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侍者沒聽清,耐心問:“秦總,您說什么?” “我去上個廁所?!鼻叵镞@回說話說清了。 “好的,秦總?!?/br> 侍者扶著秦巷到衛生間門口,等了有十分鐘,忽聽得里頭有什么爭吵聲,跑進去一看,聲源處衛生間單門邊站了個年輕小孩。 小孩面容俊秀,20歲出頭的模樣,一身打扮精致,卻也難掩那方面的氣質。 侍者心道壞了,一個沒看準,竟叫酒館里這種人給秦總纏上了。 秦總的反應可太大了,趴在馬桶口大吐特吐。 侍者質問:“你干什么了你?” 小孩一臉郁氣,也很是不爽:“我能干什么我,不就親了他一口嘛,還沒怎么著呢,他就吐成這樣,真是,中看不中用,白長這么大個?!?/br> 侍者氣瘋了:“你特么!這年頭生意有這么做的嗎,人一直男你撩什么撩?” “什么直男,”小孩拍了拍身上的褶皺,“我瞄他半天了,鬼知道他這個反應,耽誤我時間。不伺候了,這人您趕緊地帶走吧?!?/br> 小孩怒氣著離開了衛生間。 專門被叫來伺候秦巷的侍者一個頭兩個大,等秦巷吐完了,趕緊抱著他上了樓。 秦巷吐了個昏天黑地,趴在床上,睡的暈暈乎乎,胃里難受,心里更難受。 在床上摸了半天沒摸到,醉著沒醒神去地上摸,等摸到手機,一個打滾就摔到了地上。 秦巷覺著自己清醒著,給辛宴庭打視頻。 越想越難受,他叫個男人摸著抱著還親了,他吐的連晚上喝的水都滲出來了,吐得連膽汁都從腸胃里往外冒。 可太委屈了。 視頻沒打通。 秦巷拿手抹了抹眼淚,繼續打。 半夜兩點。 辛宴庭坐在床頭,就看著秦巷給他打的視頻,從1個變成5個。 直至最后沒聲。 秦巷語音消息進來了。 太委屈了,哭哭啼啼的。 嗓子也啞的不行,說話不著調。 “就知道打不通?!?/br> “太慘了,今天。吐傻了,好難受啊,胃疼,頭疼,渾身難受,疼……” “庭哥,嗚嗚啊,我被人欺負了,太慘了?!?/br> “他親我,他抱著我就親,我太惡心了,我推開他就吐了,太惡心了,還想吐?!?/br> “庭哥,你接我視頻,你怎么不接我視頻?” “我好想你,好想,想著你和別人親,我也想吐,我難受,我太難受了……” 秦巷這樣的語音發了20多條,直到他累了,睡著了,才徹底沒了聲。 秦巷最后那條語音,辛宴庭聽了有十遍。 那頭黏黏糊糊的,秦巷是抱著手機挨著說話:“老婆。老婆,什么時候和那個趙泰分,老婆,我錯了,我對你好,咱不鬧了好不好,好不好啊……老婆……” 辛宴庭下了床,點燃了床頭的熏燈,扇了扇手上的火柴棍,熏香升煙,辛宴庭坐到一旁毛絨沙發上,心思深沉。 秦巷的信三天后才到,這幾天陸續大雨,轉眼就入冬了,天氣一天比一天寒。 辛宴庭拆開信看,可信上只言片語,竟什么也沒寫。 畫了一圈企鵝。 “庭哥,明年春上,豐大有個往南極搞科研的項目?!?/br> “我報名了。我去南極轉轉?!?/br> “等我回頭給你拍小企鵝,萌得很,我到時候寄照片給你?!?/br> 這封信辛宴庭從早上看到晚上,神色陰郁了一天,還是沒明白秦巷到底在想什么,他什么意思。 后續幾天,秦巷又寄了一些照片回來,話越來越少,沒話。 辛宴庭坐在辦公室聽秦巷那晚上給他發的語音,一條挨著一條,從頭又聽到尾。 黎容敲門進來:“老板,魏女士晚上有應酬,她的場,要推嗎?” 辛宴庭按停了秦巷的語音,失魂一樣抬起頭。 黎容補充:“魏女士說,這個局,您最好別推?!?/br> 辛宴庭陪魏彌連吃了幾天飯,應付了幾個確實推脫不開的飯局,兩人的配合很是默契,今天也不例外,魏彌甚至將辛宴庭帶到了自己的私人局上。 今天的飯局較之前幾次更為嚴肅,因著飯局上全是魏彌熟識的高校教授,不乏有幾個專門搞學術的老學究,這其中還有她導師。 酒過一巡后,年長的前輩祝賀魏彌好事將近,魏彌含笑,將辛宴庭叫來給人敬酒。 辛宴庭生得俊彥,家世不菲,魏彌的恩師對辛宴庭也很是滿意,與他交談了十多分鐘后才放他離開。 這種場合上,哪怕辛宴庭再怎么疲懶應付,可對年長的前輩態度總是和煦客氣的。 這大概是他從秦巷身上學到的唯一點本事。 要是這種場合下,秦巷不知道會說多少漂亮話哄長輩們高興。 這點,他還是學不來。 一仰頭,辛宴庭喝了一杯香檳酒,面色顯煩。 又想起秦巷。 秦巷無孔不在。 滲透了他生活的一切。 “阿宴,我老師想見見你,你跟我來一下?!蔽簭泦?。 辛宴庭嗯聲,陪魏彌往旁邊包間去。 魏彌帶伴侶來,席面上眾人都隨之起了身,辛宴庭挨著個和人碰杯,默默接下一圈人贊譽,直到高酒杯碰到一個玻璃杯。 辛宴庭愣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