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視線一瞥,角落里似乎有人。 程與梵回頭看了眼,似乎又沒有人。 她繼續低頭洗手,忽然間一抬頭,聞舸的臉出現在鏡子里。 程與梵嚇一驚,兩只腳不聽使喚的打軟,踉蹌著往后退,恰好此時,衛生間的門被推開,陳燃進來了。 老大,你怎么了? 程與梵呼吸急促,手指向鏡子,陳燃不解什么? 鏡子里什么都沒有,只有程與梵跟陳燃的臉。 程與梵滿頭大汗,在驚恐中慢慢站直身子,她拂開陳燃的手,搖頭沒什么。 陳燃看著她:要是身體不舒服的話.... 我沒有不舒服。 丟下這句,程與梵拂袖而去。 / 叢玫的財產官司進行的很順利,就像她自己說的,當初在和丈夫創辦這個品牌的時候,她就留了一手,沒有對丈夫的話言聽計從,該自己攥在手里的份額跟權利,一點都不松口,所以即便對方難纏,官司也不會有多難打。 這天,叢玫又給程與梵打去了電話,說是想請她吃飯,算是感謝。 程與梵想拒絕,但一出律所就聽見有車在門前打喇叭,定睛望去正是叢玫,她換了輛車,之前的那兩個高高壯壯的保鏢也不在了,叢玫的頭探出車窗,與她揚手打招呼。 人都到門口了,再拒絕就有些說不過去,程與梵無奈之下,朝她點了點頭。 兩人約在一間西餐廳。 幽暗的燈光,精致的裝潢。 程與梵和叢玫面對面坐著,太久沒見了...似乎有些拘謹。 但叢玫卻沒有生疏,同她談笑風生,說著大學里的那些事 我記得你那時候很喜歡唱歌,不過你總和阮宥嘉在一起,我每次都約不上你,但其實...我后來又偷偷去看你,我到現在都覺得,你在臺上的樣子,很迷人。 叢玫言語里有一絲挑逗,程與梵聽出來了,但是并不想回應,而且她從不覺得自己和叢玫有多熟絡,哪怕大學的時候,她也只是覺得叢玫是自己的舍友,并沒有其他。 叢玫酒量不錯,期間一直舉杯老同學,咱們喝一個。 程與梵左手邊擺著紅酒,但她沒動,說道:我開車了。 叢玫不以為意我也開車了,可以叫代駕。說完又補了句不是這么不給面子吧,說不定咱們以后還有機會合作呢。 程與梵不想和她糾纏,打算喝了這一杯就找個借口走,剛拿起酒杯,余光里的視線忽然閃動了下,黑色的水晶玻璃,印出一張臉 暗紅的燈光,昏沉照在上面,那張臉呈現出一種扭曲怪異的表情,直勾勾的盯著程與梵。 詭異,血腥,齜著牙嘴,化作妖獸。 程與梵一驚,手里的紅酒潑出來,灑在地上,白色的地板瞬間沁瞞赤紅... 濃稠暗臭,變作血水。 扭曲的臉頓時跳到血水里,高度硫酸腐蝕的糟爛,那張臉恐怖至極。 程與梵胸腔堵住,呼吸不暢,驚厥的癥狀隨之而來,臉部肌rou不受控的開始抽出,渾身的毛孔都像要爆炸開來,那張臉似乎從地上鉆進她的身體里,附著在每一個細胞中。 叢玫發現她的異樣你怎么了? 程與梵沒有回答,胃中不停作嘔。她的眼睛在餐廳里四處梭巡。 叢玫問她:你找什么? 程與梵臉色慘白:水....水! 叢玫招來服務生,程與梵把一整杯的冰水都喝完了。 杯子放回去的時候,因為手勁兒太大而折斷。 叢玫被她嚇到:你臉色怎么這么難看? 程與梵一個字都不想多說,狼狽的跑出餐廳,快速鉆回車里,她想走,可兩只手顫抖不停,拳頭攥緊又松開,松開又攥緊,但就是控制不住抖動。 ?。?!大叫一聲! 拳頭砸在方向盤上,豆大的汗珠,雨一樣滲出來,程與梵努力克制呼吸,在顫抖的間隙里,叫了代駕。 ... 一路上,程與梵沒有說過一句話。 直到車開至目的地。 代駕提醒她:您好,崇明路到了。 程與梵沒動,目光掃過車窗外,海浪擊打著礁石。 掉頭。 不好意思,我們這是手機接單。 我加錢。 不是加錢的事兒... 雙倍。 代駕不再拒絕,按照程與梵說的新地址,將車又開了過去。 到程與梵自己的家。 她點了支煙,抽完后,吃了醫生給她開的安眠藥。 第二天,正常上班。 律所很忙,手里一直有案子分過來,一堆名譽侵權的官司,照以往這樣的案子交給下面人練手就可以,反正都是同公司、同類型,起訴立案開庭,她最多除了策略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