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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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弓沒有回頭箭,對于他和夏初這樣的人來說,一旦發現跟著他能遠比跟著嚴穆玩得嗨,夏初會主動賣掉所有人,加入這場蛇鼠一窩的狂歡。 “立場堅定一點?!?/br> 卓熠見他好像又緩醒過來一些,凝在他身上的視線不再做半分流連,直截了當地收了回來。 “他若不打算對棠棠收手,以后一定不會落得什么好下場,我和嚴總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你把持住自己,別讓我也別讓嚴總為難?!?/br> 卓熠無疑將話說得很明白了。 因為沒什么補充的余地,車內幾人不約而同地再次沉默下來,安靜的氛圍一直持續到了嚴太太將車開到卓熠家小區門口。 “卓熠,讓你媳婦兒先回,我和嚴穆還有件事得和你再聊一下?!?/br> 目送二人先后下車,夏初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樣,和回頭的嚴穆交換一下眼神,頗為突兀地開口叫住卓熠。 卓熠腳步停頓,倉促掃過的余光沒從夏初和嚴穆臉上瞧出什么端倪,倒是嚴太太的神色變了變,似乎有話想說,最終卻欲言又止。 “項興馳,去送人?!?/br> 卓熠既然表露出愿聞其詳的意思,嚴穆便將后座不明所以的項興馳喚下了車。 拿讓他代送邵棠回家當借口,顯然他們接下來要說的話不僅不希望邵棠聽,也不希望項興馳聽。 “阿熠……” 這肯定不是什么輕松拿捏的話題,邵棠瞧得明白。 因此她輕輕捏了捏卓熠那只與她交握的左手,有些吃不準自己到底要不要聽從嚴穆和夏初的安排。 她正猶豫,抬眼就迎上了卓熠輕淺勾動唇角的溫柔笑容。 斷絕掉心中的糾結之后,卓熠好像真的改變了很多。 對外不再是那個脾性寡淡,喜怒哀樂既不上臉也不走心的卓總。 在她面前也愈發褪去怯懦克制,寵溺微笑時的眉眼干干凈凈,滿滿都是不遜于當年的少年意氣。 “人都讓我撈回來了,再多聊幾句無妨?!?/br> 卓熠說罷,覺出深秋的北京天氣寒涼,便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到邵棠肩上。 “風衣他穿過,咱不要了,反正換季也該買衣服,過兩天帶你去挑新的?!?/br> 卓熠過去的生活態度堪比入了定的老僧,夏初怎么舞怎么跳都懶得計較。 今天卻話里話外帶著格外鮮活的刺,邵棠放心了,素手攏了攏身上的外套,踏踏實實地自己先往家走。 “有什么話直說?!?/br> 直到邵棠的背影消失在視野,卓熠才拉開車門再次回到車上。 “已經很晚了,我不想她等太久?!?/br> …… 彼時卓熠還對即將聽到什么一無所知,縱然心知肚明白羽弦太不會就此收手,面上仍不見半點凝重。 而同樣一無所知的還有邵棠,她被項興馳送到家門口,除了一聲別別扭扭的“謝謝”,竟還收獲了一句幾乎咕噥在喉嚨里的“對不起”。 “對不起?!表椗d馳說,“堵你的事,面包店的事,還有……我曾經腦子一熱,開嚴哥的防彈越野去懟卓熠的車……” 項興馳是夏初親近圈子里年齡最小的一個,雖然在家里不受重視,卻紈绔子弟一個,其實沒經過什么風浪。 他怎么可能有膽子驅車撞人搞出流血事件呢? 他那點能耐夏初再清楚不過,所以就像這次遣他去家里搬運那只裝了夏初本人的箱子一樣,他打一開始就只被告知了實情的很小一部分。 夏初言辭鑿鑿,說只是想嚇唬卓熠一下。 油門踩滿全速沖過去再來個急剎車,卓熠既然物理層面打了他的臉,他好歹也得讓卓熠在他們面前屁滾尿流一回,算有來有往。 然而真正到了實施計劃的那天,項興馳卻無論怎么猛踩都剎不住車。 最后防彈越野一直將卓熠的車懟到墻上,他抬起頭,就看到對面染血的駕駛座里一片狼藉。 有些事他是后來才知道的。 夏初前日差別人把車偷渡進卓越大廈的地下車庫后,有特意吩咐那人拔掉四個輪子上的剎車片。 待卓熠一個血手印砸上車窗,項興馳幾乎被嚇得魂飛魄散。 可他哪里是如嚴穆所言,吃里扒外才一股腦把所有鍋往夏初身上甩。 他那時怕得整話都說不利落,哆哆嗦嗦能講出的,全是不經一點加工的實話。 想到這里,項興馳的嘴唇又動了動。 他不是不想解釋,但夏初不久前剛救下他的命,他總不能翻臉不認人,回身就說些出賣夏初的話。 到頭來他啞口無言,看穿他窘境的邵棠竟也不似平常善解人意,開門回家,沒說一句寬慰他的話。 講真,她覺得項興馳這樣的人也挺可悲。 比如他現在還沒意識到,夏初從始至終都無所謂他的死活。 去救他是被嚴穆硬架過去的,吃下白羽弦太的威脅也是因為獻祭他沒用,放任他被做掉的后果只會是接下來輪到夏初自己。 但她不認為自己有提醒項興馳的義務。 有正義感不等同于圣母,她邵棠是個愛憎分明的人,別人對她七分好她可以還十分,但一個人若是打過她的左臉,她才不賤,再上桿子把右臉伸過去討打。 回到家后,邵棠先收拾了一下臥室里吃完的外賣盒。 之前她和卓熠走得急,沒來得及分類丟掉。 然后便對著一片狼藉,滿滿都是二人情[和諧]事痕跡的沙發和床無語了半天,足足半分多鐘,才面色發熱地動手拆解床單被罩沙發套。 說也好笑,明明一切的發生名正言順水到渠成,她急于把這些丟進洗衣機里毀尸滅跡的模樣偏偏跟是做賊一樣,剛好這時聽到門響,居然下意識地打了個激靈。 “回來了呀!”邵棠三兩下啟動好洗衣機,走到玄關處迎接卓熠,“都談完了?” 她問的不是“談了什么”亦或“他們找你還有什么事”。 雖然不喜歡被隱瞞,但既然成為了他的妻子,她就愿意給予他最大程度的信任。 相信是他的話一切都可以處理好,他也一定不會在外做危險的事,連累她擔驚受怕。 卓熠對她笑了笑。 他真是將柔腸寸寸都給了她,爍爍眉眼也因她重新點染溫度,一顆適才還浮沉不定的心仿佛終于尋到了歸處,得以安之若素。 “棠棠,你和袁芯苒說一下吧,讓她敦促燭云博盡快結束和白羽弦太的合伙關系?!?/br> 卓熠深吸一口氣,心中再次對什么能說什么不能說進行了一番忖度。 嚴穆之所以暗示夏初支走邵棠,是因為按照嚴穆自己的一貫處事風格,邵棠一點都不可以知情。 但嚴太太卻勸卓熠最好不要這么做。 因為她正是嚴穆這般行事的直接受害者,嚴穆怕她擔心,索性什么都不肯告訴她。 可越是不知道她就越擔心,今天她走投無路求上卓熠就是現成的例子,她和嚴穆夫妻間的所有矛盾幾乎都根源在此。 quot;邵小姐很聰明,想瞞她比想瞞我更難。quot;嚴太太說,“雖然卓總您理論上也能做得比嚴穆更加滴水不漏,但好像面對邵小姐除外?!?/br> 嚴太太是過來人,一眼就看得穿。 卓熠再怎么運籌帷幄也是對外,他如果有本事在邵棠面前把謊說圓,邵棠就不會失著憶還把他逼得節節敗退。 “你記不記得袁芯苒和你抱怨過,燭云博現在好像是在創業,但總覺得他領著手底下的人一天天忙,卻什么成果都沒做出來?!?/br> 權衡思量過后,卓熠有了決斷,雖然有些事必須由他自己去完成,但他不能完全將邵棠排除在外。 “人工智能是噱頭?!弊快谌缡歉嬖V邵棠,“夏初高考總分不過百,白羽弦太說的他既聽不懂也復述不出,費了我和嚴總好一番工夫,才基本確認白羽弦太是在搞虛擬貨幣?!?/br> “比特幣之類的嗎?我在美國讀書的時候,聽說有些同學會利用課余時間挖礦賺外快?!?/br> 邵棠從柜子里拿出一套新的沙發罩,鋪好后拉他一起坐到上面。 卓熠嘆了口氣:“是也不是,本質都屬于去中心化的網絡加密貨幣,但他給自己發行的那套貨幣設定了一個機制,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自動增發?!?/br> 他一口氣說出幾個專業術語,邵棠一下沒反應過來:“嗯……嗯?” “總之這正是其他暴力團的利潤連年遞減,稻吉會卻逆時代洪流越做越大的原因?!弊快谀托慕忉?,“他一直在借這種手段對購入貨幣的投資機構和散戶進行收割?!?/br> 邵棠大致理解了,繼而不禁擰起眉頭:“這……怎么聽起來像傳銷和非法集資,在咱們國內是不是犯法,該不會燭云博也……” “放心吧,燭云博應該只是在不明真相的情況下帶團隊為他研發了一些涉及區塊鏈的算法?!?/br> 卓熠溫聲寬她的心。 “我和燭云博聊過,在白羽弦太折我這只手之后,燭云博生怕梁子就此結下,還一再向我強調他合伙人本性不壞,就是幼稚不懂事?!?/br> “哦,那就好?!鄙厶狞c點頭,“我明天一早就給芯苒打電話?!?/br> 雖然她一直認為不管她和白羽弦太如何交惡,都沒必要逼袁芯苒和燭云博選邊站。 不過白羽弦太的買賣不正當另當別論,她作為袁芯苒的朋友,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她男朋友被人一步步算計進火坑。 由于深知事情的嚴重性,邵棠此時的神情很是嚴肅。 這就讓卓熠的笑意更深了幾分,本來在心中掀起巨浪的情緒徹底平復下來,俯身的動作輕柔和緩,將嘴唇貼至她耳側。 “明早不行?!弊快诘穆暰€又磁又溫柔,“已經說好了,明天一早咱就去把車庫里那堆玩意兒扔夏初家門口,然后還得買衣服挑戒指,這兩天其他事都往后稍,領證最重要?!?/br> 第六十五章 第一張結婚證, 邵棠和卓熠領得急。 當年的重中之重是邵棠要從家里偷出戶口,因此別說戒指和儀式,二人連領證的具體日期都沒定下。 邵棠讓卓熠聽她消息, 反正就這幾天, 她肯定想辦法把戶口偷渡出來。 私定終身的少年男女, 生生將本該甜蜜浪漫的橋段演繹成了如履薄冰的特務接頭。 拿到結婚證只意味著戰斗的開始。 邵棠捧起紅本本的興奮和愉悅只持續到了她回到家, 有驚無險地放好戶口,然后便生出了迫在眉睫的新憂慮。 ——誰行行好給她支個招,結婚證這東西要往哪里藏??? 話趕話說起結婚證,二人便在相視一笑后上了樓,并肩來到書房里的保險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