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于是,點了點頭:我是有話和你說,但是不知道想不想聽。 程與梵:那你要說嗎? 時也:我想說。 有種繞口令的感覺。 程與梵的手仍然放在她的腰上,主動的把包袱接過來,沒有任何勉強,真誠的道 你說吧,我想聽。 有些事就像一個結,有些結可以解開,有些永遠都的解不開,時也說過每個人都有不與曾經的自己和解的權利,現在她也是這個話,她可以不讓程與梵跟曾經的自己和解,但是她必須要面對,否則那個結,將永遠潰爛發膿,永遠無法痊愈,未來的日子里,永遠都會是平靜生活中的一枚不定時炸彈。 哪怕傷口,哪怕疼,也要勇敢的正視一次。 我們什么時候回一趟南港吧。 程與梵一怔。 兩秒、三秒...五秒為什么? 時也覺得她不可能猜不到,要是猜不到剛剛就不會停頓,她就是猜到了,才會不說話,程與梵每次不說話,腦子就一定實在思考,時也甚至覺得這人心里應該有答案了,雖然才短短幾秒,但對她來說也足夠了。 你認為呢? 時也不想給她思考的時間,因為自己的勇氣也只有這一次,而且如果程與梵流露出不情愿的表情,哪怕轉瞬即逝的那種,自己的勇氣恐怕就會瞬間消散,想說的話也就說不出來,等下一次再鼓起勇氣,又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時候。 她別過眼,讓程與梵先等一等,她把自己想說的話一次性全都說完 我知道你不想回南港,其實我也不想讓你回,但是有些事情的源頭就在南港,你今天可以選擇不回去,明天也可以選擇不回去,后天也可以,大后天呢?大大后天呢?人生的道路那么長,日子也那么長,你覺得自己能逃得掉嗎?或者你認為你可以逃一輩子? 程與梵沒有說話,時也便尋到她的手握住,把自己的溫度和力量由掌心傳輸給她。 你不想回去看一看嗎?我是說聞舸。 聞舸是美好的,善良的,純真的,但也是痛苦的根源,所有一切的傷痛都來自于她,程與梵每次覺得自己好了,可一旦稍有不慎碰到這個地方,那些紅腫便開始腐爛,仿佛千百條毒蟲從皮膚里鉆出。 我也是想了很久,才和你說的,之前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跟你開口,我不是想讓你非得做出什么改變,也不是害怕什么,我只是覺得有些東西,你必須要面對,雖然很難,可我會陪著你的,這次你不是一個人。 時也握著程與梵的手,一緊再緊。 好嗎? .... 你不用這么快的回答我,你可以考慮考慮,認真想想我說的話,在冬天來臨之前,我們都有時間。 / 面對自己,是一個格外艱難的課題。 因為人類趨利避害的本性,所以當遇到困難時,逃避是本能的第一首選。 饒是程與梵也不能例外。 今天兩人沒有黏在一起,時也說完那番話后,便去客廳看電影,留程與梵一個人獨自在臥室。 她覺得這個時候,這人應該想一個人靜一靜。 書還放在床頭,但程與梵已經無心再看,窗外夜色靜謐,一彎銀鉤掛在樹梢。 她目光怔著,不是發呆,而是思索。 為什么做律師?為聲張正義?為平天下不平之事?為懲jian除惡? 都不是。 程與梵斂著目光,眼皮低垂,居高臨下的角度,幾乎像是閉起眼睛一樣。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從來沒有那么高的道德標準,她學法律的初衷,或許連陳燃都不及。 因為什么? 因為挑戰,因為可以面對形形色色的案件,因為要不停的頭腦風暴,專業分享,案例討論,身邊的每一個人無時無刻充滿風險與敏銳,極高強度的環境下,逼迫自己往前行進,每走一步,每行一個腳印,乃至每一個抬眸,都有不同的意義,那種沖破極限的感覺,曾經一度另程與梵異常著迷。 其實,她知道,自己有非常多的選擇。 即便她的家庭重男輕女,即便她不是父母的首選,即便將來的她只是弟弟成功道路上的一塊墊腳石。 但她依然能夠擁有非常多的選擇,沒有原因,單純因為她有一個這樣的家庭。 有時候為了爭口氣,有時候也是不甘心,對程與梵來說,想要脫離就要反骨,所以凡是這個家里不喜歡的,她都要去碰,都要去做,律所里那些沒人愿意打的官司,怕惹上麻煩的官司,亦或是要跟階級對抗的的官司,其他人避之不及,程與梵卻迎面當頭,巴不得將那些惹人心煩的官司全部收入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