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白天的時候周瑾給他講過一些這幾日發生的事情,他也知道了方權給他下藥的事情,但是周瑾就輕避重的,只是說方權給他下藥是自己活太久了,嫌命長。 于杳當時不太信,但是周瑾一本正經的樣子可信度要比沈確的高,所以于杳還是信了他的話。 現在于杳猜測云堪恨應該是去找方權了,于杳想了想還是坐在王府門口等云堪恨回來再去睡覺。 何鴻禧擔心于杳夜里著涼了,怎么勸于杳都不要回去,何鴻禧無奈只好拿了個披風披在于杳身上了。 “何鴻禧,你怎么像個老媽子似的,現在天一點也不冷,而且夏天都快要到了?!?/br> 何鴻禧哎呦一聲,“小公子還年輕,老奴走過的路可比吃過的桂花糕都多,晝夜有溫差的,這里正是穿堂風吹的地方,穿厚點總會好的?!?/br> “老奴在王爺十歲的時候就跟著了,可不就是老媽子嗎?!?/br> 于杳一聽瞪大了眼睛,“哇塞,十六年哎,那何鴻禧你能給我講講關于你家王爺的事嗎?” 于杳眨巴著眼睛一臉好奇的看著何鴻禧,可愛的模樣讓何鴻禧越看越喜歡,左右瞧了瞧,湊過來低聲說道:“小公子,老奴這是看在王爺的面兒上給你講的,可別讓外人知道了?!?/br> “嗯嗯!我一定會保密的!”于杳高興的應了下來。 何鴻禧連忙把食指放在唇邊,“噓噓,小點聲兒,老奴這就給你講?!?/br> “王爺當年家在忝州,從小就沒有母親,奴才是在王爺十歲那年入府的,不過當時還沒有去照顧王爺,只是聽了一些不該聽的東西,才到王爺那里的,跟著王爺顛沛流離的,等王爺十六歲這一年,他跑到雁州從小兵做起,一步一步的走到高處,第一次帶兵出征便打了勝仗,可惜那時候奴才在忝州,雁州太遠,奴才去不了,再后來就是王爺及冠,回到京城,奴才也跟著來了,一直到如今?!?/br> 何鴻禧頓了頓,感嘆道:“奴才這也是頭一回說了這么多的話,小公子,王爺這一路走來不容易,如果哪天王爺說了什么讓你不高興的話,還請小公子體諒一下王爺?!?/br> 于杳鄭重的點頭,何鴻禧有的地方沒細說,于杳懂,這些事情下人不能妄自議論。 何鴻禧又說了一些話,于杳聽得昏昏欲睡,夜晚微風輕輕的圍著兩人打轉,燈籠里的燭光一晃一晃的,于杳沒堅持住腦袋靠在墻邊睡著了。 云堪恨回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何鴻禧守在于杳身邊,看到云堪恨后連忙恭敬的行禮,還沒開口喊王爺就被制止了,云堪恨走到于杳面前,俯身將人橫抱了起來。 “哥哥?你回來了...” 于杳困極了,感覺到熟悉的氣息后睜開眼睛嘟囔了一句,又偏過腦袋埋在云堪恨的肩膀上睡了過去。 云堪恨僵了一瞬,很快斂眉抱著于杳穩穩當當的回了寢殿。 剛把于杳放在床上,于杳感覺到動作醒了過來,他拽住云堪恨的袖子,小聲說道:“哥哥別走...” 下一秒,于杳突然睜大了眼睛,困意在一瞬間煙消云散,他抓著云堪恨的袖子皺了皺鼻子,抬頭看向云堪恨。 這時候于杳才發現,云堪恨衣領上有血跡,不是他眼尖,而是這一幕似曾相識。 于杳抓住云堪恨衣袖的手不由自主的收緊了,甚至下意識的往后挪了一下。 空氣在這一刻凝固了,安靜,寂靜,安靜的地上掉一根針在這一刻具象化,于杳突然就能理解了,那一片刻的熟悉感終于找到了對照組。 還是小貓咬咬的時候,一個晚上也是這樣的畫面,云堪恨臉上沾著干涸的血跡,眼眸中是于杳不能理解的情緒。 現在還是,于杳看不懂,他只覺得有些壓抑,或許還參雜著一些心疼擔憂,于杳松了松手,剛想說些什么,手腕上傳來一陣痛意。 動作幾乎是在他松手的那一秒,他還沒徹底松開,手腕便被緊緊的抓住了,帶著繭的手掌很大,握住纖細的手腕不費吹飛之力。 于杳一瞬間便紅了眼眶,他動了動手腕,卻被云堪恨緊緊的抓住,甚至還越收越緊。 于杳抬頭,云堪恨的目光陰沉的可怕,就好像失了神智一樣。 “哥哥?你怎么了?” 于杳哽咽著開口說道,也顧不上手腕上的痛意了,伸著另一只手戳了戳云堪恨的手臂。 也不知道是不是于杳的哭腔觸動了云堪恨,他猛地松開了手,一把將于杳抱進懷里。 “對不起,杳杳?!?/br> 于杳眼尾滑落一滴淚水,砸在了云堪恨的肩膀上,云堪恨似有所感,放開了于杳,雙手捧起于杳的臉,看著那雙通紅的眼睛,他緊皺著眉頭。 “對不起杳杳,本王剛才不是故意這么對你的?!?/br> 于杳不說話,垂著眼眸不肯抬頭和云堪恨對上視線。 他并不是生氣,只是想到上次見到血是這樣的,這次也是,到底發生了什么事,竟然能讓云堪恨變成這樣。 于杳想不明白,他想開口問一問云堪恨,可是又覺得自己沒有立場去安慰他,何鴻禧還說過,多體諒一下云堪恨,他怕問了,讓人徒增煩惱。 云堪恨嘆了口氣,把于杳抱進懷里,血腥味充斥著于杳的鼻腔,他回過神眼淚差點又要掉出來了。 “杳杳,對不起,別不理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