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辛色微站起了身,語氣不耐。 辛宴庭慢慢攏正身體,抬頭看他,一臉無辜。 辛色微冷臉:“特像祥林嫂!蠢貨,你爹還以為你多有本事,連好壞都分不清的冤種,我給你推薦兩個海外心理咨詢師,有時間飛過去看看,醒醒吧,你病得不輕!” 辛宴庭這會兒正常了。 長久以來,他沒有一個宣泄口,和辛色微念叨兩句,被她罵,他覺得好像也沒那么難以接受,反而心里更平和。 點了點頭,他應:“推給黎容,有時間我過去看?!?/br> 辛色微徹底啞聲。 墻后頭的煙花沒了聲,辛色微恢復了冷靜,拍了拍臀裙,她又坐了下來,這回,聲線柔和多了:“你手上那枚,老媽送你常年戴著沒摘過的戒指呢?” 辛宴庭抬起手,左右翻了翻,戒痕在月光和燈光的融合下痕跡斑駁,有可能是他眼睛花了。 “摘了?!彼降?。 “摘了?”辛色微面色奇怪。 “嗯?!?/br> 大概是分手后的某天,他一個人在院子里坐了很久,坐到天黑,燈全暗了,坐到月亮升到了半空,也有可能是那夜里他第一次產生念頭,打算放手,宣布國清鵲破產停牌。 這東西戴了幾十年,銀戒幾度復修失光,終于在這晚被他摘下了。 因為秦巷說。 因為有天秦巷用整個手掌貼著,握住他的指關節,指尖按在他的銀戒上,制止他的動作,跟他說:“別慌,用不著局促,以后我的事,都不用慌?!?/br> 他又失言了。 可他信了。 自從把戒指摘了后,他轉動戒指的次數很少了,越來越少,少到他都快忘了,他原來還有這么個小習慣。 這就和不去想秦巷一樣。 習慣什么的,早晚能改,時間問題。 等有一天他徹底不去轉動自己的手,或許那天,他真的就把秦巷放下了。 可偏偏辛色微非要提他。 她不僅提他,還在聽完他說話,又陪他靜靜坐了十分鐘后,終于拗不過自己,表情不太痛快道:“我真是多余管你的事,今晚你一番話,讓我對秦巷顛覆了印象,可該說不說,渣男就要賤人配,弟弟,小辛總,我訂婚那天,秦巷來過?!?/br> “我知道?!?/br> “那你知道他和我聊了什么?” 辛宴庭把嘴巴抿緊,表情放松不下來:“你可以不說?!?/br> “我權當做個好人,秦巷說,他后悔了,他說后悔分手?!?/br> 仿似被什么震了一下,辛宴庭失焦的眼神找回重心,人如回光返照,面色幾番多變,唇色又似慘白,聲線抖得厲害:“你說……什么?” 第44章 分手后再見面 秦巷在忙里偷閑的功夫中,時不時回余知善兩條消息。 余知善微信上說這禮拜她回國,希望秦巷去接她。 秦巷看到消息已經是凌晨2點,剛下實驗室,換了衣服從柜子里拿手機,劃拉了一圈聊天消息,退出又點開朋友圈,沒看到想看的,退回來在一圈未回消息中點開了知善的對話框。 隨便回了兩句:【忙,沒時間】 【晚上請你吃飯】 余知善秒回一條語音。 秦巷點開,聽見她尖著嗓子冷颼颼說話:“忙?忙什么?” 下一秒,又一條語音進:“不會是忙著談戀愛吧,秦巷先生,我有必要告訴你,走出感情最好的方式絕對不是開啟一段新感情,為了陪你走出這段糟糕的感情,我花了多少時間陪你,你現在跟我說忙?好啊,下回有事別找我嚕?!?/br> 秦巷笑著搖頭,把手機揣回兜里,不回她。 回去路上,秦巷打開手機,一圈消息回完,果不其然看到余知善又進了五條語音,一條比一條長。 秦巷一條沒點,回了個囧的表情包,后面沒再回。 晚上睡覺前,秦巷把手機放在一邊,倒是一條條聽完了,挑了挑眉,沒聽出來這姑娘回來究竟有什么重要事,掀開被子入睡。 他最近忙的日夜顛倒,每天睡不夠三小時,饒是這樣也是經歷充沛,余知善說回國,秦巷沒有時間見她,這趟她回來就沒碰上面,余知善悻悻飛回芬蘭。 8月的某天,秦巷的期刊發表,引起了不小的轟動,學術界對他的論文做了研究,業界對他提出的研究思路和數據進行了小范圍圈內傳播討論,甚至歐美幾所大學和實驗室相繼向秦巷發了邀請函,協邀院里合作進行交流。 這并不是秦巷發期刊的主要目的,一應學術交流秦巷全都委派給了賀彥名,賀彥名作為院里代表,這段時間倒是沒少跑,外加上上個綜藝播出,他如今的知名度反而比秦巷響。 院里最近考慮給秦巷評職稱,股東會成員這段時間沒少和秦巷溝通。 王德封天天捏著下巴,盯著秦巷一舉一動,眼睜睜看著他大張旗鼓地干,搞了研究,發了期刊,進出股東會,又接到評職稱通知,上躥下跳的,論是沒聽出來半點風聲他要跳槽。 這小子不知道葫蘆里藏了什么藥,藏的蠻深。 眾人對秦巷的思量和關注一茬接一茬,連賀彥名也摸不準他師傅究竟打什么算盤,他也顧不上這些,這周又被遣派出了國。 倒是王德封,卻發現了點異樣,他是眼瞅著這小子從跟打了雞血似的狂飆狀態漸漸變得偃旗息鼓,到今天,他瞧出這人還有點萎靡不振,像霜打的茄子,開完周會,連領導層都瞧出問題來,暗示秦巷要是有事就回去休息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