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兩清了,這回真兩清了,”秦巷苦笑著,“唉,你真知道怎么治我,你不理我,我這一下,我心里的話都不知道怎么說,心里慌得很,我可真沒用啊。害,不自嗨了,走了?!?/br> 秦巷靜靜望著辛宴庭一分多鐘,見辛宴庭還是那股平靜的不顯山不顯水模樣,這比罵他兩句還打擊人。 現在他在辛宴庭這里跟個紙片人沒兩樣,像死物。 是了。 早該在他生命里消失了。 秦巷把頭狠心一扭,眼淚像珍珠的線:“走了。真走了,” 噠噠噠,秦巷邁著濕漉腳步出了門,門口管家守在外面,遇見秦巷出來,沒覺得尷尬,只是視線比較深,喚秦巷:“秦先生……” 秦巷眨了眨眼,藏住淚,藏不住。 “害,丟丑了。我走了?!?/br> “秦先生?!惫芗覇?。 秦巷徑直往樓梯去,下了樓。 樓上。 辛宴庭用熱紅酒將火盆里的火澆滅,紅酒灑了一地,他起身,按開了密碼鎖,打開了那面塵封很久的櫥柜。 櫥柜里,全都是秦巷追他時送他的小禮物。 辛宴庭拿起柜子里的小丑人玩偶。 是秦巷。 辛宴庭用指尖戳“秦巷”的鼻子—— 哐當。 他被砸在了櫥窗柜上。 濕漉漉的潮氣蓋住了辛宴庭周身的香氣,辛宴庭被按在柜上,秦巷扒他衣服,手伸進他衣服里。 秦巷又回來了。 去而復返。 他快瘋了。 他已經瘋了。 哭得像個十歲的小孩,吃多少老冰棍都哄不好的那種。 從身后牢牢鎖住辛宴庭,秦巷咬他脖子,哭得滿面模糊。 “就當是最后救我一次好不好,”秦巷在辛宴庭耳邊說話,泣不成聲,聲線顫弱,“和我做,做一次好不好?” “就這一次,結束我就放手,求你了,求你,讓我正常吧,讓我變得正常,我徹底壞了,你跟我試試好不好,”秦巷親辛宴庭的后脖頸,細細密密地親,“我就想正常點,讓我做個正常人吧,你徹底毀了我,念著過去那點好,你救我一次好不好啊,庭哥?!?/br> 辛宴庭放下手里的小丑人,放在櫥窗里,小丑人摔倒。 手臂一個撐力,一臉的晦色,陰云密布,按住秦巷的腦袋,辛宴庭從容轉過了身。 秦巷哭得梨花帶雨,辛宴庭撇開他的腦袋,一個手掌過去,便牢牢掐住了秦巷的脖子。 第66章 和好 秦巷任由辛宴庭掐著,雙手輕輕壓在辛宴庭手腕上,不施力。 辛宴庭掐住秦巷的脖子,逼著秦巷往后退,將秦巷壓倒在地毯上,碰倒了一旁的小矮桌,紅酒瓶摔碎,熱紅酒徹底濕了地毯。 有那么一瞬,秦巷覺著辛宴庭能將他掐死。 可到底,辛宴庭還是松了手,手在一旁的毛毯上擦了擦,似乎嫌臟。 又拿起一邊的毛巾擦脖子,擦脖子上細密的汗珠。 一臉的嫌惡,惡心。 “滾?!毙裂缤ソK于開口了,今晚來,他跟秦巷說的唯一句話,“滾?!?/br> 秦巷雙肘撐著地,半抬起身,淚水流的一點也不值錢:“你不肯幫我?” “滾?!毙裂缤ミ€是那句話。 秦巷瘋癲了:“你把我害成這樣,你不肯幫我?” 辛宴庭像看死人一樣看秦巷。 秦巷哭得怨恨:“你真狠心,你就看著我病,我往后碰見誰都吐,碰到這種事就惡心,到了,你也不肯幫我?!?/br> 他爬起了身,狠狠擦了一鼻子眼淚。 “你不跟我試?”秦巷盯著辛宴庭眼神發狠,全是怨懟,“你真的不跟我試?” 秦巷就站在那里,如抽魂的尸身,面色慘白,毫無體面可言。 辛宴庭也望著他。 兩人像在打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誰也不肯輕易服輸。 辛宴庭一張刻薄的嘴能說出刀子一般刺痛人心的話,這是他的強項,可今天,他似失聲了,說不出一句。 太可憐了。 他說他自己。 “滾吧,別賣慘了,”辛宴庭到底還是轉過了身,“像個人,給自己留點體面,秦工?!?/br> 一聲秦工一份情。 好啊。 他都這樣喚他了。 “走就走,”秦巷委屈壞了,瘋過了,癲過了,什么都試了,自以為清醒了,又無限拉扯著,又下賤又卑微,他不像個人,像瘋批的畜生,和辛宴庭在一起,什么思路都壞了,所有的心理建設都崩塌了,“成年人的字典里哪有那么多道德可言,這個世界就是個巨大的草臺班子,我不信離了你我不行,你不給我上,我找別人試??傆腥讼矚g?!?/br> “總有人喜歡我這款,”這世界誰離了誰不行啊,秦巷不信了,他執拗得像水牛,可雙手顫抖著,卻在出汗,渾身都在微顫,人快倒了,“離了你,我這病早晚能好?!?/br> 辛宴庭望著秦巷,望著望著,可悲地笑了。 “悉聽尊便,秦工?!?/br> 成年人的字典里確實沒有道德一說。 可成年人的字典里講究深情,那就是罪該萬死。 秦巷怨恨離去。 慘白著一張臉,氣憤無比。 ——確實完了。 兩個月的心理建設覺得自己已經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