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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衡略微遲疑,見他老人家又開始點戲,起身準備不在打擾他。 爺爺這時,卻說:“正事別給我忘了。掃塵前,你記得要在你父母的牌位前,上柱香?!?/br> 連衡:“……” 他沒接話,去到宗祠。 堂外長輩已經在此處聚集了大半,也有各別幾個悠閑地散著步。 連衡走過去,向各位長輩寒暄了幾句。 長輩們插科打諢地嘮起家常,他靜靜地聽著只覺得應該送上點掌聲。 小輩們再快到點的時候,漸漸涌進祠堂。一個兩個嬉皮笑臉,見到長輩中的連衡后,趕忙收起笑臉,一個個都沒想到這人竟到的這么早。 依次按著輩分,小輩們在正堂外排排站好。 年長的見此,對連衡點點頭,也都回了各自的位置。 連氏也算不得復雜。 此時再世也就四代人??春梦恼埖剑篽ehua n2. 與連衡這一脈的直系血親,目前還沒結婚所以沒有。旁系血親,他有一位同父異母的哥哥。 在一眾,親戚們中。 小輩們喜歡叫他二爺,長輩們喜歡叫他Hearn,連衡的英文名。 家里的親戚實在是太多,掃塵前要上香。 堂屋外面烏泱泱站滿了人,有大有小,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祠堂內部所有的門均以大開,連衡只身一人,拿著香跨入堂內。 他脊背挺的板正,在面對著祠堂內的列祖列宗,每一個牌位都面向著他,他也只是輕輕地掃視一眼。 傭人上前為所有的主人送上點燃的沉香。 老管家厲聲道:“一拜?!?/br> 連衡在堂內,舉起香,彎下腰。 身后的人們緊跟著一起動作。 堂內外的人們在老管家的叁聲厲下,嚴肅地完成叁拜。 連衡將手里的香插入香爐。 而堂外的人卻只能將香插進設立在左右兩側的香爐中。 連衡望了一眼最左側他父母的牌位,并沒有聽爺爺的話,單獨為他們上香。 身后的長幼們,各自領過傭人手里的雞毛撣子或者抹布等,在祠堂外四散開。 連衡走出祠堂,端來清水,回到祠內。 用抹布開始打掃牌位上的灰塵。 連氏老宅里里外外不止主人們在打掃,還有傭人們也在忙忙碌碌。 一度到了夜深,所有的忙碌才歸于寧靜。 正廳設下晚宴。 連衡和爺爺坐到主位,身為當家人,他不動第一筷,沒人敢動筷;他不說些什么也沒人敢來搭腔。 整體來說,一頓晚宴吃的也挺消停。 晚上睡覺,連衡依舊睡在老宅的正臥。 半夜突然被一道重力驚醒。 連衡睜開眼睛,入眼就是一張變了形的、猙獰地、巨大的臉。 他穩穩地推開那張臉,撐起床坐起,打開床頭燈。 此時正有個人以一張扭曲嚇人的面孔,坐在他的床頭。連衡暗自打了個哈欠,瞇起眼睛。 “衡兒?!?/br> 這聲音凄怨哀涼,不知道還以為是索人命的厲鬼。連衡擰眉:“爺爺,大半夜,扮什么鬼?” 爺爺取下假面,委屈了:“就不能裝一下?我有話跟你說?!?/br> 連衡壓住困意,懶懶道:“你說,我聽著?!?/br> 爺爺掛起一張慈祥地笑臉,說:“我想和我的老伙計們,一起去趟中國?!?/br> 連衡:“怎么又是中國?” 什么又??! 爺爺提也就提了那么五六次而已:“我這都快半截入土了,總得讓我去一次吧!” 裴漾惦記中國,爺爺也惦記。 連衡臉色稍沉,這中國到底是有什么魔力,讓他們這么惦記? “非得去?” “去,不去我死不瞑目!” 連衡瞥向爺爺,爺爺瞪著一雙眼很是激動:“你說的老伙計包括哪些人?” 爺爺笑得來勁兒了:“那當然是你,貝內特爺爺、布里奇斯爺爺、比恩爺爺、錢伯斯爺爺、迪克森爺爺、德拉尼爺爺、都菲爺爺——” 連衡阻止:“停。你只管說是你那群敵人就好?!?/br> 爺爺不樂意了:“怎么說話吶。斗了這么多年,早已經成為兄弟,那就是老伙計?!?/br> 連衡想到他們的兒子上臺,沒少給自己使絆子,無奈:“去多久?” 爺爺伸了十根手指頭。 連衡剛想把十天吐出口,就聽爺爺說。 “一個月?!?/br> “……” 爺爺:“保證不會像上次一樣,偷偷多那么、加了一些時間?!?/br> 連衡糾正:“那是多加了一些嗎?說好一周,叁個月都還沒回來。打你電話還給我玩失蹤,派出去一半人出去找你,都以為你死外邊了?!?/br> 爺爺輕咳,笑瞇瞇地表態:“信我衡兒,這次爺爺真就去一個月??赐晡蚁肟吹?,乖乖回來等死?!?/br> 連衡臉色復雜:“隨行人員,醫生、保鏢、護工?!?/br> 爺爺不想帶這么多累贅,不想答應,架不住孫子嚴肅臉,幽怨地點頭:“行,君子一言?!?/br> 連衡眸色寒冷,“駟馬難追?!?/br> 爺爺得到自己想要的,滿足地走了。 連衡被這么一鬧,困勁兒全跑沒了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