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天道圖書館、離婚(GL)、系統之情欲改造、將他關進小黑屋、白皮書:大唐無杖錄、被強制標記后我成了星際第一團寵[ABO]、透明Beta變成蟲族之母后大家都以為他是絕美O
宋晚對著她的臉陷入回憶:“我們剛才是不是見過?” “是嗎?”女生抬手推了一下鏡框,被雨淋濕的衣袖緊緊貼在手臂上,“我不記得了,同學你是在哪里見過我呢?” 在哪里見過呢? 走馬燈似的回憶在腦海中自動播放:她下午在學校食堂吃完飯,恰好遇上剛下課準備回宿舍的小齊,二人一路說笑走回宿舍,中途有遇見什么人嗎? 冷風從走廊里灌進來,她不由得打了個寒戰,冰涼的指尖扶著門框,摸到經年累月生的苔蘚。 “同學,門口的傘方便借一下嗎?” “不是我的傘,”她機械地陳述著,像是喃喃自語,說,“我幫你問一下?!?/br> 她轉身想叫人,卻一下頓住了。 這是誰的傘? 她環顧一圈,小齊的桌上擺著只咬了一口的蘋果,氧化的果rou看著有些惡心;莉亞床位下的藍色臺燈亮著,自動調成了省電模式;思思的衣柜門半開著,臨走前幾乎被搬空了。 她懷著歉意回頭:“同學你請先等一下……” “門口的傘方便借一下嗎?” 漆黑無神的眼珠死死盯著她。 她不由自主往后退了半步。 “……好的?!闭f完這句話的瞬間,一道閃電照亮了走廊。 ——不對,她為什么要用照亮? 片刻失神被一聲驚雷喚醒,女生彬彬有禮地一點頭,臉上是靦腆的笑:“謝謝你,我會還的?!?/br> 等等,這不是她的傘,所以你要……還給誰? 女生的背影消失在回廊深處。又一道閃電炸開,她的視線緩緩回移,順著走廊蒼白的瓷磚,蜿蜒出一道沒有盡頭的殷紅色血線。 她蹲身,從口袋里摸出衛生紙在地上擦拭了一下,卻被黏膩的紅色水跡染濕了指尖。 太多了。 太多,根本擦不干凈。 永遠也擦不干凈。 輕緩的聲音去而復返:“同學,我有東西落在這兒了?!?/br> 不要。 不要……抬頭。 然而身體卻不受控制,似乎有一股無形的力量與她的意志做著斗爭。雨聲敲打著窗檐,她像瀕死的魚在案板上徒勞掙扎。溫熱的液體滴落在眼瞼,繼而模糊了視線,只剩下一片觸目驚心的紅。 醫院特有的消毒水味在鼻腔瘋狂蔓延,金屬碰撞的聲響猛地炸開。 她失去了意識。 “……晚晚?晚晚!宋晚!……” 似乎有人在叫她。 但疲憊如潮水一般襲來,她實在累得睜不開眼。冷汗從額頭上滑落,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求生欲迫使她在即將窒息的瞬間睜開了眼。 宋晚驚坐起來,還在不住地大口喘息著,她咳了兩聲,順著遞到嘴邊的杯子喝了一口溫水。 “緩一緩,”一只手在她后背順了順,“怎么了這是?” 宋晚往后仰靠在椅背上,抬眼撞進祁空擔憂的眼神:“我出去接了熱水,不過幾分鐘時間。你這是怎么了?” 接水? 她頭疼欲裂,問出的第一句話卻是:“你叫我什么?” “……什么?”祁空愣了下,她像是回憶了一下才答道,“宋晚啊?!?/br> 她的神情不似作假,宋晚垂眼,想起她之前說過,夢里的事情當不得真。 所以……是夢啊。 “這個,”她晃了晃手腕的細鐲,“在這里有用嗎?” “沒有,”祁空搖頭道,“只在現世中有辟邪的功效,這里是殘魂的主場,而且我們也不會真的受到傷害?!?/br> “嗯,這就說得通了。她來找我了?!彼f。 “誰?”祁空反應過來,“殘魂?” “嗯,”宋晚點頭,“我們剛才見過她。你還記得嗎,就是在便利店門口撐傘不小心撞到我,然后道歉的女生?” 祁空道:“有點印象,黑框眼鏡和黑色雨傘?她看上去不像是已死之人?!?/br> 但是這會兒卻已經死了。 “死亡總是來得很突然,”宋晚聳了聳肩,“長久的生命也算不上好事?!?/br> 祁空無言,半晌后像是想通了什么,她輕笑一聲:“你說得對?!?/br> “方便講嗎,還看到什么?” “窗外的雨下得跟今天一樣,她敲了很久的門,那種很正常但又規律得詭異的‘咚咚’聲,我就去開門了,”宋晚回憶道,“她說見我們宿舍還亮著燈,就來借傘。我不知道門口的傘是誰的,本來想在宿舍問一下,但是莉亞、思思和小齊都不在……” “小齊?”祁空疑惑道,“那你是……” “……我是顧依,”宋晚喃喃道,“她不是來找我,而是來找顧依的?” 這個問題暫時無法得出答案,宋晚接著道:“我不知道傘的主人是誰,但她問得急,后來我莫名其妙就答應了,她臨走前說會還的。我看見她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盡頭,身下拖出一條貫穿走廊的血線,蹲身擦拭時她卻又回來了。她說她有東西落在這兒,直覺告訴我不要抬頭,但我還是抬了……” 她沒能記起自己抬頭時究竟看見了什么:“失去意識時有人在叫我,然后我就醒了。后來的事你都知道了?!?/br> “嗯,”祁空應了一聲,“你剛才提到血,她受傷了?” “受傷?”宋晚不記得她的身上是否有傷口,就算有,想必也應該出現在最后的畫面里,“看不出來,至少跟我對話時還是正常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