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算了,改天吧,”辛宴庭的聲音聽著沒什么情緒,隔幾秒,他問,“晚上是不是喝酒了?” “啊,對,喝了幾杯,和兄弟聊嗨了,”敞亮說著話,秦巷高高興興的,“我酒量還行,挺能喝的,下回陪你喝?!?/br> “我沒這愛好,晚上怎么回來,助理去接?” “找個代駕?!?/br> 又閑聊了兩句,秦巷掛了電話。 一通電話打完,秦巷嘴角的笑半天沒下去,慢慢放下手機,瞧見對面劉冬的眼神一整個不對勁,正使勁盯著他呢。 劉冬瞇著眼,歪著頭:“是她吧,相親那個,給你榨得一滴也不剩的那個?!?/br> 這樣還不夠,劉冬學他說話:“啊,喂~明天,明天行不行~下回陪你喝~” 秦巷被寒磣到了:“我說話有這么惡心人?” 劉冬搖頭:“兄弟,我看也不用我給你介紹了,你這個處得還挺好,怎么聽剛才口氣,我秦工夫人,她愛喝酒?是個玩家子?” 秦巷揉著腦門,心想,這笑話鬧的,下回接辛宴庭電話,真得避著點人。 臨散伙,劉冬都記得他新處的這位,都有點子不敢相信:“能叫你秦巷看對眼的,那得是什么樣啊,趕緊著約出來,給大家伙兒都瞧瞧,別忘了啊?!?/br> 秦巷扶著他上車,將他塞進車里,兩眼瞇著笑將他送走了。 等人和車都走了,秦巷叫的代駕也來了,代駕往南城開,秦巷坐在后座上,腦袋異常清醒。 辛總能帶出來見人嗎。 辛總,不能帶出來見人?? 想著想著,他發笑了半天,腦袋仰靠到墊上,閉眸,睡著了。 周三秦巷去了趟辛宴庭公司,兩人終于見上了面,也只是匆匆一面,辛宴庭忙到生煙,秦巷過去見他,先在休息區坐了20來分鐘。 招待他的小助理年紀輕得很,留著短卷發,問他要喝什么,秦巷說咖啡就好。 等人的功夫,秦巷沒見著辛宴庭,先碰見了他徒弟小賀。 賀彥名來這邊開會,從窗戶里看見人詫異的不行,人湊到窗戶邊,往里喊:“秦工?!?/br> 秦巷放下手機,到門邊來和他說話。 兩人說了十多分鐘的話,研發上的一些事,和秦巷估摸得差不多,賀彥名說:“明晚出差,得去趟云南,第一手的數據我還得親自看,這事不能等?!?/br> 秦巷拍了拍他肩膀:“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慢著來?!?/br> 兩人又聊了會兒,那邊辛宴庭的助理黎容走了來,秦巷便和賀彥名散了話,跟黎容進了辛宴庭辦公室。 走進辦公室前,秦巷還在想賀彥名說的這事,國清鵲幾十年老品牌,注重原料開發,在香味體驗上總是差了一層,不符和時下年輕人的品相定位,這也是漸漸被淘汰的原因之一,賀彥名盡量在貼合老產品的基礎上進行調試替代。 “想什么呢,這么專注?”辛宴庭從辦公室休息間里面走出來,上身的西裝脫了半搭在手臂間,被他隨手掛到了衣架上。 秦巷將念頭拋之腦后,表情松泛:“想你辛老板怎么也這么忙,都是自家公司,哪至于事事親力親為,有點顛覆我的刻板印象?!?/br> “什么刻板印象,自家公司就什么也不干?當甩手掌柜?我忙得很,這兩天都要出差?!?/br> “去云南?” “去周邊看個廠,不聊這些,”辛宴庭卷起衣袖,將桌子的一沓子文件報告都遞給了秦巷,“你看看這個?!?/br> 秦巷翻了兩頁就覺出不對勁:“這就是你說的好東西啊,我惦記了好幾天,你早說是這個,那我不來了?!?/br> 辛宴庭站在辦公桌前,晃動杯子里的咖啡,視線微垂著看他:“這都是機密數據,我們國清鵲幾十年迭代的原料配方其中小部分?!?/br> 秦巷合上手里重重一沓文件,抬頭看辛宴庭:“就這么給我了?” 辛宴庭嗯聲,語氣隨意:“你看不看?” 秦巷抱著文件起身,將一沓子數據拍回他桌上:“那我不能看?!?/br> “秦工還挺講原則,”辛宴庭玩笑開夠了,從抽屜里拿出一個損舊的u盤,放在報告上,“不是什么重要的東西,是我媽當年研究一半沒研究完的東西,都是些原始數據,這些打印出來的,能留下的,部分都是她手稿,完整資料也都在這個u盤里,也不知道還能不能用?!?/br> 秦巷摸起u盤,頓了語氣:“你媽?秦夫人不是逝了好些年,得有十年了吧?!?/br> “你知道?”辛宴庭語氣竟然有些詫異。 秦巷抬頭:“辛老板的事,怎么能不知道。外頭能搜到的,能知道的那些,我自然都知道?!?/br> 辛宴庭表情奇怪:“那不能知道的?” “那就要看辛老板給不給我這個機會,不能知道的事,只要你愿意說,我肯定樂意聽?!?/br> 又來。 辛宴庭扯了扯唇:“別貧嘴,少說兩句sao話燒不著你嘴,你看看這些資料,你想不想接手?!?/br> 辛老板說這倆臟字賊有些搞笑,荒誕里透著點滑稽,不符和他一貫正經人英倫紳士的腔調。 這會兒倒有點像本地小爺了。 不過他意思秦巷是明白了,再看這堆資料文件,心情又不一樣了。 “辛總能忍痛將這些原稿交出來,肯定是我撿便宜,”秦巷說起好聽話來,總能叫人如沐春風、心情開闊,什么話漂亮,盡撿著什么說,“一頁頁地看,肯定要花功夫,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看完,看出什么個結果,就怕什么也沒看出來,辜負了辛總一番心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