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鄉下當半仙的日子 第118節
雪桃jiejie真不容易,她可聽說了,就雪桃奶奶那張嘴,就算心里心疼孫女兒,嘴巴上肯定要先刺上幾刀。 鼻孔出氣,冷哼幾聲,眼睛斜睨,再說幾句風涼話。 瞧,我早就說了吧,巴拉巴拉……不聽我的話,巴拉巴拉……現在吃虧了吧,該! 潘垚打了個寒顫。 刀子嘴也可怕。 …… 江雪桃暫時在李燕芳家里睡下,潘垚見沒什么事了,準備回芭蕉村。 她收回江雪桃和李燕芳腳上的甲馬符,符箓飄落在掌心,漾著淡淡的符光,轉而寂滅。 紙上朱砂的顏色也黯淡了許多,這是符力散盡的表現。 潘垚掌心攏過,簇起一團火,火光撩過,甲馬符化作一捧的飛灰。 …… “你叫什么???” 路上,潘垚抱著大貓,親昵的點了點它的鼻子,還用手指給它順了順毛發。 “喵嗚?!?nbsp;貓叫聲漫不經心,不再像剛才那樣口出人言。 潘垚也不在意。 貓咪嘛,總是性子驕傲一點。 自己作為人,要大肚量一些,再過幾天,熟悉了她,貓兒肯定粘她! …… 冬日不比夏日,天亮得比較晚,大家都貪睡,外頭一陣陣風冷颼颼的吹來,像是刮著刀片一樣,屋里暖呼呼的。 這可苦了要上班上學的人,每天起床,都要在床鋪上和被子抗戰好一會兒。 潘垚也不例外。 在又一次抱著那厚厚的被子,臉蛋磨蹭,對里頭暖呼呼的溫度不舍時,就聽屋子外頭又傳來周愛紅的一聲催促。 “盤盤,快起來了,再睡下去,上學就得遲到了!” “來了來了?!?/br> …… 廚房里,瞧見潘垚,周愛紅被她眼眶下頭的黑眼圈嚇了一跳。 “這是怎么了?昨晚沒睡好嗎?” 她有些猶豫,想著要不要托人給孩子請個假好了,天又冷,正好今天還是十五元宵節,給孩子松快松快也好。 潘垚將咸蛋往桌上一磕,小心的剝著蛋殼,聽到這話,搖了搖頭。 “沒事,就是貓兒吵了點?!?/br> “昨晚回家,我都困了,它還精神得很,瞅著門,還扒拉著撓了好一會兒呢?!?/br> 潘垚將大貓的事情說了說,就怕有什么動靜,周愛紅和潘三金不知道,回頭給嚇著了。 周愛紅聽得一愣一愣。 潘垚歡喜:“它長得可威風了,有臉盆那么大,抱著有點沉手,魚骨虎斑紋的,所以,我準備叫它大魚?!?/br> “媽,要是家門口有人丟了死老鼠什么的,你別怕,也別罵人啊,這肯定是大魚友愛咱們家里,特意抓來丟給咱們吃的?!?/br> 周愛紅:…… 潘垚將大貓過了明路,就去學校上學了。 …… 去學校的路有點遠了,潘垚跟著潘燕妮幾個。 路上寒風涼颼颼地吹來,幾人臉上都被吹得有些發紅,不過小孩子火氣旺,走上一段路,就不覺得冷了。 這幾年經濟好了一些,大家伙兒也舍得對自己孩子好,瞧見天冷,小孩子面皮被吹得發皸,都上供銷社買了面霜,早起睡覺時候,給家里孩子涂上。 大瓶子的大寶,袋子裝的郁美凈……潘垚跟在幾人身邊,能聞到各種香香的味道。 潘燕妮不開心,第□□次開始嘀咕。 “明明是花圓月圓人團圓的好日子,為什么,為什么今天還要上課!” 潘垚不住的點頭,義憤填膺的聲援。 “就是就是,好沒道理?!?/br> 不管是現在,還是以后,這元宵節都是沒有法定假期的。 元宵節,它明明和中秋佳節一樣,都是花好月圓的團圓日,憑什么就沒有假期? 是燈籠不夠美,還是湯圓比不上月餅好吃? 元宵,一年的日子里,頭一個的十五月圓夜。 一元復始,萬象更新。 這正是春回大地的時候,這么重大的日子,怎么就能沒有法定假期呢? 潘垚恨鐵不成鋼,這排面差了??! 幾人說說鬧鬧,揣著放學的心,奔赴在上學的路上。 在接近校門口時,瞅著學校那牽繩的鈴鐺,潘燕妮摸了摸自己烏黑茂密的發,沒有了禿然的危機,她那顆粉粉的少女心,蠢蠢又動了。 冬風呼呼的吹過cao場,卷著枯葉亂飛。 潘燕妮惆悵,“也不知道徐蒔樹在香江外頭怎么樣了?上學了沒?習不習慣?他們過不過元宵節?” 潘垚也不清楚,“應該是過的吧?!?/br> 這時候香江還沒有回歸,不過,都是龍的傳人,春節元宵節這種大節日,那是刻在血脈之中的,應該都是要過的吧。 …… 香江,徐家。 被潘燕妮和潘垚提到的徐蒔樹,這會兒正在徐家的別墅里。 他坐在沙發上,腰板得有些直,穿一身白色的羊毛衫,下頭是淺咖色的褲子。 都說衣是人之威,錢是人的膽,短短十數日的時間,理了新發,穿著香江這邊流行的款式,衣裳的材質再好一些,徐蒔樹和之前在白鷺灣相比,氣質大不一樣了。 陳玉梨越看,心里越是歡喜。 她湊近徐平,咬耳朵道。 “咱們來這香江,還真是來對嘍!” “你看看咱們家樹兒,穿這一身衣裳,這樣一打扮,多好看啊?!?/br> “嘖嘖,儀態也好,氣度也好,就像小白楊一樣,說不是富貴人家的公子哥兒,那都沒人相信?!?/br> 徐平眉頭一皺,“小聲一點兒?!?/br> 公子哥兒,這詞哪里能隨便說的,大家都是同志,工農兄弟姐妹一家親,現在哪里還有什么公子哥兒。 陳玉梨撇了撇嘴。 這有什么,現在他們又不是在白鷺灣,他們這是在香江,這地兒十來年前,娶小老婆還是合法的呢。 陳玉梨埋怨,“老爺子也真是的,既然可以娶小老婆,那時候也不把你奶奶接出來,要是沒有被耽誤,你也能當個公子哥兒,也不至于就長這模樣?!?/br> 來了香江,過了個年,徐平一家還沒有見過老祖宗徐衍。 據說老祖宗年紀大了,在太平山這邊的別墅修養,輕易不見外人。 陳玉梨還好奇的多問了幾句,這大過年的,一家團圓也不一塊吃個便飯嗎? 這話一出,她就被徐清的mama,也就很可能是她妯娌的翁玉萍給嗤笑了。 “真是鄉巴佬,沒見識,我們這兒過年也過,不過,沒有大過,更熱鬧的是圣誕節?!?/br> …… 兩人一個叫陳玉梨,一個叫翁玉萍,名字里同樣帶了玉,卻一點也不合眼緣。 互相還看不順眼! 一人覺得對方鄉下來的,名分還不清不楚,說不定就是老祖宗流露在外頭的私生種,如今大搖大擺的回來,就是和他們家爭家產的。 另一個覺得自己家吃盡了苦頭,同樣是老祖宗的血脈,就沒有厚此薄彼的道理。 …… 香江,徐家別墅。 陳玉梨想到翁玉萍,還恨得牙癢癢。 “平哥,你瞅見她那眼神沒有,瞧咱們就像瞧陰溝里的臭鼠……呸!就沒這個道理,別的不說,咱們還是老祖宗親自吩咐下去,特意請回來的呢!” “她一個做孫媳婦的,瞎嘚瑟什么也不知道,真是不知所謂?!?/br> 徐平聽了這話,也跟著皺眉。 一開始,徐蒔樹在旁邊的時候,徐平聽了陳玉梨講自己是滄海遺珠,還有些不好意思。 畢竟,這事兒有點丟臉,他們要真是滄海遺珠,那就是他徐平的爺爺或太爺爺被戴了綠帽子。 要講,他們也只夫妻倆私底下講。 偷偷地,開心地……像倆偷到糖罐的大老鼠。 不過現在,見到了香江這一處的富貴,徐平愈發的不介意了。 介意啥,他們本來就是老祖宗流落在外頭的種。 太爺爺爺爺被戴綠帽子,那是他們沒用,這樣富貴的人家,太奶奶奶奶真是太有眼光了! 再看徐蒔樹,徐平眼里都有了嫉妒。 “樹兒啊,還是你趕上了好時候,你爸爸我要是早些時候被認回來,就像你媽說的,我走出去,那打眼一看,也是富貴窩里出來的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