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陳燃記掛汪園的案子,律師沒定下來,心里始終不放心老大,這個案子... 她還在實習期,是不允許接案子的,但作為主攻刑辯方向的法學系學生來說,這個案子的誘惑無疑是巨大的,除了想幫助汪園以外,她不否認自己也是存在一點私心的,如果能參與,經驗跟履歷都能加分。 明天拿著資料去找孫總。 孫總? 孫總是刑辯專業出身,他打刑事案的時候,別說你...我都還在玩尿泥。 這一點倒是在陳燃意料之外可是...孫總會接嗎? 會的,你就跟他講,這案子費用算在時也頭上。 陳燃心領神會懂了。 退出去的時候,陳燃下意識又往門里瞟了眼,程與梵眉眼低垂,靜靜地坐在椅子上不知在想什么。 其實老大也很厲害,只是她不愿意接性.侵這一類的案子,律所里的人對她的流言蜚語也挺多,大都說她冷漠冷酷,沒有同理心,可是陳燃覺得不是這樣,就像之前接待汪園時..她說的那些話,明明那么不近人情,但轉頭來卻又安排好了一切,如果她真的像傳言中那么冷酷無情,為什么還來管這個事?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陳燃看著手里的資料搖了搖頭,可能有本事的人,都自帶神秘色彩,讓人看不懂吧。 真好,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也能這樣。 .... 憋了一天的雨終于落下來,拍在樹葉上發出噗沙噗沙的聲響。 回到家后的程與梵沖過涼,剛打開電腦,手機就響了,接通后里面重金屬的音樂聲便從聽筒里炸了出來。 幸好剛剛拿的遠,不然耳朵肯定要疼,程與梵摁了免提扔在一邊。 伴隨著重金屬的炸裂聲,另一道人聲響起,聽得出來她很用力出來玩??! 你玩吧,我不去了。 別??! 沒等聽筒里的人把話講完,程與梵就以太吵聽不清為由掛斷了電話。 這不是程與梵第一次掛阮宥嘉電話,當然阮宥嘉也不記仇,兩人大學認識,一個學醫一個學法,老朋友了。 阮宥嘉發了條消息過去 「你是老古董嗎?」 然后得到程與梵肯定的回答「我是」 阮宥嘉笑出聲,真拿這人沒辦法,隨即把手機揣進兜兒里,搖晃著曼妙身姿沒入舞池。 這一邊,程與梵打開郵箱,這是她在法援中心留的郵箱地址,偶爾會收到幾封咨詢。 她看了看,做了些簡單回復,正要退出時,又進來封新郵件。 程與梵剛一打開,眉頭瞬間斂起來了。 那句話是怎么說的,越不想碰見什么,越是來什么。 郵件內容:「律師你好,我想問一下,我這種情況算強女干嗎? 我是主動去的他房間,但是我真的沒有想過跟他發生關系,他壓過來的時候,我推他了,但是我的力氣沒有他大,我沒能推得動,過程中我很難受,我說不要...但是聲音不大,我也不知道為什么當時我沒有喊出來,我..我很亂,現在我就是想知道,我的這種情況算被強女干嗎?」 雖然沒有跟當事人面對面,但字里行間也足夠想象她打下這封郵件時的痛苦,程與梵甚至能看見她是如何一遍遍的自我懷疑,信心從坍塌、重塑、再建立,一分鐘內可能就要經歷無數次。 程與梵的拇指夾在食指跟中指之間,用力緊了緊,指尖泛白 回復「算,這跟你主動去他房間沒有關系,只要你拒絕了,即便你力氣小聲音小,最后沒能推開他,也是違背婦女意愿的強迫行為,算強女干。我給你的意見:去醫院驗傷,保留證據,然后報警」 郵件剛發送完畢,兩分鐘不到,那邊又有了回復。 「謝謝你,幫我解了困擾,一直以來我都以為那是我的錯,可惜這是半年前的事了,我沒有證據?!?/br> 程與梵望著屏幕,短短的一行字,像是下了某種無妄判決 「不是你的錯,就當被狗咬了一口」 第十章 凌晨三點,剛剛萌生睡意的程與梵,被一通電話吵醒,是崇明路派出所打來的,說她的朋友阮小姐在酒吧受了點輕傷,現在正在錄口供。 程與梵立刻驅車前往派出所。 阮宥嘉左手纏著繃帶,超短褲露臍裝,頭發用一根黑皮筋松松扎在頸后,程與梵一進來就看見她了,下意識以為她是在酒吧被流氓纏上,所以情急之下動手打了人,臉色一頓,立刻從朋友身份變成了律師身份。 沒等阮宥嘉張口,程與梵先對警察說我是阮小姐的律師,有什么情況你可以跟我說,但現在我必須要送我的當事人去醫院做檢查。 值班的警察一頭霧水,抬眼看了看阮宥嘉又看了看程與梵,隨即才反應過來你是她的朋友吧,之前我打電話的那個? 說完,扭頭朝半敞著的門里喊了聲紀姐,人來了。 話音落下,門被里面的人拉開,一身藍色夏制警服的紀白闊步而出。 程與梵認得她,時也來報警的那次就是這人接待的,當然紀白也認出了她。 這會兒阮宥嘉才得空,在程與梵耳邊快速說了句:你誤會了,我不是打架,我是見義勇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