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名伶娛樂圈賣藝[古穿今] 第20節
書迷正在閱讀:不怪他!、盛放如昔的花、遇惹生菲(1V1SC高H)、去見風 (黑道強制愛 1v1)、同渡夜航(1v1男綠茶小三)、共演BL作品的注意事項、最后一場夢、恨他五年卻不知早已愛上、費可的晚宴(出書版)
“你今天為什么同黃威生氣?”蕭子昱反問。 袁珩剛想說沒有,但又覺得太假,輕嗤道:“看他不順眼?!?/br> “源泰文化和朝陽文化固然有競爭關系,但源泰文化只是整個源泰體系中的一小部分,這點競爭不足以你露出那樣的表情,”蕭子昱想起黃威說到一半的那句話,“除非黃威跟你有真正利益上的沖突?!?/br> 他太清楚袁珩的脾氣了,想要假意敷衍一個人,他可以演得滴水不漏,表現出這樣分明的厭惡,只能說明袁珩要有所行動了。 袁珩沒有否認:“所以?” 蕭子昱深吸一口氣:“所以,我想簽約源泰,前提是源泰要為我提供庇護?!?/br> 以他目前的本事根本沒有可能跟黃威抗衡,正如黃威說的,頂級流量在他看來都不過如此,更別說他一個尚未入圈的新人。如果他沒有庇護,得罪了黃威,只會在娛樂圈寸步難行。 “黃威想讓我當他面首,”蕭子昱拿出手機,語氣不變,“我這里有一份錄音,他親口承認了還跟誰有過這種關系,你應該可以用得到?!?/br> 袁珩沒想到他能做到這一步,“你怎么不自己去曝光?” “我曝光也沒用,”蕭子昱冷靜道,“黃威勢力太大,只會說我是片面之詞,甚至還有可能打擊報復?!?/br> “所以你是在尋求我的保護?”袁珩揚眉看向他。 蕭子昱搖頭:“我想跟你合作?!?/br> 袁珩垂眸看去,目光落在蕭子昱的臉上。 不知道是不是月光太清透,他的臉色有幾分冷白,顯得皮膚格外光滑,左頰上的小痣不算瑕疵,反而成了抓人的點絳。 只是額角微微顫動著,像是不太舒服的樣子。 袁珩從大學開始就成立自己的傳媒工作室,這些年回歸源泰,前來找他談合作的人數不勝數。 他見過強勢的,諂媚的,低身下氣的,來回拉扯的,還從來沒有人這般泰然自若,不卑不亢,像是料到他一定會同意,微揚的下巴顯出幾分矜傲來。 “明天我會讓鄭鴻擬合同,”袁珩說道,“現有的工作完成后,之后的日程會由公司幫你安排?!?/br> 像是吊著的一口氣終于放下,蕭子昱表情一松:“先謝過袁先生?!?/br> 緊繃了一晚的神經放松下來,被刻意忽略掉的疼痛如潮水般擴散。蕭子昱忍不住抬手按在肋下,感覺那臟器仿佛被人抽了一鞭子,一時間竟疼得他喘不上氣。 袁珩察覺到異樣:“怎么了?” “沒事,”蕭子昱咬住薄唇,沒有心思去想敷衍的話,“袁先生早點回去休息吧?!?/br> “你這樣顯得我苛待員工,”袁珩扶住他,伸手在胃部按了一下:“這里?” “……”蕭子昱溢出一聲呻/吟,差點疼得叫出來。 本就空腹飲酒,心里又想著事兒,積氣郁結不出,脹得胃部硬邦邦的。 鄭鴻聽吩咐等在店外接人,卻見袁珩扶著蕭子昱出來了。他趕緊下車拉開車門,“怎么了這是?” “去最近的醫院?!痹裾f道。 前后不過幾分鐘功夫,蕭子昱已經煞白了一張臉,他蜷縮著靠在車門邊,只覺得窗外景色一陣陣蒙著黑影,耳邊嗡鳴聲不斷。 我可能是要死了,他模糊地想著。 就算是在國力雄厚的大梁朝,普通人家瘟了病也是看不起大夫的,不小心受寒就可能丟掉性命。蕭子昱隱約忘記了今夕何夕,身邊的坐墊突然一沉,龍涎香的木質底調將他包裹,袁珩拉了他一把,讓人靠在了自己身上。 鄭鴻從后視鏡中看了一眼,什么也沒說。 吃飯的地方離市中心不遠,他們直接去了市立醫院。這里不是云京,袁珩沒有相熟的醫師主任,只能按部就班掛號等位。 午夜時分,急診依舊人滿為患,有打架受傷的社會青年,也有哭嚎不斷的稚齡小孩。蕭子昱茫然地看著醫生護士進進出出,家屬們心急如焚,沒來由地生出幾分畏懼。 對于“死”,他是有過一次體會的。滾滾熱浪灼燒,搶奪著口鼻里的空氣,仿佛五臟六腑都要化成一股灰…… led滾屏上終于出現蕭子昱的名字,袁珩陪他進入急診室里,劈頭蓋臉對醫生道:“肚子疼,今晚有空腹喝酒,摸著有脹氣?!?/br> 醫生詢問似的看向蕭子昱,白大褂讓人肅然起敬,蕭子昱只點點頭,袁珩都說完了。 “先聽一下,”醫生戴上聽診器,做了個往上抬的手勢。蕭子昱還沒反應過來,旁邊的袁珩就伸手掀起了他的衣服。 “干什么?”他應激般拍開對方,袁珩的手腕上應聲泛起一片紅暈。蕭子昱打了人還小聲求饒,“我感覺好多了,我不看了?!?/br> 袁珩的聲音里罕見地帶上了幾分無奈:“別怕,只是聽診?!?/br> 隔著薄薄一層打底,冰涼的聽診頭貼在了蕭子昱的肋下,他下意識屏住呼吸,仿佛都能聽見自己咚咚的心跳。 現代社會竟然是這樣瞧病的。 等體溫逐漸把聽診頭焐熱,醫生才收回了手,“胃痙攣,去掛個水就好?!?/br> 說罷又勸誡道:“年輕人也要注意身體才行,下次再這樣喝可能就要去洗胃了?!?/br> 這些專業名字蕭子昱一個都聽不懂,出去之后還在問:“不用吃藥嗎?” “打針?!痹袢酉聝蓚€字。 醫院床位緊張,沒有單人房。蕭子昱進了三人間,護士很快就拿著點滴進來了。 “今晚上第五個胃痙攣,”護士熟練地往他手上涂著酒精消毒液,“別擔心,掛完水,睡一覺就好了?!?/br> 蕭子昱不明所以,直到對方拔出明晃晃的針頭,才猝然緊張起來。 是要用這個扎他? 蕭子昱感覺渾身的寒毛都豎直了,古代雖然有針灸之術,但也是醫術高明的御前太醫才能掌握,像這樣直接往身體里注水的可真是聞所未聞。 在大梁朝只有重刑犯才會被施以針刑……蕭子昱越想越害怕,又擔心自己失態的樣子會嚇到人家,只能強裝鎮定,垂下的眼睫一直在不停打顫。 “不疼的,”袁珩捏了他后頸一下。蕭子昱順著力道轉頭去看他,還沒看清袁珩的神情,就感覺手背一痛,護士已經利落貼好了紗布,“快打完的時候記得按鈴?!?/br> 藥水里有鎮定止痛的成分,蕭子昱不自覺放松下來,仰頭看著點滴瓶子,有細小的泡沫起起伏伏。 “睡一會兒吧,”袁珩扶著他躺下,掌下薄薄的肌rou依然僵硬,不知道在緊張什么。 即便如此,蕭子昱還是依言躺下,緩緩合上了眸子。就當袁珩以為他要睡著的時候,人又動了動,伸出沒輸液的那只手將長發掏到了頭頂上方。 袁珩:“……” 時間已經接近凌晨,本來劇組包了車要一大早出發去山里,現在看來應該是趕不上了。 袁珩給鄭鴻留了言,讓他再新訂兩張機票。三人間病房里沒有陪床,只給家屬留了一張排椅,再跑回萬怡住太折騰,袁珩給自己找了借口,打算紆尊降貴去排椅上窩半宿。 蕭子昱臨床是一個中年大姐,她老公正在排椅上睡得正香,察覺到袁珩過來挪了挪屁股騰出地兒,迷糊道:“你也來陪老婆啊?!?/br> 不等袁珩出聲,他翻了個身又睡著了,嘴里還在嘀嘀咕咕:“這婆娘的腸胃就是虛弱,平時那冷甜的東西可勁兒炫,炫完了自己受罪?!?/br> 遇到蕭子昱短短幾天,袁珩已經有了兩次在椅子上過夜的經歷,實在沒心情抱怨,跟大哥一邊一個閉目養神。 蕭子昱躺在床上渾然不覺,肋下的悶痛隱隱牽扯他的神經,記憶中好像什么時候也曾這樣痛過…… 他嫁給太子的那年,袁珩大赦天下,除了死囚之外所有案犯全部釋放。甚至還破天荒地擺了中秋家宴,久居深宮的皇子公主、各階妃嬪皆受邀入席。 后宮前朝久違地熱鬧了一次,袁珩知道王君愛聽曲兒,請來了宮外的戲班,讓蕭子昱自點曲目。 大宴上蕭子昱坐在袁珩身側,為太子添茶時袁珩勾住了他的束帶,“那伶人的腰沒有你軟,不合格?!?/br> 袁珩有些醉了,他向來胡作非為,兩根手指挑開繁蕪的袍服摸到里面,在腰眼上狠狠擦過。蕭子昱手一抖,茶水灑出來些,還怕人看到:“殿下自重……” 中秋家宴,兩人如交頸鴛鴦般膩在一處,前來參宴的大臣紛紛搖頭嘆息。袁珩向來目無禮節,自從將老皇帝軟禁后更是從沒設過什么勞什子家宴,今天這一場辦得轟轟烈烈,還邀請一眾前朝要臣,卻分明是個鴻門宴。 袁珩這一年的所有舉動,無一不是在昭告天下,這男妻他娶定了,那些彈劾的折子最好消停些,別再替來礙眼。 蕭子昱怎能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奈何面皮厚不及袁珩,沒法兒在人前浪蕩。為了引開太子的注意,他主動講解道:“他跳的那支舞叫《霜天》,是嶺南地區民間的舞蹈,又稱劍器舞?!?/br> 最開始袁珩讓他進東宮走動,就是打著給太子陪讀,講解古蜀風物的幌子。 袁珩還是不滿意:“這劍也舞得差遠了,軟綿綿沒有力氣?!?/br> “伶人而已,都是些花拳繡腿,”蕭子昱放好茶盞,一轉頭,卻發現袁珩正笑盈盈地看著自己。 袁珩今年也才加冠,平時陰沉著一張臉顯得威嚴,笑起來卻如春冰乍破,夾岸桃花紛紛盛開,一片大好的明媚。 蕭子昱心頭一動,伸手覆住袁珩的手腕:“殿下,你醉了?!?/br> 袁珩轉而拉住他:“南珠,往后的中秋你也要陪孤一起過?!?/br> 蕭子昱哄道:“那臣就陪殿下一輩子如何?” 袁珩又搖頭:“人生不過幾十年,一輩子太短?!?/br> “孤要你生生世世陪在身邊?!?/br> 話音剛落,舞臺上那伶人就亂了腳步,只見他足尖點地一躍,眼花繚亂間竟是持劍朝袁珩刺來! 方才還軟綿綿的劍刃鋒利如刀,奏樂聲驟停,尖叫四起,蕭子昱腦中空茫茫一片,只剩袁珩方才的笑容。他不知哪里來的力氣,狠狠將袁珩推開,那刺客也沒料到,劍勢稍偏,直直沒入蕭子昱的肋下! 方才還說一輩子太短,眼下又覺得一瞬太長。 蕭子昱只覺得自己小死了過去,那劍刺透了他單薄的身體,透胸而出,隨之而來的疼痛讓他猝然昏厥。 “南珠!”袁珩的臉上沾了血,神情幾欲僵裂,滿面的不可置信。 自此之后,蕭子昱在床上修養了小半年都沒能恢復元氣,也想不明白自己為什么要替袁珩擋這一劍……或者說,不敢去想明白。 不光是他,這一劍也成了困住袁珩的樊籠。后來他行刺失敗,被袁珩囚/禁在東宮,太子殿下雙目赤紅地壓著他,逼迫他,一遍遍問他跟當年那個刺客是不是一伙的,不然為什么救了他,又要來傷害他。 “你從那時候就在騙孤!”袁珩暴怒發狂。 蕭子昱從不曾解釋,他想說因為當時太子殿下的笑容很好看,想說袁珩討要的承諾太美好,又想說他腦中一片空白某些反應已成了本能,但這個答案連他自己都說服不了。 長夜夢盡,蕭子昱一覺睡到天亮,舊夢做到一半斷片了,醒來后有種神清氣爽的恍惚。 點滴瓶已經空掉,手背上多了張創可貼,他忍不住揭開看了眼,找到個細小的針孔。 天剛蒙蒙亮,霧藍的天邊浮起一道血紅。病房里靜悄悄的,蕭子昱推被下床,走到排椅前站定。 一夜過去,袁珩的下巴上冒了薄薄一層胡茬,昂貴的西裝外套隨意脫下來搭在扶手上,襯衫袖口挽起兩折,自然下垂的手腕上蔓延著幾根青筋,黑色布料的包裹下能看到肌rou賁張的輪廓。 蕭子昱伸出手指,隔著一米多的距離描畫他的眉眼,除了沒有長發玉冠,袁珩跟他夢境中的太子殿下別無二致。睡著后那雙眼睛沒有了攻擊性,反倒是英挺的鼻梁和線條分明的唇峰更奪人視線。 還沒欣賞夠,袁珩眼皮輕顫,醒了。整張臉頓時鮮活起來,帶上了張揚的情緒:“還看嗎?” 蕭子昱沒想到對方清醒著,反問道:“你沒睡?” “你要不躺上來試試,看能不能睡得著?!痹耖L腿微屈,這一夜睡得半夢半醒,太陽xue隱隱發痛。他向后仰靠在墻上,眉如折劍,斜飛入鬢,喉結輪廓鮮明,像頭沒睡飽的獅子,脾氣大得很。 加入源泰第一天就讓老板陪了床,蕭子昱覺悟還是有的:“昨晚多謝你的照顧,已經不疼了?!?/br> 袁珩看了眼手機,才剛剛七點。本以為會誤車,沒想到還能提前趕上。他拎著西裝站起來,“走,現在回去還來得及?!?/br> 他手長腳長,蜷縮一晚骨頭縫都要長上了,一時間竟然感覺有些腳軟,高大的身形晃了晃。 蕭子昱看在眼里,心想袁珩本就氣虛,又陪他熬了一夜,心里有些過意不去:“熬夜傷元氣,等有機會我給你煮些補氣血的湯來喝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