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對于這件事知道得這么清楚,他們覺得齊箏大概率也來頭不小。 難怪她替代了當初考核前三的盛悅,估計和他倆一樣,也托了些關系。 他們自然而然地將齊箏當初考核時優越出一大截的表現拋諸腦后,給她下了定論。 齊箏能從他們的眼神中猜出他們的想法,但她并未解釋,也無需解釋。 相信的人不會誤解,誤解的人無意相信。 更何況這種誤解于她而言沒有壞處。 卓笑維再次靠近了一些齊箏:嗐,不聊那些八卦了。你們說這次的重磅嘉賓是誰? 說著不聊八卦卻開啟了另一個八卦話題,齊箏依舊附和:猜不到,身份其實也不會特意公布吧,只能靠聽說了。 許信贊同:而且既然這么重視,我們也得認真點,估計還有我們的事。 卓笑維和齊箏都點點頭,三人安靜地站在一旁,等待著入口處的動靜。 很快他們便看見了李文佳的身影。過去的這半天齊箏等人都沒有見到她,這到底是位什么樣的大人物才能讓她親自陪同? 他們也并沒有好奇太久,因為對方的排場并不大,很容易就見到了廬山真面目。那個女人穿著極為低調地走在李文佳身邊,在交談中時不時點點頭。 齊箏不動聲色地看著她,雖離得有些遠,辨別不太清容貌,但光從衣著來看,應當是個很有品位的人。 年齡約莫三十多不到四十,上身絲綢襯衫,下身及腳踝的刺繡馬面裙,頭發整齊地盤在腦后,珍珠耳釘在館內燈光的反射下圓潤飽滿。 三五人的隊伍經過齊箏她們的面前,齊箏終于看清了那人的樣子。 看清之后她渾身一怔,隨即掐了掐自己的胳膊。 之前就見過的短發女人從隊尾走向齊箏身旁的許信,壓低了聲音:你跟我過去。 許信看了卓笑維和齊箏一眼,什么都沒說便跟了上去。 卓笑維見狀很驚訝,瞪大了眼。 齊箏已從震驚中緩了過來,倒并沒有對許信的情況感到奇怪,只是明白過來,原來許信的人脈是短發女人。 卓笑維震驚了一陣便扭頭盯著齊箏:你沒什么想法? 齊箏佯裝不知:什么想法? 卓笑維更氣了:他肯定見大佬去了! 齊箏轉轉眼珠,仿佛真的認真思考了一般,隨后點點頭。 卓笑維一臉對牛彈琴的無語樣,甩了甩頭發不再看她。 兩人和其他幾個志愿者站在一起,很快便有人過來通知可以繼續回到自己崗位上去了。 眾人像是莫名其妙興奮了一遭,最后一無所獲地散去。 那邊的科普講堂似乎也已結束,人流又重新多了起來。 齊箏一邊做著自己的講解工作,一邊抽空向遠處李文佳她們參觀的位置看去。 她們移動得很慢,的確是在認真地觀賞著這些難得一見的珍品,至少齊箏知道,那個名叫施瑯的拍賣官一定是在認真看的。 施瑯,就是她當初在短視頻里看到的,站在最頂尖的拍賣行,最頂尖位置的最頂尖的拍賣官,任何東西過她的手幾乎都能拍出難以企及的天價。 的確有消息說她近期有國內的工作安排,但齊箏這種吃瓜群眾當然是不會知道確切的時間。 齊箏有些犯了難。 這樣近距離接觸施瑯的機會簡直堪比彩票中頭獎,可她現在根本沒有再進一步接近她的機會。 或許遇到天時地利人和也堪比中頭獎。 齊箏難受了。 但她沒有工夫沉浸在其中,只能繼續工作。 過了不到十五分鐘,就在齊箏正重復著新一輪的書法家介紹時,短發女人突然撥開人群來到她身邊。 齊箏眼睜睜見她頂著有些紅的臉,著急地說道:館長叫你。 齊箏還沒反應過來,便被短發女人拽走了。 剛才聽講解聽得正歡的幾位發出疑惑的聲音,被另外一名工作人員攔阻,很快轉移了注意力。 齊箏有些莫名地一步步向李文佳和施瑯的位置靠近。她們正站在一副極為冷門的北朝畫家的畫作前,相互攀談。 當察覺到正在經歷的事情后,齊箏的心跳砰砰的,仿若擂鼓。 李文佳見齊箏來了,立馬展開了笑顏,拉過齊箏的手,對施瑯說:這是咱們另一位大學生講解員,小齊對北朝畫家這塊很了解,讓她給你接著介紹介紹? 施瑯的目光柔柔地落在齊箏的身上,帶著點笑:好啊。小許同學也聽聽。 齊箏聞言才看向站在一旁的許信。 他的臉在施瑯這句話過后立馬漲得通紅,但仍舊是安分地點了點頭。 齊箏幾乎不用怎么思考就知道發生了什么。許信這個草包,肯定是打腫臉充胖子被發現了。 感覺到李文佳將自己往前推了推,齊箏調整了一下情緒,從容地回應:略有了解。那我給您做一些簡單的講解,如果在過程中您有任何其他疑問,也歡迎交流。 不卑不亢從容不迫,是她今天講過無數遍的開場白。 她們正在觀賞的畫作所屬的這位北朝梅姓畫家,并沒有留下完整的姓名,留下來的畫作也并不多,但寥寥幾幅卻都在這兩年于國內外拍出了天價,今天這一幅便是國內的收藏家拍下借給博物館展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