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期了
齊遇氣沖沖地下樓,一張精致的小臉蛋被許京謙氣得通紅,像喝了酒染上紅暈一般,搭配著店里昏暗不明的燈光有種說不出的好看。 齊遇攥著手機回到座位,沒落座,她被許京謙這個渣男氣得不輕,拿著包,盡量平復好自己心情,然后對于知說:“走吧我們,回去了?!?/br> 南鄰這個地方基本沒有夜生活,如果說她們來時的街道上還有車輛駛過,這會兒就只??諘鐣绲囊粭l長道了,就連她們現在所處的這家清吧差不多也在22:30就打烊了。 于知戳了下手機屏幕,下意識地滑動看消息,什么都沒有。 她抿了抿唇,點點頭。 齊遇挎著包離開清吧那會兒許京謙才從樓上下來,齊遇那一腳踩得確實重,幾乎是不留余力的那種,他記得好像是她先睡了他,然后連招呼都不打一聲就拍屁股走人了,要生氣要記仇也應該是他才對,怎么現在反倒把關系顛倒了? 許京謙看上去不是很好,不論是身體還是心理,全被齊遇擰成麻花了。 “我看她走了,怎么,你惹人家不高興了?”說話的人叫周肖然,是許京謙和這家清吧老板祁述的發小兼朋友。 也是齊遇要聯系方式的人。 不過暫時成了許京謙的‘情敵’。 琥珀色的酒在杯中輕輕晃動,冰塊泛著晶瑩的水光,許京謙停下動作,語氣頹然,貌似還想不通:“她說不認識我?!?/br> 祈述笑著揶揄他:“有意思了,她不認識你,但想認識我們肖然?!?/br> “……” “……” 聞言,周肖然舉了下雙手,表示無辜,他只是出于好心幫了人,沒像過有后面這茬,他把手機放在許京謙面前,上面是他掃完碼還未添加好友的頁面:“自己加吧?!?/br> 昵稱沒變,頭像變了。 是她坐在長椅上,身邊趴著一只小比熊的照片。 * 好友申請的通知齊遇回家才看見,講真的,她已經在心底痛罵自己好幾遍了,不就是許京謙嘛,不就是知道他談戀愛了嘛,至于嘛?不至于! 可說到底是她主動要的聯系方式,如果不通過,反而不好。 但她絕對沒有要吊著他的意思。 添加同意后,齊遇直截了當地發出‘對不起’叁個字。 :? 顯然,對方懵了。 許京謙還在想是不是自己哪里露餡了,讓齊遇察覺到添加好友的這個人是他。 不然她為什么道歉? 就在某人百思不解之際,齊遇的解釋來了。 她說:今晚的事對不起,我不應該要你的聯系方式,也不應該利用你,真的很對不起…… :利用我? 夜晚的情緒總是過于繁雜,因為許京謙談戀愛這件事齊遇腦子里已經亂作一團了,而手機里面的人就像是一個發泄口,在僅有一面之緣的兩個陌生人下她的煩惱好似無名者的漂流瓶隨著海浪漂浮,知道紙條上秘密的人寥寥無幾,就算知道,也不會知道落款人是誰。 齊遇躺在床上,天花板的吊燈刺花了眼睛,她把視線轉移到屏幕上,指尖滑動地敲擊出一行字:一個算不上喜歡也算不上討厭的人談戀愛了。 :他也在場? 齊遇:嗯,唱歌的那個。 :他談戀愛了你不高興? 齊遇:嗯。 :為什么?你不是說不喜歡他嗎? 齊遇不知道了,她當時沒想別的,只是在聽到許京謙談戀愛時腦海里不由地滑過了那些被她遺忘的短暫記憶,他會在她受傷時幫她包扎傷口,會問她想喝什么咖啡,會在她喝醉時去接她和不厭其煩地哄她,還有…… 齊遇不敢想了,她不敢去想許京謙跟別人上床。 這似乎不在她的承受范圍內。 心口像是被什么壓著,連呼吸都跟著不暢,齊遇揉了揉心口,試圖緩解這種不適。 但沒什么用。 齊遇看著不斷閃爍的聊天輸入框,靜默很久,她緩緩輸入:可能因為他說過他喜歡我。 一年了,已經過期了。 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