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憶后前夫騙我沒離婚 第3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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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jiejie……小學姐……” 似曾相識的語氣, 如出一轍的稱呼。 邵棠和卓熠都是敏銳的人,幾乎少年一開口便堪破了他的身份。 卓熠更是下意識地縱身一擋,警惕地阻隔住了少年那不遮不掩, 灼灼投向邵棠的視線。 此時十點半的電玩廳營業時間已至, 懸于幾人頭頂的招牌亮起氛圍感十足的霓虹燈, 伴隨著店員撤去警戒線, 幾人身后同樣在等候第一批入場的顧客們魚貫而入。 “誒!明明是我們在前面的??!”徐念眼看點評網站上最熱的幾個機器前頃刻間都排上了人,直來直往的小暴脾氣上來,不滿地抱怨一聲。 得虧周晨驍及時在她肩膀上一按,才把她上頭的火氣壓下去,不再去遷怒無關緊要的人,轉而有怨報怨地狠瞪著面前的櫻花美少年。 “白羽先生, 沒想到會在這里見面?!?/br> 眼看徐念和卓熠都一副敵意十足的模樣, 幾人總這么僵持著也不像話,被他點名的邵棠到底禮貌客套地叫人。 “我朋友年紀小, 讓你見笑了。但她確實對這家電玩廳期待好久了, 你看如果沒有其他事,不妨我們改日再敘,今天先別過……” 那日在視頻中短暫地照過面后,和她重新加了微信好友的袁芯苒沒少在平日的閑聊中向她吐槽白羽弦太的事情。 據說來頭著實不小,是日本某財閥的公子哥兒。 本來上面有個嫡出的哥哥, 他自己一個情人所出的私生子充其量只能做到不缺錢花,繼承權上不太有機會被搬上臺面。 結果偏偏有狗屎運走,就在幾年前,他大哥因為意外英年早逝, 他爸悲傷過度一口氣沒上來,沒多久也撒手人寰, 臨終前把數以千億的資產全留給了當年只有十七歲的他。 總之他每年躺在亂七八糟的股份上都有百八十億分紅拿,來中國留學純粹是因為無聊,又由于留學生活也不是很“有聊”,便全額出資創立了這家燭云博現在擔任執行董事的公司,一分錢沒用燭云博拿,張口便開出了三百萬年薪附贈百分之十的股份。 “棠寶,那天這小子確實挺過分的,別說你和卓總還剛剛替我解了圍,單憑咱們兩個這么多年的好朋友關系,我和燭云博都不該慣著他胡說八道,但他和燭云博,作為合伙人的話語權確實不是很對等……” 袁芯苒一再對她道歉時曾這樣委婉地透露過他們到底無法同白羽弦太過多計較的原因。 說白了和卓熠早些年不得不對夏初和嚴穆圈子諸多忍讓一樣。 是以面對還算是好聲好氣過來打招呼的白羽弦太,基本能與袁芯苒共情的邵棠也不好直接擺冷臉駁他的面子。 “白羽先生,那我們就先進去了?!?/br> 當然她同樣無意虛與委蛇地任由白羽弦太糾纏多久,禮節性的寒暄后順勢挽住了卓熠的胳膊,邊往電玩廳的入口走邊拋給周晨驍一個眼神,讓他也趕緊帶徐念跟上。 周晨驍立刻會意,明白她這是怕徐念意氣用事的勁兒上來再把事情搞得更復雜,搭在徐念肩膀上的手立刻推著徐念轉了個方向。 一行四人幾乎沒給白羽弦太留答話的時間便融進了電玩廳的顧客隊伍,不著痕跡誒讓來來往往的人流在雙方中間隔出一道天然障壁。 “邵棠姐,剛剛那人是誰???一張嘴說的就是鳥語,你還叫他白羽,應該不是咱中國人吧?” 進到電玩廳之后,卓熠和周晨驍去幫她們排隊換游戲幣,徐念就邊物色待會兒要玩的機器邊向邵棠打聽起了白羽弦太的事。 “他還稱呼你為學姐,是你美國留學時認識的人嗎?” 許是在日本長大,打扮氣質都比較偏日系的緣故,徐念完全沒瞧出白羽弦太身上的中日混血元素,全當這是個疑似對邵棠存著某些不可告人心思的小日本。 身為一名軍嫂,徐念即便不會特別極端地一棒子打死所有日本人,但日本侵華戰爭的世仇擺在那里,她難免會對日本人多些偏見,這也是她剛剛對白羽弦太惡意偏重的原因。 “不是了?!鄙厶臒o奈地搖搖頭。 她打小長在軍區大院,街里街坊住著一些戰功顯赫的抗日老兵,她和哥哥都沒少聽那些老爺爺老奶奶講當年的故事,對日本人的感情比徐念更加復雜,自然不會怪不知情的徐念適才對白羽弦太無禮。 “他叫我學姐是因為如今在北大留學,我是北大醫學院他讀計算機系,本來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關系,但我大學舍友的男朋友是他的直屬師兄,目前兩個人正合伙開公司,所以……” 一番解釋后,邵棠算是為徐念理順了白羽弦太的來歷。 雖然刻意略去了上次視頻通話時不便于啟齒的被冒犯經歷,但仍叫徐念在心中坐實了這半拉小日本果然對邵棠懷有不軌之心的猜測。 “邵棠姐,我覺得你舍友的男朋友還是別和這人深度綁定比較好?!?/br> 徐念聽完邵棠拿曾經卓熠對夏初的曲意逢迎作比現在燭云博對白羽弦太的放任退讓,不太贊同地皺了皺眉。 “生意場上沒有白拿的便宜,他給你舍友男朋友開出的待遇確實太優厚了。不排除他純屬錢多燒的,一擲千金只為圖一樂的可能,但怎么說呢,這種情況更可怕,就像夏初一樣,不是每個人都是卓熠哥,能在與這種人割袍斷義時全身而退的?!?/br> “嗯,我也想過要不要勸一勸芯苒和燭云博,畢竟你也和我說過,那個夏初曾經對阿熠實施過多么可怕的報復?!?/br> 邵棠嘆了口氣,聲音略帶遲疑地,慢慢沉了下來。 “不過聽芯苒說,白羽弦太時常搞得燭云博焦頭爛額是真,倒也是實打實拿燭云博當朋友的……反正未知全貌不予置評吧,我心里總有個聲音告訴我,不要隨隨便便去徹底否定一個人……” “……邵棠姐,邵棠姐?你還好嗎……” 邵棠自己都無覺無察,自己在說出這番話后竟微微晃了神,徐念不得不叫了她好多聲才堪堪喚回她已然飄出了好遠的思緒。 “沒事?!彼B忙回了徐念一個微笑。 想了想,又續道:“我也覺得挺奇怪的,因為我之前特別敢愛敢恨,從來不是會糾結這些的人,但也許是我遺忘的六年又經歷了一些事,哪怕我不記得具體發生過什么了,觀念上的轉變卻保留了下來?!?/br> 就這樣,徐念一知半解地點點頭,見周晨驍和卓熠那邊還要再排一會兒才能換到幣,便拉著邵棠去到了不遠處的跳舞機區域,和其他暫時沒有排到游戲機的顧客一樣,琢磨先挑個觀賞性較高的項目飽飽眼福。 “果然和各大點評網站說的一樣,就算是和其他家大差不差的機器,這家電玩廳的體驗也更好一些?!?/br> 徐念看著那兩個在跳舞機上踩鼓點的女孩子,嘖嘖感慨。 “比如跳舞機,歌曲更多更新,屏幕更大更清晰,腳踏板也更敏銳腳感更好的樣子?!?/br> 邵棠順著徐念指出的點一一確認過去。 基于家庭環境因素,從小沒怎么來過電玩廳的她其實瞧不太出名堂,倒是徐念一番點評的專業程度叫她有點震驚。 “好像是……念念你總玩這些嗎?我都不太了解?!?/br> 邵棠記憶里僅存的幾次電玩廳經歷都發生在大學之后。 和同學們一起,四肢協調性不好體力也有些堪憂的她主要負責給其他人看包拿衣服。 她覺得自己不擅長這方面不奇怪。 畢竟她爸爸是軍醫,小學初中都就讀于軍區專門為從軍家屬開設的附屬學校,周圍根本沒有電玩廳這樣的娛樂場所。 高中考上了重點高中也依然走讀,每天學校到家兩點一線。 時間和零用錢上都不富裕讓她根本沒生出過那些頂風作案,明知校規禁止,還偷跑去電玩廳玩的心思。 以己度人,她想不通徐念怎么會擅長。 她記得徐念同她閑聊時說過,因為家境過于優渥,徐念大學前連一起玩的朋友都沒有。 爸爸和兩個哥哥索性拿錢在其周圍砌出了一道“窮逼退讓”的高墻,理論上貌似更不具備被壞孩子帶偏,總會去這些地方玩的條件。 “該不會是你和老周談戀愛之后他總帶你來吧?” 雖然也很匪夷所思,但這是邵棠勉強能想到的理由。 徐念卻笑:“哪能啊,我倆談戀愛之后他總被我帶來玩還差不多?!?/br> 微微思索一下,徐念又進一步補充更正:“也不能說總……就是我倆剛認識,他給我當打架私教那會兒,我秉承著有好玩的就要分享給他一起玩的想法,基本將我二哥之前帶我去過,我覺得有意思的地方都帶他打卡了一遍?!?/br> 邵棠:“……你當時覺得老周也喜歡?” 她覺得如果周晨驍還是她認識的那個周晨驍,就絕對不會對徐念所說的那些地方感興趣,保不齊跟進了盤絲洞的唐僧一樣,不說屏息入定,也至少得如坐針氈。 “他很努力地沒叫我察覺出他不喜歡?!毙炷钫f。 “不過后來我倆真在一起了,他就開始教育我哪些地方能去哪些地方不能去了,這種正規營業的電玩廳算是我倆互相妥協的結果,但也要他或者有其他朋友陪我一起的時候才可以?!?/br> “誰讓你這么可愛,老周還不是怕這里人多眼雜,你再被壞人盯上?”邵棠打趣道。 “我覺得他是怕他部隊駐扎的地方離市中心太遠,真有哪個不長眼的盯上我,他來不及飛奔過來救那哥們兒一命?!?/br> 徐念挺起小胸脯沖邵棠眨眼:“不騙你,邵棠姐,我運動神經可優秀了,待會兒你看我給你玩兩把跳舞機就知道了,那兩個小jiejie協作才能玩的曲目,我一個人踩兩塊板分數都比她們高?!?/br> 兩個小姐妹悄悄話說到這里便相視笑開。 然后徐念低頭去緊鞋帶為待會兒大殺四方做準備。 邵棠則在接過她手中的串串香簽筒后小心地在周圍護著,生怕她小小一只半蹲下去更不起眼,再一不小心被周圍你來我往的人碰到。 此時邵棠一只手上托著簽筒,另一只手還幫徐念擋著旁人,自是無暇顧及自己身后不知何時來了不速之客。 偏偏那人也不和她客氣,手臂直接越過她頭頂,修長的手指輕巧一捏,她幾乎是眼睜睜看著兩支串串香被抽出了簽筒。 “阿熠?” 邵棠下意識以為來者是卓熠。 雖然現在的卓熠不太會同她這般玩鬧,但她記憶中意氣風發的少年卓熠會。 是以她沒能立即反應過來,一不小心便回身撞到了對方的胸膛。 她冒失的沖撞其實力道不大,縱然最先和對方產生身體接觸的部位是脆弱的鼻尖,她也沒覺出什么痛感。 但一道陌生的鼠尾草香氣猛然縈入鼻端,還是叫她張皇失措地向后逃去,甚至一不小心忘了身后還有個正半蹲著系鞋帶的徐念。 可以說如果不是對面的少年見勢不妙及時捉住她的手腕幫她穩住了重心,她和徐念絕對會跌作一團,讓周晨驍今早出于關心的叮嚀生生變成即刻兌現的烏鴉嘴。 “謝,我是說抱歉……白羽先生?” 邵棠十分慶幸自己今天沒和徐念一樣穿帶跟的鞋子,站直身體后本能便要向扶住她的人道謝加道歉。 直到迎上對面少年滿是調侃笑意的深褐色眼瞳,也將他手中那兩支已經吃掉了兩顆丸子的串串收入眼底,她才嘴角不自然地抽動了一下,顯然這次連禮節性的客套都不想說了。 她可以肯定剛剛白羽弦太是故意的。 故意擺出一副親昵姿態又故意貼得這么近。 如果不是他,她根本不會絆到徐念險些摔倒。 所以她并不認為自己有理由因為撞到他而感到抱歉,更沒必要感念他輕飄飄地一拉。 邵棠沒好氣兒地發力掙他的手,心中則暗暗做好了盤算。 她想,只要他表現出一點點繼續糾纏的意愿,她這邊就豁出去撕破些體面,往后無論巧合與否的交集都不再給這人好臉色。 不管怎么說都是他諸多逾越在先,明知自己是已婚人士,還扯著自己的手腕不放,縱是想將不滿宣泄給燭云博,都空口白牙講不通任何道理。 可邵棠又哪里想得到,自己這個念頭剛起來,適才被攥得死緊的手腕便驟然一松,繼而她怔忡的模樣就無所遁形地被白羽弦太捉入眼中,惹得少年“噗嗤”一下笑出了聲。 “怎么回事呀小學姐,我記得芯苒醬說你已經結婚了呀!” 白羽弦太頗為玩味地道。 “莫非你老公平時都不給你牽手嗎,怎么我只是出于避嫌的考量放個手,倒把你弄得如此失落?” 正如袁芯苒事后對邵棠抱怨的那樣。 白羽弦太這貨最讓人火大的一點還真不是他嘴多賤多喜歡不知輕重地口嗨,某種程度來說恰恰相反,是他嘴賤歸嘴賤口嗨歸口嗨,卻把“知輕重”三個字踐行得爐火純青。 簡直沒人比他更擅長卡著別人當真動怒的臨界點見好就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