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秦巷泊好車,解了安全帶,從車上下來,在后備廂里拎出一袋子東西,里頭沉甸甸的,裝了不少。 辛宴庭這時才從車里下來,反手關上車門,微靠在車邊。 就這么一個動作,差點又給秦巷迷得不行。 秦巷拉開后車門,從里頭拿出辛宴庭的大衣,連著手里這點東西,一并交給他:“諾,說好的禮物?!?/br> 辛宴庭伸手接了過來。 秦巷望著他道:“有點舍不得分開了,感覺還沒待夠?!?/br> 辛宴庭被他直賴賴的話炸的頭皮都在發麻,接住他眼里那點光,他也壓了聲,好笑著問:“還要怎么待,剛剛在車里看你也不說話?!?/br> 這不是倒打一耙嘛。 秦巷不認:“我那是心疼你累——” “快好了吧,少說這種磕磣人的話,趕緊回去吧,眼底都冒青了,回去好好歇歇?!?/br> 秦巷從來都是實心實意的,被催著趕著走,他也不惱,好脾氣到最后,道:“那我再約你,微信上約?!?/br> “行吧,”頓了頓,辛宴庭道,“有空回你?!?/br> “好勒?!?/br> 第13章 連著放鴿子 秦巷目送著辛宴庭進了大門,瞧見他進了小洋樓,直到連影都看不見了,他也不急著回去,兩條腿撐長了,半個身子靠在車上,心里暖和和的,想著辛宴庭一整晚一波三折的情緒變化,越想越有滋味。 衣兜里手機響了。 秦巷接起電話:“媽?!?/br> 毓遠淑簡單跟他說了老秦的事,讓他明天再來趟醫院,事說完,問:“你那邊都解決了伐,跟伊(她)見上面了嘛,晚飯有沒有吃?!?/br> “見著了,吃的餛飩?!?/br> 毓遠淑道:“想吃餛飩來家里吃,外面包的哪有吾(我)包的好?!?/br> 秦巷念及她媽的手藝,道:“過兩天回家吃餛飩?!?/br> 毓遠淑:“好的呀,把你今晚急著要見面的朋友一起帶來好啦,讓伊嘗嘗mama的手藝?!?/br> 秦巷拉開車門,鉆身進車里,普通話變成了上海話:“還是算了,伊胃口刁得很,我怕伊吃不慣?!?/br> 洗過澡后,辛宴庭在屋里點了香薰,晃滅手里的火跡,在燭臺前站了兩三分鐘。 香薰的燭火透著藍光,黃光,幾盞不同顏色的燭臺相偎在一處,香味也散作好幾層,一層疊著一層往前推進、涌動,彌漫在屋內,縈繞在辛宴庭面上。 不認識秦巷前,他用的一直是一款熏香。 認識他后,這盞矮小的藍色熏香便是他送的,和他慣用的東西放在一處,香味疊加,違和里又透著不違和。 聞久了,還覺得味道馨香,似乎助眠效用更好。 習慣真是件可怕的東西,說改便能改。 辛宴庭將秦巷送的小風車拿了出來,放在室內的架上中層,和他送來的那些小物件并排放,再來個幾次,這排架子怕是就放不下了。 管家沒想到辛宴庭這個點還來找他說事,問他有什么吩咐,辛宴庭捏著魚餌往魚缸里投食,看著一群金色的魚在跳動,魚身透著屋內的燈光,閃耀著五彩顏色。 心情像是很好,他在幾米長的魚缸前慢悠悠投喂了良久,道:“在我屋里抬個櫥窗上去,空間要大,要高,不能壞了我屋里書架的位置,樣式隨意,只要東西不落灰?!?/br> 管家陳叔道:“那得新畫個設計稿了,明天我就安排,為了搭得上,得現做才行?!?/br> “好?!?/br> 臨睡覺前,辛宴庭放下英文書丟在床頭柜上,忽然又想起了秦巷。 幾乎是一邊想著他,一邊揭開被單上了床,閉上了眼,腦海中還是他的模樣。 這家伙不當回事的跟他說著話,說這種事怎么好失約,肯定來。 最后要分別的時候,他眼里全是燙人的光,還掛著哀求似的乞憐,盼著下次能盡快和他見面。 辛老板嘴角勾出一抹笑,睜開了眼,按亮了燈,站到書架前,又將他送來的那些小物件手工藝品挨個地看了一遍。 這年頭哪有這么實心的人,辛宴庭也是第一次見。 坐在落地窗的搖椅上,辛宴庭雙膝交互,單個腳壓在地上,輕晃著身子,給秦巷撥了個電話。 秦巷秒接:“辛老板?” “嗯?!?/br> 秦巷換了個手接電話,脫了手里的橡膠手套,一手的冰涼:“這么晚了打電話過來,出什么事了?” 辛宴庭聽見那邊窸窸窣窣的聲音,還有鼓風的響聲,問:“干什么呢?” 秦巷從小實驗室出來:“給培養基加水,在室內養了一些蘭花種子?!?/br> 這么晚還在搞這個,辛宴庭奚落道:“在家還做什么實驗,養什么蘭花種子,留著寫論文,發sci?” 秦巷真受不住他這么嘲,哎了一聲:“就是心血來潮,閑不住,白天的事夠多,回家就是圖個消遣?!?/br> 那他興趣愛好可真夠別致的,辛宴庭腹誹。 秦巷問他真沒事嗎,這么晚一通電話打來,他可是放下那些蘭花種子就出來了。 “沒事不能打電話?”辛宴庭理所應當地問。 “能,當然能,”秦巷在水龍頭底下沖著手,用臉和肩膀肘子夾著電話,歪著頭跟他說話,“明后天都不行,周一要不要約吃飯,吃早飯,我起早點,吃完飯,再送你上班呀?!?/br> 辛宴庭受不了他說話的調調,嗲的很,卻又很受用:“你起得來,我起不來,別折騰了。天天就想著吃飯,顯得我像沒吃過飯一樣,周一你來趟我們公司,我拿點東西給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