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公是重生的[六零] 第86節
姜湘納悶地撓了撓腦門,想不通,垂頭耷腦嘆口氣。 她認真地和他說道:“徐公安,你不要誤會,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和你說清楚兩件事?!?/br> “第一件事,你嘴里所謂的梁遠洲從你身邊奪走我……唔,雖然話有點難聽,但我還是要說,我什么時候是你身邊的???” 徐盛安怔愣。 姜湘拍拍胸口,義正言辭:“我是我自己的,不是你的,當然也不會是后面那只狗頭腦袋的!” 說到狗頭腦袋,她手指明晃晃指向了身后的梁遠洲。 梁遠洲黑了臉,一時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生氣。 姜湘繼續,“第二件事,你不要說梁遠洲卑鄙無恥。雖然他是有點不要臉,但我可以蓋章認證,他一直都對我很好,上趕著對一個人好,怎么就是卑鄙無恥了呢?!?/br> 徐盛安久久不言,眼睛眨也不眨地望著她。 倘若說他對她的喜歡來自一見鐘情,又或者說來自那個夢,這樣的喜歡如同空中泡沫,虛幻又不真實。 所以即便做了夢,得知他和她的夫妻緣分,他也仍然冷靜克制,從來不曾主動去找過她。 現實里他和姜湘僅有的幾次交集,不過是偶遇,如此而已。 而今他終于明白——為何夢里的他對她移不開眼,念念不忘,甚至背地里做盡了一切手段,讓她別無選擇走投無路,讓她低了頭答應嫁給他。 因為現實里,現在的他也開始對她移不開眼…… 姜湘納悶,“我說的話你聽進去了嗎?” 他艱難地點了點頭,“聽進去了?!?/br> “那,那你以后見到我可以繞道走嗎?” “湘湘,這不公平?!彼ひ粢凰查g變得苦澀。 “什么是公平?”姜湘理所當然地說,“感情里面從來沒有公平,只有偏愛?!?/br> “很顯然,我現在偏愛的是梁遠洲呀?!?/br> 第67章 姜湘說完, 便不再搭理明顯失魂落魄的徐盛安了,轉過身,直接奔向梁遠洲。 “湘湘?!绷哼h洲高興到發瘋。 若不是街上不遠處有三兩個行人路過, 恐怕他要忍不住當街抱起他心愛的姑娘了。 湘湘親口說了,她偏愛的是他梁遠洲。 姜湘被男人灼灼的目光看得不大自在,兩只手捂了捂臉,“愣著干嘛, 走啊, 回家?!?/br> “湘湘?!彼纤哪_步。 “你的網兜呢, ”姜湘沒忘記正事, “小梁同志,你抓了一下午的蒼蠅蚊子老鼠抓哪里去啦?” 梁遠洲愣住, 終于回了神,趕忙回去原地撿起地上的網兜和布袋子。 幸好, 他習慣了給口袋打死結, 袋子里七八只活蹦亂跳的老鼠都沒跑掉。 “!” “臥槽, 你怎么抓那么多老鼠?!?/br> 姜湘先前沒注意,現在嚇得魂都飛了,離他老遠,兩人硬生生隔出了兩米遠的距離。 梁遠洲沒好氣,“怕什么,我把口袋打了死結, 這老鼠跑不出來?!?/br> “不行不行,小梁同志, 你還是離我遠一些, 遠,遠一些!不許過來!” “湘湘……”他佯裝受傷的失落模樣。 “不許過來, 保持距離!”姜湘伸出一根手指警告他。 見她怕得臉色都白了,梁遠洲只能作罷,不再繼續靠近,和她一前一后保持距離,一塊回家。 天色昏暗下來,遠遠望去,兩人的背影仿佛在夜色的模糊下混為一體,不可分割。 徐盛安仍然沒走,站在那里不動如山,遠遠地看著,看著,直到兩人的背影徹底消失在道路盡頭。 又過許久,他轉了身,魂不守舍地回去公安局。 “徐隊,你這嘴角怎么回事,瞧著像是被人打了?”局里的公安紛紛圍過來。 “誰啊,大街上竟然敢襲警?……” “沒事兒,”徐盛安什么都沒說,“馬叔,麻煩您幫我去食堂后廚拿個煮雞蛋過來?!?/br> “拿雞蛋揉一揉淤青是吧?哎行,我去拿?!?/br> 話音落下,年紀稍大的那公安當即出了辦公室,剩下兩個年輕同志互相對視了一眼,一左一右坐到了徐盛安跟前。 “到底是誰打的?你暴露了?讓敵人發現了?”最后這句聲音低不可聞。 “不是,”徐盛安搖頭,“和公事無關,是我的私人恩怨?!?/br> “是私人恩怨也不能讓人摁住了打啊,要不要我們去抓人關兩天?” “不用?!毙焓踩讨鵁┰?。 動手打人的是梁遠洲,雖說梁遠洲只是一個混混二流子,但他命好,上頭有錢四海這個護犢子出了名的老人家罩著。 若是梁遠洲出事,只怕療養院的錢老首長沖冠一怒,能翻遍整個長川市找人算賬。 這就導致徐盛安投鼠忌器,有什么招式都得憋著,不能隨便使,不能隨便動……有什么辦法能把梁遠洲遠遠支走呢? 只要把礙眼的,多余的梁遠洲支走,他便有機會接近姜湘…… 徐盛安閉上眼久久沉思。 那一頭,梁遠洲渾然不知某人已經決定行動,盤算著怎么對他出手了。 回到小洋房,還沒進門呢,姜湘又是狠狠嚇了一跳。 只見樓梯口的水泥圍欄上,赫然放著兩個透明的玻璃廣口瓶,瓶子里面全是密密麻麻的蒼蠅蚊子尸體。 姜湘被這個場面惡心到了,差點“yue”出來。 梁遠洲無奈,推她進門,“大小姐,我是看出來了,別說讓你親自上手抓蒼蠅蚊子,你是看都不能看一眼啊……” 姜湘沒力氣和他貧嘴,慘白著臉,捂著嘴進了門,第一反應就是不許梁遠洲手里的老鼠袋子進來。 梁遠洲瞄她一眼,笑了一聲,舉起老鼠袋子左看右看,退讓道:“那我掛外面樓梯口?” 姜湘有氣無力:“你,你一會兒走的時候,把那些嚇人的玩意兒都帶走,別,別把它們放我家門口……” “好好好,我帶走,我全部帶走!” “等等,”姜湘忽然想起了什么,站起來把男人也踹出門,“你別進來,一下午都在臭水溝抓那些玩意兒,你,你身上也臟……” 人干事? 他一下午辛辛苦苦都是給誰忙活呢? 梁遠洲非要進門:“嫌誰臟呢?嫌誰臟呢?小白眼狼,我是為了誰才去臭水溝抓蒼蠅!” 姜湘眼淚汪汪,快給他跪了,“我求你了,梁小狗,你去澡堂子洗個澡再過來,行不?” “不行?!?/br> “你去洗,洗干凈了我讓你上床?!彼曇舻筒豢陕?。 “?!?/br> 梁遠洲二話不說,當即下了樓騎上自行車。 姜湘擦把汗,心累地關上門,先是燒了一壺熱水,毛巾打上肥皂,把梁遠洲剛才碰過踩過的地方,比如門把手,地板,仔仔細細擦過一遍。 虧得梁遠洲沒看見這一扎心場面,否則勢必爆發一場世紀之戰! 把房間里打掃干凈,姜湘便坐到了窗前,迎著月光,抓緊時間多糊幾個火柴盒。 千萬不要小瞧糊火柴盒掙的那點零花錢,一個月少則七八毛,多則兩三塊的,也都是錢呢。能買不少東西。 姜湘心里哼哼,梁遠洲總是瞧不上她糊火柴盒掙的那幾毛錢。 狗男人就是心不正,習慣了黑市里來錢快,卻不知她老老實實掙錢才是正道呢。 她低下頭開始認真干活,糊了十幾個火柴盒,瞄一眼桌上的勞力士手表,剛好七點整。 估摸著再過半小時,梁遠洲就該回來了。 想到給他承諾準許他上床的事兒,姜湘一陣頭大,只能暫時放下了手頭糊火柴盒的活計。 鐵皮爐子里的火燒得正旺,上頭的水壺早早開始沸騰冒氣。 姜湘小心翼翼拎起水壺,走進衛生間,拿出了擦澡專用的大木盆,她整個人坐進去搓洗完全不成問題。 動作熟練,給自己兌了滿滿一盆溫熱的水。 說起來,這個香柏木的洗澡盆也是她讓梁遠洲專門去買的。 這年頭洗澡都得去公眾澡堂。 要么用單位發下來的澡票免費洗,要么自己掏錢花兩毛錢就能洗一次,有些比較勤快愛干凈的年輕女生,一個月去兩三次。 就這,已經是比較頻繁的次數了。 不好太頻繁去澡堂的時候,姜湘只能在家里簡單擦洗,每天晚上睡前都要燒兩壺水,抹上香皂打上泡泡,把自己從頭到腳洗得香噴噴干凈凈。 然后穿上綿軟的布拉吉長裙,裹著頭發爬上床,躲到被窩里抹身體乳。 當然,五六十年代沒有專用的身體乳,倒是有常見的蛤蜊油,蛇油膏,凡士林,雪花膏之類的,價格由低到高。 蛤蜊油是最便宜的,兩分錢能買一大罐,但這玩意兒不好吸收,油乎乎的,擦多了容易黏得衣服上被子上都是油。 姜湘舍得花錢,直接買了最貴的雪花膏,兩毛錢一小瓶。 要知道,靠著糊火柴盒一個月掙的那七毛錢,她給自己一口氣囤了三瓶雪花膏呢。另外還有一瓶凡士林。 凡士林是長川油礦下面的小廠里生產出來的,是提煉原油的副產品之一。 若是在長川油礦上班,幾乎隔兩個月就能領一罐凡士林,這是油礦的正式工人特有的福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