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滿足
譚有囂醒來的時候才六點多,寧竹安正熟睡著,被他抱在懷里的身體像個燃料怎么燒也燒不盡的火爐子,靠過的地方盡是一片熱烘烘的暖意。 他慶幸是自己先醒來,寧竹安太害羞,連對視久了都躲,平時總不讓他盯著看。 摸了摸她的臉,yin欲的溫度還殘留著,燙手,再一摸額頭,確定沒有發燒才放下了心,靠過去用嘴唇碰了碰她的眉頭和鼻梁。剛開始陷入戀愛約莫就是這樣子,他在陌生的滿足感里自得其樂,對待寧竹安就像是對待一份珍寶,怕弄壞了但還是愛不釋手,看了又看,親了又親,渾然不覺厭倦。 在外闖蕩這么久也沒動過情情愛愛的心思,最后竟然就這樣栽了,到時候被騙也是活該,譚有囂想著,倏地捏住了寧竹安小巧精致的鼻子,看著她因為喘不上氣而微微張開了嘴,難受地翻過身去,拿背對著他。 的確如此,一開始的見色起意就怪不得人家,那晚寧竹安質問他的話,譚有囂回去之后又仔細想了想,得出來答案,最初真是一門心思想毀了她,但誰叫她那么善良,換成任何一個別人都不可能這樣,所以才獨獨會喜歡上她。 正盯著她肩胛骨上的吻痕發呆,突然有電話打來,鈴聲仿若比平時大了幾倍,譚有囂怕吵醒寧竹安,在床頭柜上一陣摸索,從圍巾底下翻出手機后直接按了拒接,這才看到來電人是薩婉。 而寧竹安早在剛才上不來氣的時候就已經有了些許意識,這下徹底被吵醒,昏昏沉沉地揉著頭又轉了過來:“有人打電話嗎?”嗓子里帶著一點兒甜蜜的沙啞。 “薩婉打來的,這個點不知道她想干嘛,我給掛了——你再睡會兒,昨天熬到那么晚?!?/br> 寧竹安搖了搖頭,用力一揉眼睛:“萬一薩婉jiejie是有急事呢?你還是回個電話吧?!弊T有囂看不慣她這對誰都親昵的態度,頗有些吃味地嗆道:“這個也是你jiejie,那個也是你jiejie,叫得真順口,寧竹安,怎么從沒聽你喊過我一聲好聽的?除了罵我就是直呼大名的時候最多,老鼠大的膽子都用在這上面了?” “可是……那我喊你……”寧竹安遲疑了幾秒“囂哥?” 譚有囂聽笑了,揪起被子蓋住女孩兒的頭一頓揉:“我不跟手下上床,你想好再回答?!睂幹癜蔡匠鍪职驯蛔映读讼氯ィ骸皠e的我喊不出口,而且你肯定也不愛聽?!弊T有囂道:“你試都沒試就知道我的想法了?” 手機又響了,還是薩婉,譚有囂看了眼寧竹安,這回接起電話,聽到的卻是個陌生的聲音,他對此略有一點印象,應該是薩婉身邊那個姓邵的男助理。 “譚先生,薩婉小姐昨晚暈倒從樓梯上摔了下去,現在正在醫院,問您有沒有時間去看看她?!?/br> 寧竹安雖然聽不清楚,但是看到了來電顯示的名字,便緊張地把兩只手揣在胸前,有一下沒一下地摳著被子的邊。 嗯,知道了,今天沒空,到時候我讓手下去醫院看看,譚有囂冷淡地應付完幾句之后就掛掉了電話,寧竹安支起酸軟的身子,靠過去問他薩婉怎么了。 “和你沒關系,”譚有囂捏了捏女孩兒的臉頰rou“你不如多關心關心我?!?/br> 未曾想這話引起了寧竹安的不滿,不滿于他這無情無義的冷漠:“怎么就沒關系了,她對我那么好,要是真的出事,我難道不應該去看望嗎?”譚有囂笑道:“是,她都幫你逃跑了當然好啊——寧竹安,你以后有什么小心思不妨直接告訴我,省得次次跟我玩手段次次又失敗?!?/br> 寧竹安沉默了幾秒,而后耍賴似的往他胸口一趴,嘴里念叨著什么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便迅速解開了他脖子上的繩鏈,拿在手里不給他:“給你編這個也是為了耍手段——還給我!” rou體與rou體間的緊密相貼讓譚有囂心情不錯,他摸了摸空蕩蕩的脖子,問道:“就這么想去?”寧竹安連連點頭。 “可你騙了我那么多次,要我怎么放心讓你跑到我看不見的地方?” 寧竹安說道:“咱們不是商量好了嘛,我會嘗試喜歡你,所以你也得對我多一點信任?!?/br> “咱們”,譚有囂第一次覺得這個詞竟會這樣曖昧。女孩兒把自己跟他歸為了一個共同體,意味著如今是一條戰線上的人,是合并同類項,把他們之間的那條分水嶺抹平。他有時候想的就是很多。 寧竹安眨著亮锃锃的眼睛望著他,仿佛在說“你快點答應我”,譚有囂抵不住這種最純真無害的誘惑,應了下來,孩子心性的寧竹安當即喜笑顏開,將項鏈重新給他戴回去,還在他的臉上親了好幾口。 譚有囂的表情卻突然不對勁了,皺著眉喘了聲粗氣:“別亂動?!睂幹癜财鸪醪欢?,直到他握住她的手伸下去,臉色便瞬間漲紅:“你……你要不要自己去解決一下?!弊T有囂挑眉道:“你弄的你不負責?”女孩兒表示抗議:“這是正?,F象啊,你們男人早上起來不是都會……”譚有囂才不管:“‘本來都軟了,可誰讓你親我的?” 寧竹安跟這種無賴沒話講,但心想著既然剛才讓他勉為其難地答應了自己的要求,那姑且就先順著他的意,能去見薩婉比其他什么都重要。 “寧小姐,就是這間……誒,您慢點兒?!?/br> 推開病房門沖進去寧竹安就看到憂心忡忡的小邵,他雖是像往常一樣露出笑臉,卻是硬擠出來的,笑得很是疲憊,而在他身后,躺在病床上的薩婉虛弱地扶著額頭,嘴唇發白,更是連一絲笑容都擠不出來。 寧竹安點點頭跟小邵打了招呼,跑到床邊邊解圍巾邊詢問情況,急得聲音像是被凍著,抖得厲害:“怎么一回事啊薩婉,好好的怎么、怎么——”薩婉咳了幾聲,指指她的圍巾:“解反了,小傻瓜?!?/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