了金絲楠木做成的盒子里。 南疆的名牌也叫命牌,他們通過特殊的咒法將主人的性命與這塊命牌相連。命牌的亮度和光澤度反映著主人生命力的強弱。如果主人健康強壯的話,這塊命牌就會在夜里發光。 雪霽色的光,在黑暗之中像是星星,非常好看。 在南疆有這樣一種習俗,新婚之夜沉默的丈夫會和含羞的妻子互相交換命牌。把命牌送給最珍視的人是南疆人表達愛意的方式,這象征著把自己的性命送到了對方的手里。 秋離真的為了自己能獻出生命。 這份禮物太過貴重,思來想去景斷水還是決定明天再去一趟地牢。 去把命牌還給秋離。 景斷水吹滅了燭火躺上了床。 這一天過得過于跌宕起伏,疲憊的仙君很快沉入了黑甜的夢里。 也就在這個時候,躺在金絲楠木盒子里的命牌重新開始閃光。一縷微弱的靈識從金牌之中浮出,又緩緩地潛入了景斷水的識海。 此時此刻,地牢里的雪發青年露出了惡意的笑容,他的聲音帶著砂甜的繾綣,“今天晚上會有一個好夢的,我可愛的小仙君?!?/br> ...... 景斷水做了一個夢。 再來到這個世界以后他睡得一直不怎么安穩,他一閉眼就夢見他被秋離關在一個狹小的屋子里折磨。 今天的這個夢境格外真實。 往常的他在夢境中都是第三視角的旁觀者,他看著雪發的青年發泄著自己的怒火,而那個被鐵鏈吊在半空中的自己只能被迫承受著一切。但他感覺不到那具身體的疼痛和虛弱,也不能控制自己的身體。 不過今天的夢境里,他成了第一視角的經歷者。他雖然依舊被關在那間狹窄的房間之中,身上卻沒有往日夢境里的傷痕。冰冷的鐵鏈也換成了禁錮修為的玉環。他手上和腳上的玉環都追著一串銀鈴鐺,他一動,鈴鐺就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 他的夜盲癥很嚴重,眼前都是一片空茫茫的黑,耳邊只有銀鈴鐺一聲一聲地在響。 景斷水怕黑,逃也似的想要離開這個夢境,可不知為什么他根本無法醒來。 他看不見,又不敢邁出腳步,只能像只貓咪那樣縮在墻角做出攻擊的姿勢。 可是一只被逼到絕境的貓咪怎么可能斗得過自己的天敵呢? 盲眼的貓兒甚至根本無法察覺到別人的靠近,等到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一只手給按住了后頸的軟rou。 眼盲的嬌貴仙君臉上出現了一絲 無措,卻仍就張牙舞爪地威脅:“你要做什么?在此之前我勸你最好想想,我的師兄……” 不會放過你的。 漂亮的小仙君唇間的話語被盡數吞沒在了一個猝不及防的吻里。 干裂的嘴唇相互摩擦,帶著一點咸味。這個吻實在是冒犯至極,那個人吻完之后甚至還用手指碾過他的唇瓣,手指從唇瓣抬起的時候拉起一根銀絲。 緊接著,雪霽色的光亮無聲而起,打在那個人的面龐。那是一個雪一樣的青年,他生了一張很漂亮的臉,蒼青色的瞳仁半掩在雪色的睫羽下,像是琉璃一樣亮汪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