墜崖
生香閣事故結束后,李妚馬不停蹄的帶著一行人尋找女醫,正巧醫館內最后一個人排完隊,李妚立馬上前等候。 因為是婦科,男子不得入內,白蒼和東方景陽呆坐在凳上,氣氛尷尬。 “下一位?!?/br> 女醫淡淡的聲音從屏風后傳來,為??腿穗[私,后面還設了一扇門,里面雖小但設施齊全。 李妚有些尷尬的上前,兩眼低垂不好意思看人。 女醫很有禮貌:“請坐?!?/br> 李妚猶豫坐下,椅子出乎意料是涼的。 女醫笑了:“每次診完都會換坐墊,不必擔心衛生問題,你是哪里不舒服嗎?” 李妚:“我胸口漲,以前都不這樣的,自從來了開封沒多久就不舒服了?!?/br> 女醫:“姑娘今年多大?成婚否?” 李妚如實答道:“今年十六,未婚?!?/br> 女醫:“是否同男子或者女子行房?” 饒是她看再多不可描述的作品,此時也難免紅了臉,微微低著頭回答:“都沒有過?!?/br> 女醫起身,從柜子里拿出一本小冊子,在上面寫寫畫畫。 完后,她著看李妚,笑容和藹可親,“姑娘可否褪衣?” 李妚:“啊……好吧?!?/br> 好羞恥啊,早知道不來了…… 我為什么不找系統……唉這系統沒多大作用。 李妚脫下銀絲罩衣,加絨錦衣,羊毛棉襖,皮制背心,褻衣,肚兜。 衣裳一件件脫落,少女白皙的上半身此時也顯露在前,她直挺挺坐著,心跳加速。 女醫拿著冊子靠近,一筆一筆記錄。 李妚:“大夫,我這里有什么問題呀?” 女醫表情認真,上手摸了把下半部分,“有什么感覺嗎?” 李妚:“有點癢?!?/br> 女醫連忙記錄。 她又摸了摸中間那個,“這里呢?” 李妚抿唇,呼吸加急:“還是有點癢?!?/br> 夠了,夠了啊啊啊。 女醫擰了擰,李妚叫出聲,“痛痛痛!” 女醫拿筆記錄,李妚抱胸呼痛。 “大夫,看出來是什么病了嗎?” 女醫放下筆,脫掉身上的外套,仍舊笑吟吟的。 “沒病?!?/br> 李妚呼出一口氣。 女醫撕開假面,露出那張似曾相識的臉。 “我下了毒?!?/br> 李妚驚恐,呼吸都停滯了一瞬,她張嘴欲喊,人卻一動不動,身體竟然在不知不覺的情況下被麻醉了! 意識漸漸陷入模糊,看著眼前微笑的男子,李妚強撐著問他:“啊啊……呃啊啊啊……” 毒醫低頭看她,“你是想問什么時候下的毒嗎?” 李妚:“啊啊嗚啊……” 毒醫瞇起眼睛,幫她穿好衣服,“在你的茶里哦,我知道第一口必定是你喝的,就下了一杯的量,茶水帶著毒流到杯子里……” 原來是他。 住店那些日子,每天都有人送茶上來,雪英接過后給她倒茶,她毫無防備的喝下。 這可給李妚氣壞了,右手僵直,還有些感覺,她顫抖地抬起想要扇毒醫一耳光,無果。 毒醫當然看見了,親昵的握著她的手腕,將臉靠在掌中,他聲音溫柔甜膩。 “別擔心嘛,不過是個催奶催情的毒,嗯……你是第一個實驗品,這么久才出奶,效果一點都不好呢~” 李妚意識沉浮,已經聽不清他在說什么了。 “乖孩子,睡吧……” “??!”李妚從床上驚醒。 雪英隨時侍候在側,見李妚終于醒來,她喜道:“殿下!” 李妚忙抓住她,“人呢?毒醫人呢?!” 白蘇白蒼跑到床前,關切問道李妚情況。 我草你乃的……狗東西,弄個這么下流的毒來玩我! “看病”時發生的那些事李妚怎會與他們說?太羞人了! 待腦子冷靜下來,她咬著牙問道:“我怎么回來的?” 雪英:“大夫給您看完病后,說您近日憂思過度,便開了幾副安神的藥,您在醫館睡著,是白蘇抱著您回來的?!?/br> 李妚不說話了。 白蘇跪在床下,“殿下,臣替您看過,確實是安神的藥,殿下身體也無大礙?!?/br> 李妚面色一沉,惡狠狠道:“毒醫……給我抓住他!” 她剛查了原書中毒醫的劇情,在主角手下做些些見不得光的事,推動主角后期稱霸一方,自己則退隱江湖。 聞言,白蒼立馬寫信傳訊給京中。 云蘿推開門,見眾人鴉雀無聲,氣氛肅靜,放下糕點默默站在旁邊。 李妚怒道:“滾!都給我出去!”話說完,她想起遲遲不見人影的少女,“等等,小茵呢?” 白楸不知從哪里冒出來,雙手呈上一封信。 “茵姑娘已找到舅母,這是她給殿下的信,說離別總感傷悲,待業成時再見殿下?!?/br> 李妚沉默的拿起包裝精美的信封,香噴噴的。 “你們都出去,東方景陽留下?!?/br> 今天的數值還沒刷完。 李妚氣沖沖走到東方景陽身邊,一腳踢過去。 “嘶?!?/br> 東方景陽平靜無波的看向她。 心情不好,看什么都不順眼,李妚戳著東方景陽的腦袋,怒罵:“有病??!長這么多肌rou干什么!有什么用??!” 李妚節約糧食,吃不完的那些就給東方景陽,或者喂狗。 公主的伙食哪是常人能比的,營養豐富,味道鮮美,東方景陽曾多次跪趴在地上,接受這堪稱羞辱的投喂。 發完火,她干坐在地上,拆開小茵的信讀著。 …… 毒醫說的那種情況在李妚身上初現端倪,她不好意思找人解決,每每夜深之時,用水擦拭身體,再偷偷倒進盆栽。 恰巧聽說神醫在泉州,也是她下一個要去的地方,于是即刻啟程,懷揣著激動的心情坐上馬車。 泥土地上結了霜,馬車行駛速度變慢,冷風細刃似的刮。 李妚悠然坐在溫暖的車里,屁股下是柔軟的毛墊,翹著腿,日常翻著話本看。 車中充滿了少女嬌俏的笑聲,東方景陽坐在地上,腦中思緒翻涌。 他想到往年寒冬被凍死在街上的母子,莊稼連年無收的農民,被官府欺壓的寡婦孤女。 他想家了。 父母死后,他投奔舅舅,在舅舅的照養下拜入斷江門,本以為生活會就此變好,卻沒想到是痛苦的開始。 怎么辦?我究竟要怎么做? 東方景陽的視線投向沒有坐相的少女,看到她毫無陰霾的笑。 你一直都過著這么美好的生活么? 想哭就哭,想笑就笑,生氣了有人泄氣,傷心了有人安慰,所有東西都是觸手可得,即便是天上的月亮。 東方景陽心中不由得生出嫉妒。 【東方景陽好感度-7,目前好感度:31】 聽到冰冷的電子音,李妚放下書,奇怪的看了東方景陽一眼。 李妚:【神經病吧,我哪里惹他了?】 【請宿主再接再厲?!?/br> 李妚:【接你嗎了個大皮球,又不是攻略游戲,我刷雞毛好感度?!?/br> 李妚這里跟系統吐槽,馬車外忽然傳來一陣驚呼。 “有刺客!” 李妚懵了。 馬匹長吁一聲加速,受重力作用,李妚差點摔倒,她緊緊抓住能抓住的東西,驚聲尖叫。 “救命?。。?!” 東方景陽冷冷瞥了她一眼,巍然不動,捆綁在身上的繩索在不知不覺中斷開。 車外刀劍相交,冷硬刺耳的聲音不絕于耳。 雪英提起裙擺追趕,“殿下!殿下!”腳卻一個打滑,狠狠摔在地上。 李妚當然聽到了,她勉強從窗外伸出手,“救命??!救命!雪英!白蒼!救我??!” 馬匹瘋了似的奔跑,直直沖向前方的懸崖斷壁。 連帶著車,一齊掉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