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勾了勾唇，輕聲開口，“你應當聽過逐濃的靈力?！?/br>
    黎淺自然是聽過的。

    她所知曉的部分來看，其實逐濃最為擅長的，是攪亂記憶。

    “這部分記憶并非逐濃自帶的力量，”謝清寒一頓，“是天道賦予?！?/br>
    黎淺只覺得自己cpu要□□燒了。

    她聽不懂對方說話。

    又是天道，又是謝藥又是雪魄。

    謝清寒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嗓音平和而又漫不經心，“天道不想讓我飛升，所以賦予逐濃靈力，也就是所謂的更改記憶而不留一絲痕跡?！?/br>
    “但她本身最擅長的那部分是攝魂?！?/br>
    攝魂。

    黎淺心底一驚。

    而后便聽到謝清寒再度開口，“顧名思義，抽取人的靈魂?！?/br>
    “我那時無情道碎，又再度渡劫，過于虛弱。但天道終究無法親自干預下界之事。她殺不了我，所以只能趁我虛弱之際，抽取我的部分靈魂，再換成謝藥?！?/br>
    “你不是一直很好奇，為什么他會拿你的金丹嗎？”謝清寒嗓音平靜。

    黎淺看著對方。

    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

    謝清寒淡淡道?！耙驗槟愕慕鸬づc他人不同，可以容納無盡靈力，我的靈魂包含了我的一半靈力，但殘魂無法容納?！?/br>
    黎淺明白了，眸色同樣沉了下來，幾乎瞬間便反應過來對方的目的。

    她的金丹可以容納無盡靈力。

    而謝藥，則是她從謝清寒體內抽取煉制的靈魂。

    她無法殺死謝清寒。

    所以希望能培養出一位，如他一般的人形殺人機器。

    難怪……

    難怪先前她無意間碰到謝藥的手，居然是涼的。

    因為謝藥本身便不存在。

    它僅僅只是謝清寒那部分靈魂的載體而已。

    心中有什么東西極速下墜。

    黎淺深呼吸了一口氣，“雪魄呢？”

    謝清寒道，“我元神的部分?！?/br>
    他淡淡道，“在陷入沉睡之前，雪魄被我送到了珍寶閣，元神不曾被封印，自然而然的，便能探聽到其他消息?！?/br>
    黎淺心底一緊，“所以那一日我感受到的，我的金丹，其實不是謝藥的，而是你的？”

    謝清寒頷首，淡淡道，“我自己靈力偽裝的?！?/br>
    黎淺，“？？？”

    靈氣還能偽裝？?。?？

    謝清寒垂眸，“逐濃彼時并未全部煉化我的靈魂，所以謝藥能感受到的，我也能感受到，我感知到他腹中有你的金丹，所以也偽裝了一個?！?/br>
    黎淺：“？？那謝藥的尸體呢？”

    謝清寒表情古怪。

    他頓了頓，還是開口，“應當散了?！?/br>
    黎淺不信。

    她自自己的乾坤鏡中掏出。

    果不其然。

    什么也沒了。

    黎淺覺得自己受到了某種沖擊。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努力消化著自己腦海中的所有記憶。

    再仔細想想。

    突然覺得，這破系統怕不是在玩她！

    黎淺在腦海中質問，“告訴我，為什么這本文，跟現在的面臨的情況沒有半毛錢關系！”

    系統聲音低低，有些委屈，【人家也不知道嘛……人家不是說了自己被封印了嗎……】

    黎淺皮笑rou不笑，“所以你先前都是忽悠我的？”

    【不?！肯到y認真嚴肅開口，【你百分之零點二這一點，的確是真的?！?/br>
    黎淺突然很想打人。

    但是她到底還是忍住了。

    滿懷著最后一絲希望，她看向謝清寒，“你說的天道是怎么回事？”

    謝清寒淡淡道，“天道不允許任何人飛升?！?/br>
    他看向對方。

    每一個字眼，都極其認真。

    “我與逐濃此戰，是在我渡劫飛升之際?！?/br>
    也只有這個時候，他是最脆弱的時候。

    但逐濃卻對他動了手。

    因此，與其說他的對手是逐濃，倒不如說他的對手是天道。

    黎淺啞然了。

    她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么。

    天道兩個字，她自然也清楚這句話的含義。

    “所以，秦如魚以及凌塵之所以會入魔，因為他們都是天道之子？”黎淺干巴巴地開口，妄圖推出正確答案。

    “是?！?/br>
    謝清寒應的平靜。

    黎淺傻眼了。

    還真是。

    天道之子不是一般都跟黑惡勢力抗衡嗎？

    他們不是來平衡下界的嗎？??！

    系統在腦海中吐槽，【怎么彎彎繞繞的?！?/br>
    黎淺笑了。

    她是冷笑出聲的，“你說怎么彎彎繞繞的？不是你給我的任務？”

    什么狗屁東西！

    如果不是因為這個任務，她現在還應該在家里面打游戲看小說。

    系統：【?！?/br>
    它略帶心虛，【我也是第一次遇見這種情況嘛……】

    黎淺涼颼颼，“別搞的好像你接了很多次任務一樣，怕不是第一次?！?/br>
    系統靦腆一笑，【你怎么知道？】

    黎淺：“?！?/br>
    她自系統的聲音中抬眼，下一刻，卻對上了一雙清冷幽深的眼睛。

    那道視線仿佛看穿所有般。

    黎淺第一反應便是心虛。

    她甚至覺得，自己腦海中的系統都要被發現了。

    對方的眼神過分冷了些。

    有同樣感覺的，還有系統。

    它這次終于不開口了，屏住呼吸。

    良久，謝清寒才淡淡開口，“我先前說的都是真的?！?/br>
    黎淺沒反應過來：“??？”

    謝清寒言簡意賅，“實力未曾恢復?！?/br>
    需要照顧。

    黎淺：“??？？？？？”

    她下意識開口，“你現在靈力多少？”

    謝清寒，“金丹初期?！?/br>
    “之前呢？”

    謝清寒，“渡劫巔峰?！?/br>
    黎淺沉默了。

    對方的話，讓她無比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