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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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沒來,他這個做弟弟的必須負起責任。 但牧念河笑笑,拍拍他的小臂,“謝謝你守星,但我要自己走過去?!?/br> 她不是物品,無需交接,這條鋪滿玫瑰花的長路,是她自己的選擇,她想自己心甘情愿的、自由自在的走向她愛的人。 婚禮進行曲在播放,邁上臺階的那一瞬,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她。 牧念河想起小時候玩過家家,院里的小孩總會“噔噔噔噔”的哼唱婚禮進行曲,但她從沒有參與過,也從不認為這種音樂會與她有關。 與原生家庭的切割是她人生的必修課,分離、破碎、重塑、尋找自我,再搭建起健康的家庭觀與人生觀是她一生的課題,也是一個孤獨的課題。 即便曾經和其他人談婚論嫁,她也從未想過那個人能承載她過去過于厚重的人生。 但此刻,她走向季嚴凜,忽然有一種幸福終于降臨的宿命感,她的人生路,竟然會有另一個陪她一同走了。 真好。 季嚴凜站在花路的盡頭看著她慢慢走過來,血液里的躍動卻越來越迅速,于是他向前邁步,走向他的新娘。 他想去接她,而不只是等待。 “天吶...” 季槐清抓住了齊司辛的手,忽然有點感性的想哭。 齊司辛也覺得感慨,她看著這個曾經和自己談婚論嫁的男人,忽然就有些佩服他。 她的出生比他強些,卻沒他這份勇氣去追求自己想要的東西。 方景塵是主婚人,在發表講話時幾次哽咽的說不出話來,方桓著急上來補位,幫季嚴凜控場大局。 方桓今天不是以下屬的身份來的,是作為季嚴凜的家人來的。 牧念河看著眼前的一幕幕也紅了眼眶,差點花了妝。 也許她和季嚴凜的親緣關系真的很淺,不被疼愛,不被理解,但是還好,他們擁有了新的家人,他們已經很幸運了。 晚上的晚宴在帝輝大樓頂樓舉行,據說以后也將是云纜從港區總部遷回京北的商業大樓。 晚宴要熱鬧的多,也更加的功利現實,牧念河看著季嚴凜氣場與姿態轉換,他不再是她熟悉的樣子,他再次變成了商人,與人推杯換盞,相互客套。 “去休息吧,不用理他們?!?/br> 季嚴凜知道她不喜歡這種場合,私心不叫她管什么禮數,怎么開心怎么來。 “我那次是開玩笑的,哪能真就這么離場?!彼偕缈植欢?,也沒有撇下一宴會廳客人的道理。 但季嚴凜不以為然,“我的地方,我老婆最大?!?/br> 開完場便將她推了出去,同時將她與充斥著贊賞、羨慕、嫉妒和種種不屑的窺伺隔絕。 牧念河心里暖暖的,也不強求,端了杯香檳去了露臺。 快五月了,夜風很舒服,牧念河散了扯著頭皮的盤發,任由青絲滑落,鋪散在后背上。 “好興致?!痹埔僖簧砭萍t色禮服,也端著一杯酒出現在她身后。 牧念河回頭看了他一眼,靜了下,開口道,“你是來給我講故事的?!?/br> 她用的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云屹詫異揚眉,“你怎么知道?” 牧念河笑笑,“你請說吧?!?/br> 看她如此平靜,云屹反倒有一種保守著秘密被泄露了一半的失落感。 于是他向后捋了把頭發,故作瀟灑:“其實也沒什么,就是他當初賣了第一家創業的公司的事兒?!?/br> 牧念河偏過頭,心跳開始加快,但依舊一臉平靜的示意他繼續。 “那筆錢給你父親了?!?/br> “當年你爸公司破產還欠了一大筆債,甚至有牢獄之災,他賣了你祖父祖母的古董和家產依然不夠,就求到了季家?!?/br> “然后呢?” 云屹有意賣關子,見牧念河著急催促才繼續說。 “季老爺子多心狠的人,知道季嚴凜有本事,不好掌控,心里還惦記你,便和他做了個交易?!?/br> 牧念河感覺整個嗓子都在發燙,干澀的接話:“老爺子要他賣掉自己的公司,就答應給牧回白還錢,對么?” 云屹點點頭:“沒錯,他護照被扣了好幾年,回不來,就算回國也一無所有,只能趁著過年時候回來給他父母上墳偷偷看看你。 你們剛搬去滬市那一年,他知道你爸有意帶你上酒局,人都要氣瘋了,他舍不得你受苦,但也沒辦法,受制于人的私生子,手里沒多少錢能給他造。于是回來以后便和我商量,說想把那小公司賣了,回去給季老爺子賣命?!?/br> 少年心血付之一炬,只是為了她。 牧念河聲音澀然:“那時候我剛滿十八歲,牧回白不愿意供我讀大學,帶著我去了酒局,但那個酒局最后也沒成,第二天牧回白賬上就收到了錢,條件就是要把我接回家,供我繼續讀書?!?/br> 牧念河低頭吁出口氣,用力眨了眨眼睛,可眼淚還是吧噠吧噠的掉了下來。 原來是他,竟然一直是他。 牧念河心里的酸澀全從眼睛里跑了出來。 人生有幾個七年呢。 無望的等待,不求回報的付出,獨自在異國熬過一個又一個冷寂的夜晚,那七年季嚴凜是怎么過的? 晚宴結束已經近十一點,季嚴凜喝了不少酒,司機送他們回明庭灣。 他酒喝的有些多,歪歪扭扭的靠在她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