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李澈坐在秋千架上,似乎被打懵了。 他走出御花園,迎面就碰上了曾經侍奉他的劉太監。 劉太監看到他家圣上的一瞬間,腿都嚇軟了,顫顫巍巍得雙膝跪地,差點聲淚俱下,“圣上,圣上啊,是誰?是誰敢如此對您!” 看看那俊臉上兩個對稱的紅掌印,看看那被咬破的唇,還有那凌亂的發和衣……劉太監很難不想象出到底發生了什么。 “無妨?!崩畛耗四ㄗ旖?,竟未顯怒意,反而有笑意,“李延他娘?!?/br> 劉太監跪也不跪了,跌坐著,雙目圓瞪:“那,那不就是鬼……” “你令堂的才是鬼?!崩畛好家话?。 “這…對…圣上說得沒錯……我娘是幾年前走的?!?/br> 李澈白了一眼,看都不看地上那人抖得和篩子一樣的人,徑直走了。 他的腦海里滿是那雙眸子,揮之不去。 而此刻,何隱正縮在自己房間的小角落里哭得稀里嘩啦的,一如當初在小草廬里哭一樣。 “娘親,我下課啦,我進來咯?”門外響起孩童稚嫩的聲音。 隨行的宮女聽著這稱呼,相視而笑。 李延拿小耳朵貼著門聽,聽到隱約的哭聲,推開了門,吩咐人在外面等著,邁開小短腿跑了進去。 “娘親,是不是爹爹欺負你了?”李延看見何隱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心疼得不行,差點也哭了出來。 他跺了跺腳,撅了撅嘴道:“我,我帶娘親私奔,我們不要爹爹了?!?/br> 何隱笑了,抱住了小崽子,輕聲道:“你爹封了城,只進不出?!?/br> “哦,那是因為有小偷偷了一個很貴重的黑匣子?!?/br> “黑匣子?”何隱哽咽著問道,有些好奇。 “好像是前朝域外和親公主的遺物,大家都覺得不詳,很少提。沒有人知道里面有什么,但被歹人拿走不是好事?!崩钛泳従徴f到。 “嗯……”何隱慢慢止了哭聲,有些臉紅,畢竟被一個小孩子安慰著。 “娘親不哭,我一會兒帶你去皇宮轉轉,我們去拔爹爹種的花?!崩钛用奸_眼笑,小調皮鬼一個。 “砰——”門被人一腳踹開,李延抖了抖,看了看縮成一團的何隱,毅然決然擋在了何隱身前,如臨大敵。 “誒,爹爹,你的臉?”看見來人,李延怔愣住了。他的小手捂著自己的臉,好像自己被打了一樣,都能感覺到疼痛。 李澈輕咳了一聲:“那什么,你看我第一次被打……你第一次被親,就,抵消,好吧?” 何隱抬眸,皺著眉,面無表情道:“我要回神醫谷?!?/br> “那我要和娘親一起?!崩钛优e起了小手。 李澈揉了揉眉心,長舒出一口氣。李延抖了抖小身板,放下了手。好像暴風雨前的寧靜啊。 “宮里的書,隨便你看?!崩畛航庀铝艘粔K令牌,遞給了何隱,轉身離開,唯有被拉長的黑影留下。 他何故挽留呢? 何隱不明白,李澈自己也不明白。 —— “我打聽到了!”沈醉風一般推開了房間門喊到,“據說是圣上丟了東西,要抓賊?!?/br> “丟了什么?”玉霏問道。 沈醉依舊不看他的臉,“不知道?!?/br> 玉霏:……要你有何用? 他手托著腮,還是決定主動出擊,“勞煩沈大俠去飛舞坊一趟,告訴秋娘說卿雪姑娘明晚獻舞一番?!?/br> “然后,”玉霏又看向了靠譜的師兄,“屆時師兄負責擾亂現場,摘下我的面紗?!?/br> “你是卿雪姑娘?”沈醉拔高了聲音。 這卿雪,可是讓眾人都為之著迷,從不露臉但聲音溫和,如此神秘,讓人難免想入非非。 君子酬沉默不語。 玉霏就是卿雪姑娘,這君子酬是知道的,他甚至因此嚴厲批評了玉霏,不準他那般和師娘學壞,勾搭人。 “玉郎是,我有幸見識過,舞得差不多就行,不是重點?!庇聆忉尩?。 沈醉又嫉妒了,不言不語拎了劍,“我走了?!?/br> 玉霏揮了揮手告別。 “你會?”一旁的君子酬問道。 “要不要給斂煙兄舞上一曲?”玉霏笑問。 他師兄怎么可能答應呢,一個男人還是他情敵,在他面前跳舞。 不料,君子酬點了點頭。 玉霏:失算。 但自己問出口的話,自己得承擔后果。玉霏換衣,來到了后院空曠的地方。那里栽了一顆老槐樹,還和以前一樣,佝僂著靜默得站著,在風里輕輕咳嗽。 沒有樂,玉霏就這風和葉起舞。 一揮,袍子連著的白色長袖翻飛,宛如月光飄渺;一轉,裙擺的亮片閃閃發光,好似星辰回旋;一躍,如雛燕輕盈,如飛仙清靈,連女子怕都望塵莫及。 玉霏一舞結束,還未有儀式感的謝幕,已經被君子酬摟住了。 “斂,斂煙兄,”一向沉穩的師兄突然這樣,玉霏還真不太習慣。 只聽他師兄道:“吐我身上也沒事?!?/br> 君子酬松了手,玉霏依舊看不清他的神情。 “洗洗睡吧?!本映昝嗣念^,淡淡道。 什么玩意兒? 玉霏也懶得探究他那面攤師兄到底心里怎么想的了,擺了擺手,回屋去了。 第17章 又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