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名伶娛樂圈賣藝[古穿今] 第2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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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子昱沒吭聲,但嘴角輕撇,顯然是不相信。 袁珩不欲跟他糾纏:“那份錄音我不公開,但會私下交給法官,作為黃威婚內出軌的證據?!?/br> 蕭子昱:“哦,所以袁先生是要幫人斷婚姻官司?!?/br> “黃威的妻子杜倩為人正直,行事果敢干脆,”袁珩說道,“朝陽文化在她手里會發展得更好?!?/br> 蕭子昱明白了:“你是要幫她,然后跟她合作?!?/br> 袁珩的做事風格講求個快刀斬亂麻,他認準的事基本都會力排眾議堅持下去,但蕭子昱仍不太認同:“萬一事情發展得沒有那么順利,朝陽文化撤資了,《楓林晚》還怎么拍?” 一個小小的替身演員倒關心起劇組的事情,袁珩掃了他一眼:“那樣的話我會以個人名義繼續投資?!?/br> 蕭子昱又不說話了,只悶頭走路。 袁珩跟他并排走了一會兒,終于在沉默中爆發:“你又怎么了,做這憋氣不出的樣子給誰看?” 蕭子昱茫然抬頭看了他一眼:“有點累了,喘不過氣,并非是不理你?!?/br> 袁珩一陣無語。往下撇的時候發現蕭子昱的嘴唇有些發白,可能掛完水身體還沒完全恢復。 “把包給我?!彼f道。 進山的路不好走,身邊就算是女演員也都自己背行李,蕭子昱不想丟臉:“不用?!?/br> “面子比身體還值錢?”袁珩一眼看穿了他,伸手勾住蕭子昱的背包帶子,輕輕松松把人定在原地,將背包扒了下來。 蕭子昱沒辦法,即使對他這種一言不合就上手的行為無法茍同,也只能隨著他的動作乖乖騰手,免得又鬧出大動靜。 沒了負重,蕭子昱的腳步逐漸輕快,又開始冒問題:“所以黃威會凈身出戶嗎?” 一古代人懂得還挺多,袁珩說道:“這就要看杜倩的意思了,八成會?!?/br> 蕭子昱瞪大了眼睛:“要怎么凈?去醫院嗎?” 袁珩直覺他想岔了:“你想什么呢?” 蕭子昱咂摸出不對來:“凈身……” “就是夫妻離婚后不能獲得兩人的共同財產?!痹裾f著,又狎昵地問了一次,“想哪兒去了你?!?/br> 蕭子昱心中羞恥,面上卻不肯露怯,不然袁珩肯定會得寸進尺。他面無表情道:“想以后要是我們離婚,是不是也要你凈身出戶?!?/br> “領證了么,就想離婚?”袁珩冷笑一聲,“這么想離婚,就跟我去歐洲把證先領了,別到時候又說我強迫你?!?/br> 原來在歐洲男子是可以結婚的。蕭子昱從善如流閉了嘴,他忘記了袁珩現在是一個囂張的現代人,總是有他意想不到的新知識,他決定養精蓄銳,不然總吃悶虧。 . 山里樹木遮擋,不到五點就落下了黑影。駐扎的地方在一片山腰空地處,前來取景的劇組不算少,村民們帳篷搭得很熟練,總算在天黑前安頓下來。 時近四月半,天氣已經徹底回暖,山頂的風卻依舊帶著絲絲涼意。不少人都是第一次拍這種原生態的外景,都覺得稀奇,吵著要搞篝火晚會。 蕭子昱游離在人群外,在這里看不到城市的景色,夕陽余暉,天邊再次出現一抹銹色的殘紅,山間好像起了霧,給周遭視野蒙上一層藍影。 他沿著小路往里走了一段,腳下傳來沙沙的脆響,蕭子昱驀地一頓,發現是落葉堆積,竟然鋪了厚厚一層。 他抬頭,不出所料看到一株枯萎的香樟樹,主干粗壯,虬結著碗口大的疤瘤,光禿禿的枝椏上還留著幾片殘葉,在霧藍的天幕里顯得格外悲涼。 四月春回,在周圍生機勃勃的綠色里,只有這棵香樟樹獨自枯萎了。 蕭子昱沿著四周檢查了一圈,沒有蟲蛀,也沒有外部的破壞,就好像香樟樹突然放棄了春天,離開得悄無聲息。他莫名感到難過,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枯死的樹干,感受到粗糙的紋理,繼而掌下用力,貓兒一樣輕巧地竄了上去。 天邊的星子慢慢變得清晰,蕭子昱倚著根枯萎的樹枝,逐漸出了神。 這夜空沒有變,還是大梁的夜空。只是他在大梁也沒有家了,不知道在懷念什么。 “蕭哥!吃飯了!”羅力捧著兩盒自熱火鍋,突然發現蕭子昱不見了。 “明明剛才還在這里?!彼统鍪謾C,撥通蕭子昱的電話,鈴聲在附近響起來。那是蕭子昱的背包,他沒有把手機拿在身上。 “難道是去上廁所了?”羅力小聲嘀咕著,剛要再喊兩嗓子,迎面看見袁珩走過來,硬生生憋了回去:“袁總?!?/br> 袁珩撇了眼他手里的自熱鍋,一碗麻辣小龍蝦口味,一碗清湯菌底,“還不去吃飯?” 實習生和總裁之間的代溝太大,羅力渾身拘謹,實話實說道:“不知道蕭哥去哪兒了,沒看到他?!?/br> 袁珩環顧四周,天已經徹底黑了下來,五米開外就看不分明了。篝火旁邊陸彥正抱著吉他彈唱,女主和幾個配角拍手應和,導演組則在討論明天的戲份,大家熱鬧得井井有條,確實沒有蕭子昱的影子。 剛才還勁兒勁地過來氣他,這會兒就沒人了。 “去找找?!痹裾f罷就邁步走進了林子里。 “?????!”羅力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也不知道要不要叫人,眼看著袁珩快沒影兒了,趕緊放下自熱火鍋追了上去。 他打開手機電筒:“袁總,你說蕭哥會不會沒找到茅房,走丟了?!?/br> 袁珩心道,就蕭子昱那個鬼精鬼精的腦子,羅力走丟三次他都能自己找路回來。 所以他沒有擔心,只是有點好奇,蕭子昱既不愛好熱鬧,也不喜歡落單,會跑到哪里去。 袁珩人高馬大,走崎嶇的山路也如履平地。羅力深一腳淺一腳跟在后面,突然腳底一軟:“我靠,這個季節怎么會有落葉?” 他抬頭,發現前面的袁珩沒有了動靜,只是仰頭看向樹頂。手機電筒的光線并不強烈,只能模糊照出一個人影,稀稀落落的樹干上分明是靠著一個人! “我c……”他下意識要叫,被袁珩看了一眼之后又咽了回去。羅力猛地意識到蕭子昱可能在樹上睡著了,貿然把他叫醒保不齊人就會掉下來。 他之前雖然看過蕭子昱吊威亞的場景,確實卓絕欲仙,但那畢竟有繩子拴著,眼下這棵樹又高又直,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這人怎么上去的? 這個念頭在腦海中一閃而過,旁邊的袁珩就扶住樹干往上一聳,在夜色中猶如一只巨大的蝙蝠,兩次借力之后穩穩落在了蕭子昱倚靠的那根粗枝上。 羅力后知后覺把電筒舉高,滿臉震驚。 感覺到身下樹枝輕顫,蕭子昱睜開了眼睛。他其實并沒有睡著,只是在閉著眼睛發癔癥,一時間想迷糊了,面前忽然出現一個人影。 袁珩的臉色在月光下有點冷,肩頭還落了幾片枯葉,身后山影連綿起伏,皓月懸空。他有些恍惚,忘記了這又是哪次即興夜行出宮,袁珩帶他去看月亮。 袁珩看著面前滿臉無辜的人,正準備發火,就看到蕭子昱抬手指了指他的頭頂。他轉頭看去,清朗的聲音在身后響起:“那是紫薇垣?!?/br> 山中沒有光污染,夜空黑得純粹,星斗如織,綿延出一副浩蕩天相。其實蕭子昱并沒有學過天文,僅認識的幾個星宮也是袁珩教他的。 他佯作不會武功,袁珩便在樹上緊緊攬著他,出宮倉促,連朝袍都沒來得及換下。那時他們還以君臣相稱,行為舉止卻已經逾矩,蕭子昱腦子里亂糟糟的,想著自己的任務,一年多未能見面的同門,袁珩嫌他不夠專心,輕輕捏了他的腰側。 “子昱給孤介紹了那么多蜀國風物,孤來給你講講這星宿如何?” 于是他收回諸多思緒,萬籟俱寂中只能聽到心頭的咚咚悶響。 袁珩看著他,眼睛里也像盛著月亮:“你若是能全部記對,孤就獎勵你一件禮物?!?/br> 蕭子昱向來聰慧,即使心如亂麻,也能分毫不差記住每個星座的名字。 “太薇,天市……” “那是紫微垣,代表帝王,”他輕聲說出最后一個。 話音剛落,龍涎香的氣息陡然迫近,袁珩低頭吻住了他。 蕭子昱渾身僵硬,下意識捏住袁珩的肩頭,來不及反抗間已經顫抖著唇舌被對方攻城略地。袁珩的吻極具掠奪性,像是謀劃已久,他不可抑制地渾身癱軟,忘記了自己還會武功,手指一松就要栽倒下去。 明明在梨園待過那么久,見得越多就越是克制。蕭子昱素來禁欲,感覺舌尖被含了一下,貓兒似地哼出聲來。 袁珩的胳膊還攬在他腰間,呼吸是同樣的粗重,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子昱,孤把王君之位送給你,你要不要?” 蕭子昱心緒未定,看到袁珩的玄袍上落了葉子,想抬手為他拿掉,伸出手去卻撫上了他的側臉。 他聽見自己的聲音,在腦中各種計較浮現之前做出了回答:“好?!?/br> 袁珩仍不肯放過他,眼底的月亮燒了起來:“先前算命先生說孤命帶魁罡,克六親,你怕不怕?” 蕭子昱點點頭又搖搖頭,最后緊緊摟住了袁珩的脖子,誠實道:“有一點點……” 今天的月亮沒有記憶中的那般明亮,星斗也不像以前能看見的那樣多,蕭子昱卻陡然生出一股沖動,他想試探一番,袁珩究竟還記不記得自己。 哪怕是無禮了,失態了,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在這山林中也沒有旁人能夠聽見,聽見了也不會明白。他又揚聲問了一次:“那是紫微垣,你知不知道?” 在帝王星宮下的那個吻,你記不記得? 袁珩背對著月色,神情隱匿在一片模糊的陰影里,只有聲音依舊冷漠:“沒聽說過?!?/br> 第25章 清晨的林間起了霧, 鳥鳴聲不絕于耳,蕭子昱迷迷糊糊睜開眼睛,還以為是信鴉在叫他。 他頭一次這樣幕天席地地睡覺, 躺在另一個睡袋的羅力還沒醒, 蕭子昱鉆出帳篷, 看到場務們已經借著晨輝開始布置起來。 今天的拍攝分ab兩組,a組陸彥扮演的鄧楓第一次參與門派除妖,獲得了女主林晚的青睞,而b組劇情則是小醫仙則被藺不為捉住,關在了山洞里。 大家都還沒醒, 蕭子昱無事可做, 去香樟樹底下練了會兒晨功。他扶住那片癩痢疤,再次竄了上去, 用腳勾住樹干,頭朝下倒掛下來。 以前在梨園做錯了動作, 師父就要他們倒立,清醒清醒頭腦。蕭子昱做得輕巧, 身上累贅卻重, 手機從口袋里掉出來甩到了地上。 他一陣心疼, 也不知道這東西能不能摔。剛要跳下去撿, 就聽見窸窣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袁珩彎下腰去, 把他的手機拾了起來。 兩人一立一倒,對視時便有些別扭。相顧無言, 袁珩率先開口:“屏碎了一點?!?/br> 蕭子昱繃緊核心, 蕩過去把手機搶了回來,屏幕上確實裂出一片瑕疵, 所幸還能使用。 袁珩看著他跟個沙袋似的晃來晃去,抬手玩了一把垂落的馬尾,柔順光滑:“功夫不錯?!?/br> 蕭子昱偏頭躲開魔爪,沒吭聲。氣血上頭本就說話困難,他已經掛了不短時間,從細白的脖頸到柔膩的臉頰都落著一片薄粉,青筋緊繃。 袁珩罕見地沒嫌冷場:“昨晚我去查了紫微垣,是帝王的本命星宿,沒想到你目力還挺好?!?/br> “不是目力,是記憶,”蕭子昱說,“有人告訴我的?!?/br> “哦?”袁珩饒有興趣道:“是誰?” 蕭子昱:“一個糟老頭子而已,沒什么好說的?!?/br> 袁珩:“……” 蕭子昱絲毫不覺得編排太子殿下有何不妥,“薛阿姨說你命帶魁剛,克六親,所以才需要找男妻來壓制。但你的命星也恰好落在紫薇宮,在古代是要當皇帝的?!?/br> 袁珩挑了挑眉:“你覺得我能當一個什么樣的皇帝?” 蕭子昱搖搖頭,平心而論,“ 不知道?!?/br> 史書上都沒有的事他不敢妄加議論,大梁的歷史硬生生空白了幾十年,再有記載時朝官都換了三代,其中懸案至今未能破解。 時間差不多了,他腳尖一松,輕輕巧巧落到地面上,腳下枯葉完好無損。 蕭子昱原地站定,將馬尾甩到腦后,清秀的鼻尖上泛著汗珠,他面對面看向袁珩:“但我覺得,有這種命格的人,輕易不會被命運難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