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風起沒睡好嗎?
和連衡相處久了,就很容易發現,他固定會在晚上去聽廣播和看新聞。每天晨起還會有最新一冊的財經書刊供他閱讀。 裴漾很少早起。 難得早起下樓吃早飯,看到連衡戴著眼鏡,坐在沙發上看書,還被驚住了呢。 主要還是因為,他面相好,身上只是隨意的穿著休閑服都像是精心打扮過一樣,散發著如陽光般溫柔且沉靜的寧和。 裴漾要不是知道連衡內心里住著一頭野獸險些被他安穩的模樣騙住。 她躡手躡腳地走到他身后。 裴漾伸頭往前看,只一眼就看清書上標粗的字,英文寫著:重磅消息!業界大佬宣稱連衡好事將近! 她想看看下一句是什么,還沒等她湊近,連衡放下了書刊,向她投射過來目光。 裴漾趕忙轉身,邁著步子去往餐桌,路上還裝模作樣地打了個哈欠:“哈~你起好早?!?/br> 她是背對著連衡往前走的,只聽身后傳來聲音問。 “沒睡好嗎?” 他可真是細心。 裴漾這幾天,因為那只毛絨羊鬧得眼底下都快有黑眼圈了。 她只要想起那只毛絨羊,不管當時在做什么事總會分神。 裴漾勸自己別太在意,越是拼命壓制這個想法,越是內心蠢蠢欲動—— 做夢都能夢到,讓她睡覺都不安生。 這個時間點,原本是她的睡眠時間來著…… 裴漾坐到餐桌上,撇了撇嘴,把錯甩鍋道:“你太吵,把我吵醒了?!?/br> 連衡單眉一挑,心頭一動。 他早起的確親過她……但這力度也沒重到能把她吵醒的地步,吧? 連衡不確定,所以認下了這口鍋:“那,用完餐,再去睡個回籠覺?” 裴漾拿起勺子,喝著傭人送上桌的紫薯黑米粥,敷衍地搖了搖頭:“我好像還沒有播種?!?/br> 想起前院那片開墾過的土地,她打算道:“我一會兒要迎著晨光,辛勞工作~” 裴漾打定主意要做什么,基本上誰攔都攔不住。連衡聽完,有些不放心:“一會我幫你?” 裴漾斗志滿滿,拒絕:“噠咩?!?/br> 連衡:“……” 用完早餐,裴漾還真拿著種子去了前院。 她很小心自己,所以隨便在看家護院的保鏢里點了個人過來幫忙。 保鏢幫她刨坑,她丟種子。 兩人一起合作,不一會兒就種下了一排。 連衡手里的書刊怎么讀都讀不進去了。他透著落地窗向外看,男女說笑做工,搭配在一起怎么看怎么刺眼。 裴漾丟了一會兒種子,挺著肚子,腰著實有些受不住。她也不嫌土臟,不拘小節地就坐到土地上。 她直視上保鏢,淺思道:“ you help me finish digging first?”(你能先幫我挖完嗎) 保鏢點頭:“Sure.”(可以) 裴漾微微一笑。 坦然地看著保鏢吭哧吭哧地刨坑,等他挖完,她也歇夠了,一舉兩得。 裴漾盯著看了一會兒,不禁失神地想起連衡,腦海里還閃過他看書的畫面,神情是那么的疏離—— 倏地,裴漾失落起來。 她抓起地上的土,在手心里沉默地把玩。 連衡一直注意著裴漾這邊的動態,對傭人道:“Find a soft cushion.”(找個柔軟的墊子) 傭人立時聽命,拿了個軟墊遞給他。 連衡接過,把書刊放到位置上,向著院外走了過去。 到達裴漾身邊,他輕輕點了點她的肩,柔聲說:“漾漾,先起身,我給你墊個墊子?!?/br> 裴漾余光瞥到連衡,及時將手里的土扔掉。 愣了叁秒,扶著他的手臂站了起來。 連衡隨即在土地上放上墊子,不僅不勸阻還輕輕拍了拍她屁股上的灰塵,讓她重新坐下。 裴漾眼簾一撩,沖著他揚起嘴角,沒有說話,但心里很是歡喜。 連衡想起什么,對著不遠處站崗的里奧道:“You e.”(你來) 里奧跑到連衡跟前,恭敬:“Mr. Lian.”(連先生) 連衡指了指那一片土地,囑咐:“Call the gardener over, surround this land, and decorate it.”(叫園丁過來,把這片土地圍起來,裝飾一下) 里奧謹記于心,點頭。 連衡:“tact the gardens and transplant some red plum.”(在聯系一下園林,移植一些紅梅) 囑咐完。 連衡還是擔心裴漾的身體,去到她身旁,哄道:“漾漾,要不把種子給我,我來丟?” 裴漾一聽,不樂意了:“不要,我得適當的運動?!?/br> 里奧在一側正拿著手機在打字,在挖坑的保鏢緩緩移動到隊長身邊,手肘戳了戳隊長,小聲嘀咕:“Are men really afraid of their wives?”(男人真的會害怕他們的老婆嗎?) 里奧聽懂了保鏢的意有所指,伸了伸下巴,壓低音量,不敢太放肆:“A vivid example is right in front of you.”(一個生動的例子就在你面前) 保鏢眼睛一彎,賊笑:“When I have a wife, I will definitely not be as cowardly as Mr. Lian.”(等我有了老婆,我一定不會像連先生這么窩囊) 里奧保證:“When that day es,You will feel ashamed of your words.”(到時候,你會為你的話羞愧的) 保鏢盯上隊長的眼睛,巨認真:“I absolutely won't!”(我絕對不會) 保鏢舉目望去,見連先生還在和裴小姐在說著什么,心痛:“He is Mr. Lian!Where has the wildness of killing gone?!”(他是連先生啊!殺戮的野性去了哪里?!) 里奧已經被鍛煉的見怪不怪:“Even the lawn is gone……I 't think of anything else, Mr. Lian.”( 連草坪都沒了,我想不出還有什么是連先生不能做的) 緊跟著,里奧又道:“Don't make a fuss.”(別大驚小怪的) 保鏢突然想起草坪制度,問:“Did you mow the lawn?”(你修剪草坪了嗎?) 里奧收聲嘚瑟:“Of course. How about you?”(當然,你呢?) 保鏢失色:“……Should? No!!”(……應該?沒有!!) 還好離得遠,兩人的閑言碎語并沒有傳到這邊人的耳朵里。 連衡說了好多軟話,想裴漾松口,把播種的任務交給他。但是裴漾死犟,怎么哄都搖頭。 連衡頭疼地眼神一壓,沉著臉盯她。 裴漾見此心里不但不害怕,還非常有惹到他頭疼后的開心。她特意抬起無辜的眼睛,說:“連我的運動你都要剝奪了么……” 連衡瞬時被拿住命脈,勉強道:“……好,你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