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許敬宗等人則是回罵:“你們瞎了嗎?天后陛下一直在宮中,從未出去,每日上朝!” “那也不排除是主使啊。主使又不用出去親自動手!” “證據呢?只是一封信,黃口小兒說是不是也可以說你有罪?!?/br> “……” 下面吵得厲害,武則天以信件擋面,好久,等到下面快打完,才冷淡語氣道:“都住口,讓人看著笑話!”再等人分開才道:“本宮方才看了,徐有功罪該萬死,但找到這些案件真正的兇手也是重點,否則,本宮……” 不想話沒說完,上官儀就直接打斷道:“武后涉案其中,不應評判,應打入大牢!聽審!” 許敬宗聞言轉身走到上官儀面前,揮動笏板怒斥:“上官儀,你放肆!你要這么胡來,我看來你是也有參與,你張口便來,我也試試你的方法,啟稟天后陛下,上官儀忤逆犯上,應當拿下大牢!容后發落!” 上官儀一巴掌打開:“少碰老子!” …… 虛想的朝堂,爾虞我詐,彬彬有禮而暗箭千萬; 真實的朝堂,張口就罵,互相指責且擼袖干架。 這幅場景,內監等人早已司空見慣,朝臣們一通掰扯,終于拉開的時候,武則天才是揉眉心:“所以?你們打出什么結果?” 許敬宗鼻青臉腫的拽了拽朝服和被摔爛的半截笏板道:“這個徐有功曾經就搶了臣的外甥許純的功勞,如今還拿汝川的案子又來朝天后陛下潑臟水!實在是該死!” 立即有人附和,就是就是,殺了一了百了。 “胡言亂語,小小書生多大能耐,他愿以死明志,豈是胡言亂語?無憑無據的便死了,才是不妥!”上官儀衣衫不整,儀態也好不到哪兒去,說完,自也有附和。 總歸,是沒有給個準話。 武則天面上仍舊一派頭痛:“殺,自然要殺,可你們誰為本宮想過!若是彈劾本宮的都死了,那本宮豈非真成了他信中所言之人?他這是……將了本宮一軍,要用自己的死,讓本宮來坐實了他所寫的罪狀!你們是真沒看出?” 幾個朝臣面面相覷,怎么回事?!這段時間,彈劾的哪個不是被拉去打,怎么到徐有功這里就……還生出別的意思了?當然那信件寫的確實和別的不同,別的人最多彈劾武則天把持朝政,徐有功這是案件!血淋淋的案件! 不過,許敬宗當年看過徐有功,還有一別的想法—— 莫非天后也是憐惜俊美少年郎? “砰”地一聲! 前方茶盞毫無征兆的摔得粉碎—— “本宮不是平白讓他誣告!殺他,必殺!可諸位愛卿,本宮氣的頭昏,怎么殺……你們還且去商量著給本宮拿出個對策來……本宮,本宮……” 沒說完,武則天忽然倒下! 在她倒下的瞬間,后側有宮女扶住,驚呼:“天后陛下被徐有功氣昏過去了!” 說是氣昏,絕對不帶一點水分,臨昏,手里還死死抓著徐有功那封不知道過了多少手書信… 御書房。 武則天的御用太醫很快抵達,然而,太醫剛到門口,就被扣了。 “陛下如今不想見任何人,等著吧!” 宮女冷冷說完,將人壓下,轉身回去看守武則天的房門。 武則天在里間,正凝視棋盤,她全無病態,只更衣完畢后,散發雍容。 對著棋盤,她反復拎著那封信看了又看,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揚,隨后緩緩將一顆棋送入——虎口。 三子成虎口,看似廢棋,卻生大用,她似乎知道了怎么用棄子… 當下,徐有功主動脫離朝堂,就等于脫離這個大棋盤,這一步棄官,棄的好,棄得妙,正是以退為進,棄子當先,如今他先一步彈劾,反倒是讓農書順利的得以面世,也可以借此,直接將一切都一網打盡,當然—— 也是時候一網打盡! 天不亮,被扣留的群臣就商量出了對策,還是給徐有功定的死罪! 案件且不論真假,如此咒罵天后都是大不敬,就連徐家都該誅九族! 武則天在垂簾后聽到誅九族時,才揉著眉心說道:“這徐有功似乎多少年前案子就已經和家里鬧掰,當初……是什么案子來著?” 這并非是武則天第一回關心徐有功當年的案子,她從選定了徐有功作為未來的國之用臣起便查閱了他的所有履歷,不想群臣對此卻是一個接一個的支吾,不肯說,最后還是武則天又問:“那這次,他要問查本宮的案子,都是什么?” “回天后陛下,是汝川人皮案!汝陽東婆案和石縣的鐵水鐵匠嬰兒案!” 第72章 兩黨相爭 回答武則天的是上官儀,他講完案件便接彈劾武則天:“天后是否弄權朝綱,尚未查清,若涉案其中,還請早早請出吾皇陛下前來受理此案?!?/br> 武則天沒說話,長嘆了口氣,許敬宗便甩著破碎朝服,又指著上官儀怒罵:“混賬東西,徐有功小混賬!你老混賬!敢懷疑天后陛下,難道你們都不知,天下都是皇室的嗎!天后陛下何須如此!簡直,大放厥詞,滿嘴噴糞,目無法紀……天后陛下趕緊給他拉下去,掌嘴!” “我上官儀受命于天子,何曾需要你個臟貨匹夫來拉下去掌嘴!要我看,該洗刷嘴的是你這個老不羞!一把年紀,十八個妾室!我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