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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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求也不高,能活著就很好。 李書玉剛失落了一瞬,又很快打起精神來,繼續勾起淺淡笑意,搖頭否認,“我只是想來看看你,沒有別的事?!?/br> 她并沒有想給出什么承諾,畢竟以兩人間身份的差距,她給的任何承諾于對方而言都不可信,她是可以隨時毀約的一方。 還是要先做了再說,而不是說了才做。 李秋月低下頭,看著自己放在被子上的十根纖長手指,悶悶的沒說話,顯然也并不信她。 李書玉心里早有準備,并不在意,她只求無愧于心。 桌案上的杯子又被拿走,病弱女配這才抬頭,從后面望著李書玉纖細的背影,只見她將杯子置于桌上,卻并未停步,反而打開了房門,這是要走了? 李秋月心中升起些許期待。 可期待落了空,她聽見女子有些響亮的聲音,“錦葵,里面的水涼了,你能幫我燒一壺新的過來嗎?” 小姐要求,錦葵自然不會拒絕。 她又扭頭去問李秋月,能讓她的侍女進來嗎。 李秋月被問的一愣一愣的。 平時這種事,她自然是沒有決定權的,誰敢對平陽侯家唯一的嫡小姐說不能呢? 李秋月又低下頭,沒有攻擊性般輕聲道,“三meimei隨意吧?!?/br> 李書玉這才將門徹底打開,讓錦葵進來拿茶壺,自己則轉身蹲在地上欲把碎掉的瓷片撿起來。 正要拿走茶壺的錦葵見此大驚失色,幾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聲音,有些尖利,“小姐,快住手!” 撿瓷片的人和床上的人都被驚了一下,李書玉茫然抬頭,李秋月跟著懵懂的看過去,就見侍女急急放下手里的茶壺,蹲下去熟練而快速的撿著瓷片,口中說道,“您是小姐,怎么能做這些,讓奴婢來就好了,您快坐著歇一歇?!?/br> 李書玉頓了頓,雖然覺得沒有必要,但也沒說什么,這個時代的人就是這個思想,從小到大都這樣,她沒必要太顯得與眾不同。 把事兒都交給錦葵,李書玉又扭身回去,釵環相撞在屋里響起清脆的聲音,正對上李秋月尚未收回的視線。 李秋月不小心對上她的眼睛,像受了驚般慌忙將視線收回來,腦袋也低低垂著。 若不看書中描述,她瞧起來倒是乖順極了。 李書玉眼眸彎了彎,她低著頭,沒能給她瞧見自己親近人的樣子,只好語氣極盡溫柔,問她,“你可喝過藥了?我看你臉色還白著,那藥于你無用嗎?” 李秋月耳朵動了動,竟覺得她像是在關切她,蒼白的唇瓣輕抿,女子不知為何,本懶得與人說的話忽然脫口而出,仍是那般輕弱可憐的口吻,她說,“我沒有喝藥,她們說是藥三分毒,熬一熬病便好了?!?/br> 李書玉驚呆了,人都病成這樣了還是藥三分毒呢? 古代的醫療設施本就落后,一點小感冒不趕緊吃藥治好,都有送命的風險! 因此她的語氣聽起來格外憤憤不平,“誰這么說的,有沒有一點醫學常識!” 李秋月不懂醫學常識是什么,但不妨礙她試探李書玉的態度。 小姑娘坐在床上,一雙漂亮的眼睛安靜望著門外,“是我院子里幾個侍女說的,她們叫我好好睡一覺,睡醒病就好了?!?/br> 這顯然是騙人的話,若非李秋月身子軟乎的起不來床,她早就自己去煎藥了。 李書玉愣愣望著女子蒼白安靜的側臉,即使被人這樣對待,她還是不吵不鬧,就這么接受了,絲絲縷縷的疼惜在心間蔓延開,叫她再一次生了要把李秋月拉出泥潭,拉出死局的想法。 第7章 她是外來者,又不想死,所以很懼怕劇情,一直想遠離劇情,畢竟她戲份不多,只是個炮灰,遠離劇情對她而言應該還算容易。 可李秋月不同,書里直到大結局,幾乎所有戲份都有她的影子。 她要如何逃出來? 李書玉沉默了會兒,面前女子卻也不著急,只是安靜的望著窗外,那里三名侍女在裝模作樣的打掃院子,腳邊的枯葉掃了許久也未掃掉。 等了片刻,她終于聽見回應,抬頭看去,卻看見李書玉一雙純然透亮的眼睛直勾勾望著她,神色帶著十足認真,與她說,“生病了就得吃藥,只是睡覺是沒有用的?!?/br> 原來是說這個…… 李秋月心中閃過些許莫名的失落,緊接著卻又聽見,“你院子里的丫鬟伺候你不上心嗎,那你要不要……要不要來我的院子里???” 這話一出,床上人瞬間如同受驚的小兔子般后退兩步,一雙泛著粉色的桃花眼驚惶不定望著她。 顯然是被她嚇到了。 原主兇殘,喜歡欺負人,女配被她欺負的那么慘,驟然聽見欺負自己的人竟邀她同住,是個正常人都得思量思量對方究竟想做什么。 李書玉盡量讓自己顯得溫和可親一些,一雙家族遺傳鳳眼也盡是真誠,豎起三根手指保證般道,“你與我同住,我不會再欺負你了,從前是我不懂事,如今大病一場,已然明白了很多道理,你就當我是想為自己贖罪,嗯?” 她拉長尾音,帶著些許誘哄。 李秋月視線落在女子有些白的唇上,反應過來,她也生病了。 是啊,若非她病了,父親也不會罰她跪在佛前為人祈福。 李秋月一雙眼里不知何時氤氳上霧氣,卻又被人眨了兩下,輕易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