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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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子昱的行李被羅力送來了藍海管理處,已經提前讓私人管家拿了上去,那一盒咸蛋黃月餅原封不動放在最上面。 袁燁好久沒見過這么簡陋的月餅盒了,出現在他哥的公寓里,普通得讓人肅然起敬。 袁珩每年過節都會收到一堆各色禮品,根本不會往家帶,在公司就分完了。他試探性問道:“這不會是什么大人物送的吧?” 蕭子昱失笑:“我做的?!?/br> “怪不得怪不得,一看就樸實無華上檔次?!痹瑹钆呐男乜?,幸虧吐槽的話沒說出來,不然今晚藍海也不會收留他。 袁珩一眼就看出他的心思,沒有戳穿,淡淡瞥了一眼:“先去洗澡?!?/br> 中秋佳節,老爸在醫院里昏迷不醒,還跟老媽吵了架,再怎么沒心沒肺的人都扛不住。等蕭子昱收拾完行李,袁燁已經帶著一肚子氣回客房睡了。 袁珩穿著家居服在沙發上看平板,聽到動靜抬起頭,順手張開臂彎:“收拾完了?” 蕭子昱點點頭,窩進去,調整了個最舒服的姿勢,困倦地閉上眼睛。 “累了?”袁珩問出聲,卻心知肚明,不光累,還被刺激到,摔了月餅,亂了腳步,直接被嚇飛了。 蕭子昱閉著眼睛,乏得厲害卻不想睡,回味完這一天簡直像一場鬧劇,袁家兩公子都挨了巴掌,他驚掉了魂魄,薛金玲差點氣出個好歹來。 袁珩垂眸便能看到懷中人的側頰,平靜安然,眉心輕輕攢著,像是盛滿了心事。 等瀏覽完一份文件,蕭子昱呼吸早就趨于平緩,腦袋失去支撐徹底歪在了他的胸口,兩條長腿搭在沙發上,腳踝不盈一握。 放下平板,袁珩將蕭子昱打橫抱了起來,走進主臥,上次一夜荒唐后,他找阿姨來打掃了足足兩個小時才收拾干凈。 他把蕭子昱塞進被子里,床頭燈調到昏暗,不動聲色長舒出一口氣。 被堪破身份后,如釋重負的何止蕭子昱一個,而他竟沒怨他。 袁珩將人攬進懷中,撫摸著他的長發,感覺從小缺失的一份踏實正在被慢慢補齊。 抱著這個人時,仿佛他不再是無堅不摧的三十歲,而是永遠得不到愛的,獨自倉皇的五歲,他不再需要偽裝,因為就算陰暗的真實面目暴露出來,也會有人無限寬容地接受。 那雙無數次在夢中遇見的手,終于伸出來牢牢抓住了他。 后半夜袁珩夢醒,手臂下意識合攏卻撲了空。他驟然睜開眼睛,半邊床鋪冰涼,絲毫沒有人息。 心口瞬間慌亂起來,他來不及思考,踩上拖鞋奔出臥室,猛地看到窗邊倚靠著一個身影。 蕭子昱靠坐在飄窗上,一條腿屈起,一條自然垂下,頭頂月輪清澈,落在屋中的光線卻熹微,只勾勒出一個清冷絕倫的側臉。 黑夜中紅點浮動,袁珩凝目看去,才發現蕭子昱將窗推開了一條縫,舉在唇邊的是一根長管煙槍。 管身細長纖小,容量也不大,蕭子昱微揚起下頜,輕巧吞吐,裊裊煙氣隨風飄散到窗外,讓袁珩想到青嵐園里的那只小煙爐。 他不敢高聲語,怕嚇得人踏月而飛,半晌才啞聲道:“怎么在這里抽煙?” “半夜醒了,睡不著,”蕭子昱同樣壓低聲音,清秀的下頜線被淡淡煙霧模糊。煙槍燃的不是尋常煙草,沒有焦油的臭味,只剩草木清苦。 袁珩靠近他,將人禁錮在身前,確保蕭子昱不會原地消失掉,這才問道:“煙槍是哪里來的?” “蘭溪古鎮買的,”蕭子昱順手想磕一磕,還是忍住了,沒弄到光潔整齊的飄窗上。 整套動作行云流水,呼吸吐納俱是熟練,比他的接吻技術好不知道多少倍。袁珩喉結滾動:“我不知道你還抽煙槍?!?/br> “十三歲出去玩跟人學會了,回來被師兄打了一頓,”蕭子昱抬起眼皮,訴說的顯然是前塵舊事。 袁珩不曾窺探過,不自覺追問道:“然后呢?為什么入宮后不抽了?” 蕭子昱勾唇淺笑:“畢竟不能在太子殿下面前壞了儀態,不喜歡我了怎么辦?” 袁珩忍不住屏息,感覺自己正甘心踏入一個華美的陷阱:“不管怎樣都喜歡?!?/br> 蕭子昱心緒紛亂,驚醒后再難入睡,獨自在窗邊坐了大半夜,在氤氳煙氣中逐漸釋懷。 他踩著飄窗站起來,腳上連拖鞋都不曾穿,瑩白腳趾猶如美玉,穩穩當當,居高臨下看著袁珩。 唇縫微張,散出最后一縷煙氣,蕭子昱捏著煙槍,俯身在袁珩耳邊:“你要怎么證明?“ 淺淡清香撲面而來,袁珩不退反進,手臂往蕭子昱腿根處一攬,直接將人扛了起來。 “證明的方法很多,就看你受不受得住?!?/br> 第73章 蕭子昱被按在窗邊, 俯瞰他剛才遙望過的那方夜景。 袁珩自身后覆下來,一手攬著他的腰,另一只手虛捂在人嘴上:“這破墻隔音不怎么好, 別把袁燁那小子吵醒了?!?/br> 這句是假的, 當初裝修這套公寓時, 特地選用了琴房的隔音墻,就算是外放打電動也不一定能讓人聽到,但蕭子昱已無暇思考,袁珩不要臉的程度簡直超過了他的想象:“別在這里……” “長煙槍我沒試過,好不好抽?”袁珩牢牢壓著他, 埋在人頸側, 嘴唇隔著頭發貼在皮膚上,傳來灼燙的熱度。 不等人回答, 他奪下煙槍,不知道在同誰計較:“長夜難眠, 不來找我這個活人,冷冰冰的煙槍有什么好玩的?” 蕭子昱轉過身來同他面對面相視, 輕微喘息著:“因為你是禍首元兇?!?/br> “所以我來給你賠不是?!痹衿∧前胝萍氀? 輕輕用勁就把人提上了飄窗。蕭子昱初醒時也丟魂落魄, 連拖鞋都忘記穿, 細膩的腳底一片冰涼。 “冷不冷?”袁珩兩手捉起他一只腳踝, 暖烘烘捂著, 甘愿半跪下去,讓另一只腳踩著他的膝蓋。 蕭子昱有些不適應這個怪異的姿勢, 想往下跳。奈何前路被人攔住, 袁珩捧著他的腳,輕吻他小腿內側。 常年不見光的皮膚最為敏感, 細微戰栗從那一小片地方蔓延開來,蕭子昱覺得癢,腳尖無法控制地輕輕痙攣,手掌掩在唇邊擋下一聲驚呼。 他強撐著體面,不忘拿腔做勢:“袁先生這輩子從哪兒學了些新奇手段?!?/br> “原來是以前餓著你了,”袁珩抬起眼皮,輕輕張口,蕭子昱驟然沒了聲音。 細長指節死死扣著飄窗邊沿,突起處的玉色染上了薄紅,踩在袁珩膝頭的腳趾猝然發力,仍沒能撼動他分毫。 重活一次,袁珩確實是多了些本事,然而不等他將十八般武藝一一試過,蕭子昱渾身輕彈,已經大汗淋漓。 袁珩稍怔,卻是又垂下眼去,蕭子昱猝然瞪大眼睛,吐出幾個破碎的句子:“我剛才……你別又……” 腳趾從膝蓋踢到了他的肩膀上,無措地將人往后面踩,袁珩晃都沒晃,輕而易舉抓住作亂的腳心。 月影西斜,袁珩終于站起身來,伸手去茶幾上抽了幾張紙巾。沒了他的支撐,蕭子昱坐都坐不住,無法自控地往下滑去:“啊……” 袁珩眼疾手快捂住他的嘴,把一聲喘息咽下。長煙槍早熄滅了,只剩余煙裊裊,像極了奄奄一息的某人。 “困了嗎?”袁珩將人打橫抱進懷里,卻沒往臥室走,搖籃似的左右晃了幾下。 蕭子昱倚在他頸側,鼻尖碰著袁珩的下頜,兩條長腿食髓知味地絞在一起。 今晚袒露的東西太多,他丟了矜持,意猶未盡吻上袁珩的喉結,意味深長道:“不困?!?/br> “那正好,”袁珩暴露本性,抱著他前往主臥,“本來也沒打算放你去睡?!?/br> 床單簌簌抖動,最后幾下顫得格外厲害,實木大床終于不堪重負發出嘎吱一聲。 寂靜許久,浴室門被推開了,嘩嘩水聲傳來,又響了一個多鐘。 清晨時分,蕭子昱總算能合眼。上次他嫌油體黏膩,袁珩就體貼地換了螺旋紋,貼著他問使用感受。 “一般,”蕭子昱困頓地丟出兩個字,慢吞吞道,“好像有點辣?!?/br> “那下次不用薄荷的,”袁珩哄道,“水蜜桃怎么樣?” 蕭子昱還是不能接受:“當年就沒有這些亂七八糟的?!?/br> 袁珩陪他回憶往昔:“當年弄傷了還沒有藥膏抹呢,只能含著藥玉,你又不愿意?!?/br> 蕭子昱崩潰了,突然想起什么:“客廳的紙團你丟了沒有?” “紙團上沒東西,”袁珩意有所指,“都讓我接住了?!?/br> 蕭子昱轉了個身,深深貼進他懷里,放軟了聲音:“那也不行,家里還有別人……” 袁珩輕而易舉被拿捏,感覺幸虧上輩子蕭子昱一劍捅醒了他,不然自己可能會成為頭號昏君流傳史冊。 他無奈道:“早就收拾了?!?/br> . 第二天一早,袁燁特地訂了早上八點的鬧鐘,因為知道他哥雷打不動天天早起,生怕趕不上早飯又被說教。 他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來到客廳,窗簾還沒拉開,大平層安靜得不似尋常。 主臥房門關著,袁燁終于明白過來,默默吐槽了一句昏君,駕輕就熟從門口架子上拿起菜單,在藍海的私人餐廳給自己叫了一份豪華早飯。 九點多,臥室門發出輕響,袁珩穿著睡袍走了出來,一眼就看到袁燁坐在沙發上玩游戲機。 這貨叫餐的時候他已經醒了,奈何懷中人睡得沉,儼然將他當成巨型抱枕抓著,直等蕭子昱翻過身去他才得閑起來。袁珩蹙眉道:“你還不走?” 袁燁悶悶道:“不想回去?!?/br> 袁珩便不再管他,拿著菜單思索要點什么給蕭子昱當早餐。 油炸酸辣不能碰,他選了一份海鮮粥,外加幾道清淡小菜。剛打完電話,袁燁突然道:“我說真的哥,那股份我真不想要了,轉讓給你起碼還能跟那姓吳的硬剛?!?/br> 班沒上幾天,辦公室政治倒了解得透徹,袁珩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半晌才道:“不需要?!?/br> 他給了袁燁兩個選擇:“要么回公司上班,要么老實吃分紅?!?/br> 袁燁有自己想做的事,但在他媽和公司董事眼里,吃分紅跟廢柴無異,他梗著脖子:“我就是不想要了,當年你大學畢業組建工作室,不也沒靠家里幫忙?!?/br> 袁珩將菜單插回架子里,發出咚的一聲響:“那你想做什么,準備組多大的盤,打算招幾個人,市場有沒有調研過,寫成報告周一交我?!?/br> 袁燁喜歡玩攝影,大學畢業天南海北地飛,采風時結識了不少狐朋狗友,但真要把這些落到實處,他還真沒有一個詳細的概念。 袁燁動了動唇:“哥,你要投資我嗎?” 袁珩輕瞥了他一眼:“看你值不值?!?/br> 袁燁哀嚎一聲,扔了游戲手柄窩進沙發里:“哥你上輩子是不是奴役我了,我真的好累,不想打工?!?/br> 話音剛落,主臥門被人推開,蕭子昱揉著眼睛出來了。一頭長發隨意披散,衣服領口大敞著,鎖骨上的痕跡鮮紅水亮,把原來的紅色小痣都蓋住了。 沒等袁燁回過頭,袁珩倏地站起身,走到人前面擋了個嚴實,將蕭子昱的領口一拉:“醒了?” 蕭子昱這才想起家里還有人,往回走太刻意,他越過眼前的肩頭跟袁燁打招呼:“早?!?/br> 袁燁麻溜地拉開餐桌椅子:“嫂子坐,我哥給你點的愛心早餐?!?/br> 蕭子昱落座后眉心不經意一蹙,像是忍著什么不舒服。家里沒有合適的坐墊,袁珩伸展開大腿:“來坐我腿上吧?!?/br> 袁燁終于受不了了,看他哥秀恩愛的可能性,比看他在公司里跳瑪卡巴卡還低。他恨不能自戳雙目:“不打擾了,我先撤一步?!?/br> 門砰的一聲關上,蕭子昱始終把袁燁當小孩,腦子里還總是那個粉雕玉琢有些傻乎乎的小皇子,有些不放心;“他要上哪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