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貴族學院當臥底 第6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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駕駛座上的書映風剛剛停車,透過車窗,外面年頭已久的居民樓燈光微亮,門口附近散步的居民笑容滿面,到處充斥著平淡的煙火氣息。 聞聲,他不自覺轉頭看向副駕駛上畫著歐美妝的陌生女人。 女人沖他客客氣氣地笑,比了個打電話的手勢,示意他繼續。 她說她叫姚禾,在懷南走后不久從窗戶外翻進來的,一進來主動換上懷南之前的衣服,等待外面動靜大起來,他便用衣服捂住她頭往外跑,第一時間離開。 頓了頓,他收回視線,對宋芝山說:“事情發生時薇安有點害怕,我們就走了,沒想到第一次去會所就遇到這種事?!?/br> “對呀,以前在國外時候經常遇到槍戰就算了,今天真把我和映風都嚇到了?!币坦室庥檬治孀∽彀蛠韷旱吐曇?,讓她的聲音聽起來像是依靠在什么地方發出來,從而有些悶低,還帶著些哭腔。 “嫂子也在啊,”宋芝山心有余悸地訕笑起來,“我更倒霉不是?好端端一個生日就成這樣了,這熱心姐當自己在拍電影呢,直接報警不就完了?!?/br> 書映風不大喜歡他云淡風輕的口吻,強忍著不舒服,還是禮貌地說:“我聽新聞里說牽出來不少事,如果可以報警應該早就報了。宋芝山,你被人捧得太厲害,不要太漠不關心了?!?/br> “……好吧,我就是覺得震驚嘛?!贝蟾攀撬沃ド铰牫鼍嬉馕?,他笑了笑,又補充一句,“你們沒事就好,我還以為出啥事呢?!?/br> 很快掛了電話,書映風還沒說話,姚禾率先長舒一口氣:“哇,就一句話的事比爬墻還難,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br> 書映風淡淡一笑,卻問:“這樣就不會引人懷疑了嗎?” 姚禾一臉自信:“絕對不會!” 在姚禾眼中,懷玥就是雙商在線的女戰神,每一環計劃有可能發生的結果全在預料之中,怎么不清楚薇安平白無故消失會帶來什么后果,所以早就安排好她等著,計劃中還安排了劇本,兩人一路跑出去演得有模有樣,在出門前還故意露出一點五官,就算最后敵人還能看到監控,也指定看不出任何問題來。 包括有關陳停容母子的計劃,這一環又是一箭雙雕。 懷玥十分清楚光明正大把陳述剛抓走,即便到了監獄,剩余四家也會不遺余力干掉他,就算不干掉,審問出事情來,四家也有辦法推卸,總得來說他只配當一顆可利用棋子。 她有一個預設,那就是顧山河肯定會對陳述剛動手,因此假裝幫母子抓趙荷的人都是專案組成員,在殺手出現時,裝一波然后帶著趙荷迅速撤退。 姚禾到現在還記得,專案組和上頭一塊商議時,當上頭言之鑿鑿說要確保這些人性命時懷玥說的話。 懷玥剛得離譜,毫不畏懼直言:“每個不法分子犯的罪都足以判死刑,早死晚死都一樣。面對威武已久的惡勢力,公平與正義就是空談,執法者只講究法律底線也是空談,你們要查是因為他們嚴重觸犯了人民的利益,法律的權威,難道裝模作樣把人抓進去判個死刑就可以一了百了了?如果這樣那你們直接帶隊去查,可你們不敢,你們還想要把交易鏈深挖出來,所以不要再用虛偽高尚的法條來規勸我?!?/br> “最關鍵的人是腐敗最嚴重的顧山河,自古以來清官要斗過腐敗,得比壞人更壞更陰才行,其余人的命不重要,把家撅了大批人都能進監獄,死幾個人算什么?第一步大動作就給我設條條框框,要不你們來?倫理法規對這群人來說反而是盲目的善良,我話放在這,除了顧山河他們都得死?!?/br> 最后,劈頭蓋臉被罵的上頭還是采納了她的意見。 畢竟最終目的,其實是把深埋在五家背后充滿血色的交易鏈挖出,用來震懾不斷想危害本國人民的境外不法分子,在國內揮舞起正義光輝的榮耀之旗,最終達成完美無缺的政治效果。 其中手段有多陰損,不用放明面上講,況且有熱心市民攬下一切,他們只需要坐收漁翁之利。 一想起當時那人人不敢講話的場面,姚禾就忍不住鼓掌歡呼,勇!太勇了! 這些話當然不能和書映風說,她只好豎起大拇指,滿臉自豪:“我偶像就是最厲害的!” 書映風卻沒那么高興,淡淡道:“是挺厲害?!?/br> 在離開會所前,懷南剛從樓上打下來,招招狠辣朝保鏢招呼過去時,他只看到了一個令人心神震顫的背影,以及滴滴滑落在地磚上的鮮艷紅色。 他眸光深邃起來,看了眼時間,語氣疏離平和:“姚小姐上去吧,我要回家了?!?/br> 祝睿和周若海還在樓上,姚禾也知道不早了,謝過書映風配合后,連忙開車下去。 書映風沒做任何停留,徑直開車回高山名府。 …… 高山名府,3102室。 “滴滴滴——” 摁下密碼,書映風打開門,以往第一時間到腳邊纏著的大橘今日不見蹤影。 他喚了兩聲,沒聽到動靜。 才從玄關踏入客廳,一開燈便看見地上一地落地窗殘片。 玻璃碎片上沾著星星點點的血跡,在月光下折射著微弱的紅光,夜風洶涌,紅光蕩漾,刺眼至極。 一個不應該出現在這里的人坐在米色的單人沙發里,身下血痕浸出可怖的大灘痕跡,她衣服脫的只剩下一件背心,卷到腰處,上面胡亂纏著紗布,褲子大腿處也撕開大片,同樣纏著紗布的地方氤著粉白色的痕跡。 她沒戴面罩和眼鏡,純粹干凈的慘白面孔似乎是最本真的模樣,只是閉著眼,冷汗層層,胸膛起伏也非常微弱。 而他家橘貓正坐在茶幾上緊緊盯著這個來歷不明的人,時不時還嗅著茶幾上沾滿血痕的刀與子彈,不知從哪里翻出來的醫藥箱翻倒在邊緣。 “懷…..”書映風足夠戒備的表情在一瞬間瓦解冰消,脫口而出的懷南卻又戛然而止。 她不是懷南。 他錯的徹底。 心頭一震,他來不及去想為什么去問為什么,連忙放下車鑰匙,準備重新幫她處理傷口。 然而將將靠近她,原以為昏迷過去的人像只警惕的孤狼猛地睜開了眼,無時無刻不注意著周圍,平靜眼神中迸發出一股極其冷寒的殺意,書映風一怔,下一秒他已經被反手壓在沙發上,腕骨被狠狠攥著,一柄刀已然貼到了他喉嚨口。 橘貓驚嚇跳起,喵一聲踹翻醫藥箱飛快逃離。 從醫院出去又遭遇一戰的懷玥腦子都是迷蒙的,她算準了很多事,沒算準醫院附近還有顧山河的人蹲守,帶著傷搞定敵人后,她被人追上好不容易才甩開,那時御湖別墅離太遠,只好就近到唯一認識的高山名府。 這會兒懷玥根本不清醒,完全靠著本能反應壓制住人,手中刀比了比,語氣兇狠:“再動我殺了你?!?/br> 書映風:“……” 雖然很不合時宜,但背上傳來的觸感讓他清楚的感知到她真的女的,所有猜測全部作廢。 這一刻對他來說,欽佩比震驚更多。 從不認為覺得有趣的、厲害的或者英勇無畏的男人突然變成女人就該很震驚,好似前所未有那般令人瞠目結舌,或者什么所謂欺騙的憤怒,他只是下意識覺得震撼與欽佩。 震撼于她超乎常人的勇猛,震撼她如野獸般的防備心,欽佩她花了更多時間努力站上頂峰,欽佩她孤身一人闖入險境勢如破竹擊碎邪惡。其后,才是震驚。 不知為何想起那個匆忙而毫無感情的吻,書映風唇瓣張了張想要說話時,一個耳麥掉了下來,里頭傳出女人焦急的聲音。 “怎么沒聲了?暈過去了嗎?” “懷姐!懷隊!山豹!我勇猛的豹姐??!你到底在哪!我們來找你!” 書映風徹徹底底愣住,片刻,背上的人力氣稍松,似乎堅持不住沉沉躺倒下來,連帶他一塊往沙發深處壓去。 而他鮮花熱烈綻放的腦子里,只剩下豹姐兩字。 那年托德拉峽谷深處,奄奄一息躺在地上的他游走在死亡邊緣,饑餓的禿鷲等待著他死亡,直到guntang炙熱的手拍向臉頰,他才被拽出地獄終于睜開了眼。 □□涸的血糊住的視線模糊而虛無,唯獨讓人找緊急救援的冷靜的聲音清晰可見,緊接著一抔水澆在他臉上,他意識清醒幾分,察覺自己被扛起來送到車里,短暫的路途中,他聽見有人在喊她baojie。 被救下的書映風第二天在醫院醒來,對方沒留下姓名,醫生也只知道是個女人。他多年來一直在找包潔、包婕等等名字的人,卻從未想過有可能是豹姐這兩個字。 梅姨總是問他:“如果你找到她,僅僅是想要她感謝將小溪的尸體帶出來,感謝她救了你嗎?” 書映風也總是回:“嗯,就是這樣?!?/br> 午夜夢回,他偶爾會記起那道颯爽身形,如同救世主,為瀕臨死亡的朝圣者賜下福音,于是他用自己的想象還原救命恩人的性格與模樣,個高英氣張揚自信,耀眼奪目,隨后對標著在茫茫人海中找尋,始終一無所獲。 他萬萬沒想到,她可能就在身邊。 現在想想,光說給人感覺的話,兩人似乎真的非常像。 可是,他認為同一人的概率微乎其微。命運如果愿意饋贈他,就不會讓他在那場攀巖中失誤,不會讓本該死亡的他要背負內疚活著。 書映風閃爍著亮光的眼暗淡下去,可能是巧合罷了。 想通這點,他輕輕撐起身體挪下沙發,先對耳麥說了句人沒事,他不敢亂動她,只好將她平躺放在沙發上,打了水沾濕毛巾,小心翼翼給她擦拭身上的血痕。 腰腹間的傷口處理的很簡單,紗布邊緣處有很多結痂的血塊,書映風擦了會,才發現她肚臍上方有一道很深很深的刀疤,似乎是大砍刀砍出來的,不僅如此,她手臂上和肩膀等處的遮瑕全蹭完了,露出一道道可怕的彈痕割傷。 他心神忍不住震動,到底是怎么樣的人,才會有這么多傷疤? 眼神不由自主停留,擦拭的動作也緩了下去。 “肚子上那條是被一人販子砍出來的,他砍我一刀,我還他兩刀,比我這更深?!?/br> 還以為早就昏迷的人忽然出聲,書映風心情像是被突如其來的暴風雨席卷,震驚與驚訝交織,一時間只是愣愣看著緩慢睜開眼睛的人,無法言語。 懷玥沒暈,她就是懶得說話甚至動,只想閉著眼休息。 實在是受不了他眼神才睜眼,她虛弱地笑起來,理直氣壯命令:“怎么?很驚訝嗎?那我勸你別大驚小怪,趕快給我擦干凈我要睡覺?!?/br> 書映風:“……….” 認命幫她處理好,書映風把貓關回臥室,然后找來墻壁上的畫把窗戶堵住,這高度看下去猶如萬丈深淵,他不解:“你怎么爬上來的?” 短暫休息過后的懷玥有了點精神,懶洋洋回:“就這樣爬唄?!?/br> 雖然她也怕途中體力不支摔下去嘎掉,但她更怕一身是血的她被人發現,或者來不及回家就倒在大馬路上。要死,也得死在熟悉的地方。 說著,她拿起手機給鄭娥報平安,并發給蔡思娟一條信息:【陳停云沒對史雁柔出手,顧山河也不會管他個廢物,找個理由把他看住。最后再一起算他的帳,殘了也得給我進監獄去】 估計蔡思娟忙得暈頭轉向,沒有回復。 懷玥也不在意,丟了手機,安靜躺在沙發里,面無表情盯著天花板。 今天栽了兩槍,到時候要給顧山河幾槍才好呢? 四槍不夠泄憤,那還個十倍好了。 見她好像在發呆,書映風弄好窗戶,一邊給她倒溫水,一邊狀若不經意問:“你很會攀巖嗎?看起來很厲害?!?/br> 他語氣中帶著一絲試探,懷玥偏過頭去,正巧對上他平靜無波的眼,盡管裝得很鎮定,但心緒不寧的抿唇小動作暴露一切。 很想知道答案? 那她偏不。 懷玥惡劣心頓起,微笑道:“相反,我最討厭攀巖,成績也一般般吧?!?/br> “……好吧?!睍筹L垂下眼。他就知道,一切是他多想。 眼看他像朵被雪覆蓋住的漂亮花朵蔫了,懷玥挑眉,這兄弟啥意思?不就是不喜歡攀巖嘛? 不過她也懶得想,臉不紅心不跳轉過眼閉上。 “明天起來我想喝皮蛋瘦rou粥,勞煩書先生給我這個病患準備下。休息好了我還要去上學?!?/br> “感恩有你,晚安?!?/br> 書映風:“……” 第39章 懷玥休息一晚上, 大概是受傷緣故,難得睡特別沉,整十個小時下來第二天狀態已重回巔峰, 又生龍活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