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貴族學院當臥底 第10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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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清香忍著疼痛小跑過來,一到便翼翼小心瞥了眼粗壯的槍管,心中不免再度升騰起一股敬佩之情。 太離譜了,太狂了!為這次營救,她才知道懷玥是誰,所以更加讓人不敢相信這會是在城市里出現的武器,或者說出現在她手里。 她就像不被規矩與世俗束縛的自由之鳥,展翅高飛,英勇無畏! 孟清香實在一言難盡,可心里又莫名有股強烈的爽快,看到他們露出慌亂表情后時差點都沒忍住拍手叫好,這一切都是懷玥做的,好比掌握著真理的神靈慈悲的出現,贈予所有邪惡當頭痛擊!她移動視線停留在象征著神秘的面罩上,內心緩緩激蕩起來。 出于職業道德與內心原則,當她義無反顧決定賭這一把的時候,懷玥只回復了她一句話,她說如果是她想要的那百分之五十,她一定會給她一個驚喜。 思及此,她啞然失笑道:“你可沒跟我說你會這樣出現,所以這就是驚喜嗎?” “沒錯,驚喜嗎?”一直拿著機槍還是很重的,懷玥一腳踩在就近一個死亡保鏢的胸膛上,把槍往上一提放在大腿上。 孟清香:“…….” 不能再驚喜了好嗎! “只是……”她隱晦地看了眼蘇剛來,“終究是黑官,這樣交代上去不好吧?” 又來了。 懷玥不爽地努努嘴,根本不想重復回答這答案一模一樣的問話。 她拍了拍孟清香衣服胸口的紐扣,果斷下令:“小季跟我說大家準備在撤離了,該拍到的也拍了,你帶那姑娘,姓白是吧?趕緊走吧?!?/br> 沒能知道答案,但孟清香已經明白了,她微微一笑,比出一個軍禮后立即轉身和白溪靈坐上皮卡車飛速撤退。 懷玥目送兩人離去,姓白的姑娘在后車廂還沖她揮了揮手。 “她倒是很硬氣?!彼z毫不掩飾對她的欣賞,這樣對小季說道。 和孟清香的聯系從鐘樓開始就沒斷,所有話都聽到了。 徐馨被救后,迫不及待想要抓孟清香問消息的余妙鴻沒讓她在鐘樓多呆,等處理尸體的保鏢一到,便立刻找人送她回家?;氐接e墅后第一時間改裝出門,他們在云鼎名閣呆了多久,她就在外面潛伏了多久。 小季語氣低迷:“……是很硬氣?!?/br> “但是,姐!你把蘇剛來直接打死了??!你不回答孟姐我也要問,你這么快把三次機會用完,之后怎么辦呢!” 從懷玥胸前攝像頭看得一清二楚的小季整個人都是蒙圈的,原先她還在疑惑懷玥只是執行一個營救任務為什么要叫專案組的人跟上并把周圍全部封鎖,現在她終于了解,她任務根本目的不是孟清香,而是把這幫人圈起來殺。 小季越想越怕,未來也許只能在監獄相見的場景都想好了,她不由自主揚高聲音:“姐,你剛才一定是走火吧?” 聽到小季聲音哆嗦,懷玥無奈撇嘴。 好吧,還是逃不過。 還有幾發就裝好了,調整好掛在肩膀上的鏈式彈條好讓更順利自動裝填后,她漫不經心輕笑了一聲:“我從來不走火?!?/br> 這話太讓小季心梗,她欲哭無淚:“姐,你好勇,我服了?!?/br> 子彈已裝填完畢,懷玥提槍放腿,語氣淡定:“他們不犯賤不就沒這樣的事?誰讓他們真就扎堆了,這叫對敵人應有的震懾!” 懷玥說過自己從始至終掌握全局就是從始至終,不管是真實平行世界還是書中世界,這群囂張跋扈的家伙們所具有的惡劣品行她太了解了。 自大、不可一世、目空一切……一切貶義詞都可以往他們身上堆疊,而這些缺點只會造就一個結果——驕兵必敗。 他們認為自己無所不能,認為自己瞞天過海,甚至可以利用錢權逍遙法外,殊不知真正的對手從來不是沸沸揚揚新聞中的熱心姐,一直都是根本不會引起懷疑的懷南! 通常臥底只需要傳遞消息,而她當臥底,是為了找到機會該殺就殺。 辛辛苦苦考上鎏金,被一幫傻x圍繞,游走在他們的邪惡之中一口一個叔姐還要極力忍耐殺意,這些她早就受夠了,不干掉幾個心里就是不爽。 必須干掉幾個,才不枉她加班! 懷玥平靜地看著身上多了無數個洞的蘇剛來尸體,毫無波瀾道:“而且,只是讓他被子彈打死還算是便宜他了?!?/br> 正常情況下這幫人最后的結局無非就是罰款抄家并判處死刑,板上釘釘的死刑最恐怖的是對心靈的凌遲,因為等待死刑的過程極其漫長,他們早知道自己要死,卻不得不細數這一天到來,于是煎熬一過,死亡就成了最輕松最解脫的一件事。 所以,只是被打死再幸運不過。 “你這句話有道理……可是……”耳麥里傳出小季點鼠標的聲音,片刻,她像是下定決心般切斷了通訊。 但在切斷之前,她還給懷玥留下了一句話。 “鄭廳已經回去了,行動視頻不會實時上報,我會盡力剪輯成走火?!?/br> “謝謝?!币痪錈o聲的感謝散落風中,懷玥神色肅然,提了提非常重的機槍。 這種殺傷力巨大的武器上頭絕不會給她,槍是她和上次一批貨一起買的,屬于唯一瞞報的一柄武器。 不管事后如何,總之先爽再說。 踢開蘇剛來的尸體,她跨入門檻,把大門鎖上,慢慢悠悠踱起步,開始尋找獵物。 接下來,她的大寶貝要打爛誰呢? …… 瘋狂在平房里亂竄的幾人途中碰上了幾個傭人,可這座建筑只有一層,一群人無論跑到哪個任何可以出去的出口,卻發現所有門窗都被鎖住了! 他們現在和被殺人狂魔關起來玩弄的小羔羊沒區別,要么等死,要么殺掉那女人從正門離開。 都是身處高位只需要指點江山的人,平日里遇到的最大危險大概可能只有用權勢欺壓的某個愚蠢平民拿刀刺過來這樣,可這種不值一提的危險很快會被制服,他們通常會抱著雙臂站在不遠處恥笑對方愚笨。 然而當真的陷入死局時,每個人心中除去恐懼外,無一例外都生出了一股滔天憤怒。 這里是江宏海的私人住宅,又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平時有七八個保鏢都算頂天,如今幾個保鏢被打廢的打廢,跑的跑,現在當真是走頭無路了。 叫人也來不及,人一到估計他們全死了。 他們重新折返到平房最里面的書房,封威推倒書桌上所有東西,暴怒道:“誰鎖的門?” 說完,他猛地扭頭看向正在書架上摸索的江宏海:“江宏海,這里是你的地盤,難不成這里有內jian?” 江宏海已經冷靜了下來,他在緬部搞販毒生意時什么場面沒見過,這種圈養式截殺還算是小場面。 他腰間夾著在這里存放的重要資料,扒開一本書,墻壁上露出密碼鎖,邊輸入密碼邊說:“別問我我也不知道,我在這里建了條地道,我們還是能走?!?/br> 坐在床邊的則馮萍緊緊抱著雙臂試圖用一瞬間的溫暖來撫慰自己,她瑟縮著脖子,顫顫巍巍道:“好啊、好??!我們都被好消息沖昏了頭腦,這個孟清香擺明就是和她一塊下套?!?/br> 馬昊沒說話,他也很慌。 進入書房已經大概七八分鐘,對方上膛最多十幾秒,偏偏至今沒出現,很難不讓人懷疑這是故意而為之。 他們仿佛擠在角落瑟瑟發抖的老鼠,而她就是矯健的貓,氣定神閑搜尋,最后勇猛撲出! 越有錢越怕死,誰都不想放棄多年經營的財富,如果可以他們一定盡力把所有威脅抹除,他們正準備這樣做,而蘇剛來在他們面前被打死,這就好似一個開戰訊號,意味著熱心姐真的要對他們動手了。 可關鍵是……她知道多少? 馬昊忽然覺得所有人都小看她了,她一步步展開的行動看似沒有章法,時不時出現一下,現在仔細想想似乎都有著蒙蔽性。 “之前她一直在引導你們覺得是老杰克干的,你們沒發現嗎?由此可見,她知道的一定很多!她絕對不可能只是個普通人那么簡單,明明剛從鐘樓下去,又要安置徐馨,又要追蹤到這還要鎖門,一個人完成不了這么多事?!?/br> 再說了,哪個普通人能搞到加特林啊混蛋! 封威一股子火,怒火朝天的回復:“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我們再不出去,今天都得死!” “江宏海你密碼還沒輸完嗎?!” “別吵我!”江宏海心里也急,建地道是以防萬一,平時用不著,當初設的密碼早就忘記了,這次輸好幾回沒輸準。 聞言,正幫顧山河處理傷口的余妙鴻抬頭:“她不會殺我們,要殺剛才就殺了?!?/br> 說到這余妙鴻臉色不由地深沉起來,被玩弄的羞辱感在心頭打轉,以至于聲音都重了幾分:“顧驍之前說的沒錯,這就是一個陷阱。我很確定今天這個熱心姐才是炸會所的人?!?/br> “她一直在暗處觀察我們,所以能在第一時間讓人趕到鐘樓救人,而她親自到云鼎名閣,更像是被我們激怒了,她是來宣戰的!說明白點,她根本就是很篤信我們今天會聚會?!?/br> 明明只是在暗處窺伺,卻如同能讀心一樣掌握著每一個人的心理從而不惜讓孟清香以身涉險,這種思維和判斷力簡直可怕,最最關鍵的是,自始至終沒有她丁點兒身份信息,根本無從下手。 面對這樣神秘的敵人,死無葬身之地都算是輕的。 馮萍忙不迭點頭表示同意,卻咬牙切齒地罵道:“孟清香還有親人嗎?要是能出去一定要把他們全部殺了!” “要是有,之前她和顧霆鬧離婚我早就動手了?!鳖櫳胶舆呂錃膺呎f,他看了眼失去四根手指殘廢的手,眼睛里都在噴火。很好,他再一次體會到了對方的狂妄,今日廢手比上次通話還要氣人! 而顧驍始終沒說話,他眼皮仍然跳的厲害。掀開窗簾一角往外偷看,屋子里沒有槍聲再響起,如此安靜反到詭異十分。 片刻,他放下簾子,轉過身沉聲:“我總有種莫名其妙的感覺,與其說她一直在盯我們,不如說她就在我們身邊?!?/br> 他想起學生會大樓那枚竊聽器,臉色更加難看:“在不知不覺中,她也許早就滲透了所有人。這樣一來,搞定我們不過是信手拈來?!?/br> 之所以沒有大動干戈,可能是因為還沒到時候。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 那么,是誰呢? 這樣殘酷無道,說動手就動手的狠人,褪下面具一定也是個性張揚且渾身散發著光芒的。 可所有人的身邊,都沒有這樣一個女人。 顧驍心中有股說不出的奇怪,總覺得自己遺漏了什么,他準備放下窗簾,忽然,精神緊繃的狀態下,異常靈敏的耳朵里傳進來一聲鬼魅的輕笑。 他下意識抬頭,卻只看到了書房外安詳無聲的走廊與正對窗口的名貴油畫。 “砰!” 倏然間,一只手猛地撲上玻璃,隨即一張根本看不到面孔的臉放大在眼前。 顧驍嚇了一大跳,本能往后閃退,結果一屁股坐在辦公椅上,扯著窗簾的手忘記松開,滋啦滋啦聲響過后,整幅窗簾被全部拉了下來。 這動靜就跟半夜見鬼一樣,眾人齊刷刷望過去。 擦得干干凈凈的玻璃外貼著張臉,黑綠色夜視鏡在燈光如晝的走廊里閃爍著詭異寒芒,她正沖大家緩緩招手,分明看不到面孔,但每個人都知道面罩之下的唇角一定是勾著的,猶如即將捉到獵物的惡鬼,正陰森森的微笑! 隱隱綽綽間,甚至能看到那飽含戲謔的雙眼,如此令人惶恐不安。 幻想帶來的恐懼被放大,馮萍最先尖叫起來,指著窗戶屁滾尿流往書架處跑:“江宏海,她來了她來了!” 話落,窗口人影陡然消失不見,下一秒書房的門把開始劇烈震動。 哐哐哐的巨大聲響嚇得眾人不知所措,紛紛擠到江宏海身邊催他趕緊開地道門。 耳聽外面粗暴扭門把的聲音越來越激烈,這還不算完,緊接著門開始被撞擊,rou眼可見的門板都在晃動,一聲高過一聲撞擊聲讓每個人的心都高高吊了起來。 好可怕的女人……這樣緊追不舍和殺人狂魔有什么區別?顧驍從未有過這樣的恐慌,臉色慘白如漆,腳又開始發軟。 忽然,撞擊聲停了。 江宏??焖佥斎胫艽a,唯有喘息聲的屋子里滴滴滴聲蔓延。 就當他們以為她放棄進入時,洶涌的槍聲響起,比青天白日間落下的驚雷還要猛烈,書房門瞬間被打爛,木渣如雪紛紛落下。 隨即,爛掉的門被人狠狠撞開,讓他們恐懼不已的人持槍破門而入,黑黝黝的機槍管對準了最外圍的顧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