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楚惜欲言又止了好一會兒,最終面露不悅地反駁:我怎么聽你這意思,是覺得系草出身寒磣,配不上柯晚瓔?他們連八字都沒一撇呢,有必要拿這個說事嗎? 唐晨歌立馬賠了笑,攙住楚惜的胳膊晃來晃去:我哪有這意思,只是轉述論壇上的說法嘛。其實我算是系草的顏粉,他長得是真帥。 楚惜垂落的嘴角漸漸回位,隨意問道:說了半天,系草叫什么名字??? 唐晨歌連連搖頭,嘖嘖稱嘆:jiejie們,逛逛表白墻吧,可別跟世界脫節了。計算機系草的名號都沒聽過?新晉校園白月光,溫柔學霸紀、懷、序??! 唐晨歌話音一落,齊箏的右眼皮就猝不及防地跳了三四下。 她抬手揉了揉,唐晨歌看到了,十分熱心地掏出了一瓶眼藥水遞過來:齊箏,你有聽說過紀懷序嗎? 齊箏接過眼藥水道了聲謝,輕描淡寫道:好像聽過。 隨后便是唐晨歌和楚惜關于當代大學生該不該時刻關注表白墻的討論。 *** 齊箏以為柯晚瓔追求紀懷序的事,會是她近期最意料之外的消息,可沒想到她還是太保守。 雖然搶救學姐的事沒過去幾天,但齊箏幾乎要把這茬給忘了,直到沈嘉聿發消息問她,盛悅快出院了她要不要去看看。 得知消息的時候,齊箏其實是非常困惑的。 她不知道沈嘉聿為什么會問出這樣的問題。她與盛悅除了開學那天以及搶救那天,幾乎沒有任何交集,更遑論關心這樣的感情。 但她還是冷靜分析了一番,最后得出沈嘉聿高估了她的道德標準,認為她會對親手救下的學姐抱有關懷之心甚至真切的同情,這樣的結論。 齊箏認為沈嘉聿能得出這樣的結論雖莫名,卻于她有益,于是欣然前往。 只是沈嘉聿卻并沒有讓齊箏自行去醫院,而是約定兩人在都沒有課的這天下午,在校門口見面。 齊箏平日會化個淡妝,幾次見沈嘉聿也都是如此,但這次她特地換成了素顏。 簡單的藕粉色短t加寬松的休閑灰色闊腿褲,戴著一副金屬細黑邊的大眼鏡,連包都沒背,完全素面朝天,卻又完全清水出芙蓉的樣子。 沈嘉聿剛一見她有些微怔愣,但只一閃而過,隨后拉開了副駕的門。 沈嘉聿開的這臺黑色suv很是低調,約莫三十萬左右,并非常見的昂貴品牌。 可齊箏知道,就憑沈父那種暴發戶心態,不可能不給唯一的兒子買臺好車,唯一的可能,這是沈母這個書香門第出來的貴婦,對他們父子倆的要求。 雖然這只是齊箏的猜測,客觀而言卻是十分合理的。當年齊承坤的案子,網上還略微能找到些只言片語,提及沈母從中斡旋了不少。 那是個有分寸又極謹慎的女人。 路上,沈嘉聿和齊箏聊天,問起她怎么會懂急救法,齊箏淡淡說道:跟家里的醫生學的。 沈嘉聿聞言似乎是有些懊惱:早知道我也和我家的醫生學學了。這次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該怎么面對盛悅的家人。 齊箏側頭看向他:學長,別為了意外責怪自己。盛悅學姐應該也不會怪在你身上,如果非得追責,我倒覺得你和她談話的內容責任更大一點。 沈嘉聿一時啞然,最后自嘲輕笑,揭過了話題。 沈嘉聿是個情商挺高的人,交談之間言語禮貌而不失小小的幽默,齊箏多是去做一個接話者,同時關注他言辭中透露出的信息。 只可惜,如此淺薄的關系委實是探聽不出什么來。 到了醫院,在齊箏的提醒下沈嘉聿才想起要買點伴手的水果,齊箏發現他在某些事情上的確沒有人情世故的經驗。 盛悅的病房門開著,兩人剛進去便見到女孩站在窗邊朝下看。 她聽到動靜回頭,有些頹然的神色在看到兩人時變得有些難辨。 沈嘉聿并不在意的樣子,介紹道:她是我跟你說的那位給你急救的學妹,齊箏。 盛悅這才露出些笑意,招呼他們進來。 她對齊箏表達了感謝,最后有些暗示似的看了看沈嘉聿,沈嘉聿了然,起身:我去外面打個電話。 齊箏察覺到盛悅似乎想對她說什么話,但卻不明白她們倆能聊什么。 齊箏學妹,我還要再說一次,特別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已經死了。我爸媽只有我一個女兒,如果我死了他們該怎么辦 齊箏一手覆蓋上她抓著自己的手,只是卻比對方的溫度還低一些:沒事了,學姐。以后多注意一些,盡量控制情緒,問題應該不大。 盛悅聽著齊箏說話,卻不自覺紅了眼眶:這么多天了,我不知道該和誰傾訴。我不敢跟我爸媽說我發病的原因,如果他們知道了肯定要罵死我。 盛悅從小便是乖乖女,父母老師眼中的別人家的孩子,從不認為她會做出格的事,盛悅也一直在這樣的軀殼中活著,從未越過雷池。 可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我知道夏念森有未婚妻,我也知道論家世我比不上柯晚瓔,可我就是喜歡他!為什么為什么都在跟我作對他明明說了喜歡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