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皇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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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開,不然我殺了他.”一個女子壓低的聲音響起,隨即她手中的匕首抵住了皇帝的脖子. 沒想到是個女子啊.四皇子看過去,見皇后的胸口上的血已經凝固了,知道她已經去了.可是眼下的情況,倒是有些復雜了.畢竟,一國之君,不能不顧啊.想到了這里,他突然一騎馬上前去: “我放了你們便是,你快放了父皇.” 皇上的眼睛一直盯著四皇子,偷偷使了個眼色.四皇子明白,在身后偷偷比了個手勢.他身邊的親信見狀,悄悄得潛伏到了一邊,伺機救下皇帝. 那蒙面女子突然將匕首刺進去了些,隱隱有血絲滲透了出來,她冷笑道: “不要玩花樣,你放我們走,到時候定會將這昏君完璧歸趙.” “我怎么能信你不會對我父皇如何.”四皇子拉著韁繩,臉上的表情全是堅毅. “我說話算話。你若是不信,有皇上墊背,我怕什么.”那女子的聲音滿是不在乎. 四皇子一下子卻拿不定主意了.他伸手一捋胡須,就一拍馬鞍往前飛去,那女子倒退了幾步,手中的匕首更深了幾分: “再過來,我立刻殺了他.” 皇帝的脖子處傳來了一陣疼痛,他眼看著四皇子停住的腳步,不知道在沉思什么. “我放了你,但是你要保證絕不傷我父皇.”四皇子的眼里一片深邃,他終于下了令,手一揮,自己身后的士兵立刻分開了一條路. 阿連抱著皇后走在前面,其余的幾個黑衣人走在中間,女子走在最后,拖著皇帝警惕得看著周圍. 皇帝的衣領被她這樣一拽,走得有些踉蹌,十分狼狽. 女子湊到了他的耳邊說道: “一國之君還受這樣的侮辱,你怎么面對天下人.” 皇帝面上的神色一凜,一時氣急竟微微得咳了起來,臉漲得通紅.四皇子一直騎著馬跟在他們十幾丈遠的地方,見皇帝突然咳了起來,他面上一沉: “希望你說話算話.” 女子鼻子里哼了一聲,冷笑了一下,拖著皇帝繼續走著. 突然,皇帝開始了掙扎,女子一下子抓住了他的肩膀,咬牙道: “若是你不想活我可以成全你.”皇帝的動作漸漸放松了下來,他的頭垂著,突然一下子老了許多,深深閉了眼. 過往的一切都在腦海里閃過,全是先后的影子,他從沒有這樣靜下心過.即使最寵先后的時候,他也是時刻暗中平衡著先后的娘家的權勢,這一份情,他從沒承認過.可是如今,他親手下令要殺自己的孩子,逼死了自己的皇后,還讓溟兒有家歸不得.他已經做了太多的事情了,只是害怕有人來搶自己的位置,可是,他早已經力不從心了啊,上天,終究不會再容他多幾年了。 想到了這里,他的眼光看到了四皇子緊鎖的眉,他的心突然一下子舒展了開來.他忽視了太久的東西,是自己真的老了,還有,那本來應該是最溫暖的親情,他卻一而再再而三得試探.累了,他真的累了. “輝兒,烈國,父皇就交給你了.”他突然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宣布道. 所有的人都沒反應過來.四皇子一聽這話,突然臉色一變,立刻要策馬上前,卻晚了一步,看到了皇帝雙手抱著那把匕首,死命得往自己的脖子處刺去,一股鮮血噴了出來.皇帝的眼睛看著他奔去的方向,眼里泛起了久違的溫暖. 輝兒,請恕父皇自私,將這所有的責任都擔在了你的身上.皇帝的手上脖頸上滿是鮮血,嘴里喃喃得念道: “先后……朕來了,朕來贖罪了……” 他的聲音漸漸得低了下去,頭也慢慢得垂了下去. 寒輝來不及沖過去,只能眼睜睜得看著皇帝耷拉下來的頭,他的喉間突然發出一陣嗚咽,仰天長嘯著,兩行淚從眼里緩緩滑下。 所有的人都跪下了.本來那劍拔弩張的局勢,現在,沉浸在一片悲傷之中. 阿連見此情景,低聲說道: “將他丟下,快走.” 女子卻站在了當地,背對著阿連說: “你們走吧.”她慢慢得俯下了身子,將皇帝放在了地上,動作輕柔得仿佛怕吵醒了他一般. 阿連見狀,眉微微一皺,但是他知道蓮花的性子,只得暗暗嘆了一口氣,立刻狂奔了起來.身后的黑衣人也跟著他漸漸遠去了。 寒輝一步一步走上前來,他跪在了皇帝的面前,淚終于止不住得往下流,手顫抖得想去撫摸皇帝的臉,卻顫抖著怎么也觸不到.他猛得一下就將頭埋在了皇帝的懷里,失聲痛哭起來. 蓮花就這樣看著他,垂下了頭,眼里是一片朦朧.她忘不了,自己的父親被栩勉逼死的情狀,眼睜睜得看著父親被灌下了藥,卻還要被宣稱是自盡,那種無力感再一次襲上了全身.一兩滴淚,滑過蒙面的黑紗,落入了這黃土之中. “來人,將她給我抓起來!”寒輝的聲音咬牙切齒.蓮花抬起了頭,見他眼里帶恨得看著自己.她輕輕得閉上了眼睛,任憑人將她的胳膊架了起來.從父親去世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經不想活了,只因為掛念著歐陽.而如今,她已經沒有了那份牽掛,她可以走得安心了. 后來,聽人說,在皇帝駕崩的時候,整整下了三天的雨,才將皇宮門口的血跡給沖得干干凈凈. 后來,聽人說,皇帝傳位的新帝登基的時候,新帝拒不登位,整日整夜得守在皇帝的梓宮旁,不眠不休. 后來,聽人說,被廢掉的太子回了宮.頓時朝廷上分成了兩撥,一撥擁護廢太子,一撥擁護新皇,兩撥人吵得天翻地覆.整個朝綱亂成了一團,卻再也沒有人提到五皇子. 斜倚在冬湖之中的竹屋里的竹榻上,寒輝伸手拿過了旁邊的一個酒壇子,往嘴里倒去.又喝完了!他猛得將酒壇子一摔.酒壇子轱轆得滾到了一個人的腳邊. 那人俯下身將酒壇子扶了起來,然后走到了竹榻邊的凳子處坐下,看著寒輝,說道: “四哥,又躲到了這里來了?!?/br> “寒溟,你來啦!來,陪我喝兩杯.”說完他就伸手去摸酒壇子,卻空空的什么也沒摸到. 寒溟的眼眸看著他: “四哥,你要在這里躲多久,外面已經吵成了一鍋粥.”天天有人分別找他們兩個,寒溟實在受不了了,只能居無定所. 寒輝懶懶得問道: “他們又來煩你了?哈哈,哈哈……今天鬧成什么樣了.” “還不是內閣們帶頭,六部又分成兩撥,吵得不可開交.我說四哥,當初你登了基不就什么事都沒了嗎?”寒溟的手支在旁邊的高幾上,另一只手一下一下得敲著桌子. 寒輝斜著眼看他,坐了起來,笑罵道: “你個兔崽子,我幫你接了這爛攤子,你就自己去逍遙自在了?我才不干呢.” 寒溟微微一笑,將手枕在了腦后,靠在高幾上看屋頂: “其實,這皇帝還是該讓四哥來當.弟弟是絕對沒有那份心思的.四哥真的不用顧慮我了.當初的交易,你已經幫我做到了,現在,是弟弟達成諾言的時候了.” “給你看個東西.”寒輝撐起了身子,從旁邊的架子上拿過一個明黃色的布帛,甩給了寒溟, “自己看吧.”說完又躺下了。 寒溟接了過來,展開看,是先皇的遺詔,是親筆寫的寒溟即位.寒溟合上了詔書,淡淡一笑: “四哥,恐怕如今由不得你了.弟弟已經放出風去了.現在,全朝野都知道我是被俘虜過的.” “我揍死你個兔崽子.和大月的戲要演多久才算?竟然將我也算計了進去.”寒輝一下子坐了起來,徑直就往寒溟的胸口打來,卻是軟軟的沒有用力氣. 寒溟卻一下子握住了寒輝的手,臉上的表情正色道: “四哥,弟弟實在沒那份心思,弟弟也知道四哥一直想為您的母妃平反.這是個機會,你不可錯過了.還有人覬覦著呢.四哥,弟弟懇請你即位.現在烈國人心惶惶.” 寒輝臉上的戲謔表情也漸漸得鄭重了起來,他的眼睛看著寒溟.寒溟朝著他重重點了點頭,使勁握了握他的手.寒輝也終于點了點頭: “四哥應了你.你以后要如何呢?入朝為官還是別的什么?” 寒溟的臉色一下子輕松了起來,卻躲閃著寒輝的眼睛說道: “弟弟當然是游山玩水,自然,會給四哥送個信.若有需要弟弟的地方,我一定會趕回來的?!敝皇桥?四哥走上父皇的老路,充滿了猜忌. “此去,是去找她吧?”寒輝看著他的眼光,知道他心里所想,索性替他說了出來. 寒溟站了起來,走到了窗戶邊,打開了窗,讓風吹了進來.已經是快中秋了,這風也有些涼了。他轉過了身看著寒輝,沙啞著聲音說道: “她現在,估計是不想再見我了.”栩廉應該伴在她的身邊了吧. 寒輝嘆了口氣: “不去找,怎么知她心中所想。就算是為念兒,也要爭取一下?!?/br> 寒溟搖了搖頭: “不怕四哥笑話,弟弟是不敢出現在她的面前?!?/br> 寒輝站了起來,從一旁的紙堆中翻找了一下,拿出了一張紙,走到了窗邊,塞進了寒溟的懷里,然后轉過了身走回了榻上躺下說道: “這是我找人打聽她現在落腳的地方.至于去與不去,就看你自己了.”說罷就閉上了眼睛. 拿著那張紙,寒溟覺得心里砰砰直跳.他需要冷靜下來.一股風走到了門口,停了一下,說道: “多謝四哥.”就走了出去. 門一開一合,讓屋里的光線時明時暗.寒輝輕輕得睜開了眼睛望著屋頂.這個小竹屋,是她和自己唯一一次比較交心的談話.他沒有這樣的妻子,卻希望他們兩人不要因為膽怯而分開. 就在此時,一張臉閃過了他的臉頰.他一下子坐了起來,對外面守著的小太監喊道: “更衣,去御書房!” ------------------------------- 嘿嘿..飄過...我寫著寫著...決定不那么虐了.(未完待續,如欲知后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