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玉霏才找回自己的定位,放下了扇子作揖,“柳闕,幸識。您是玉郎的哥哥吧?” “嗯,師兄?!本映暌琅f話少,只道。 “那我應該叫你聲大舅子才對?!卑ミ?,沈醉,我氣死你。 君子酬有些愣,沈醉重重哼了一聲。 “你和霏兒是什么關系?”君子酬問道。 玉霏拿出了自己的帕子,含情脈脈道:“這是他送給我的定情信物,可惜斯人已逝……我多少想彌補一下自己年少輕狂的過失?!?/br> 君子酬接過了帕子,手指微微用力,指尖泛白。 那帕子上繡著藍白色雪花,簡單而清麗。似能看見那人拿著帕子掩唇咳嗽的可憐樣。 唉,自己這樣說,師兄肯定不好受,但是也沒辦法啊。 君子酬卸了力,輕輕點了點頭,將帕子遞了回去,親自認證了:“是霏兒以前常用的那條,原來是送人了?!?/br> 還好我機智,當初和衣服一起收回了飛舞坊。所以師兄之后才沒見我用過。 玉霏笑得溫和。 沈醉瞪大了眼看著這變故,整個人都凍住了般。 “不是,大舅子,這個人的出現也太莫名其妙了……”他有些吃力反駁。 “那大舅子怎么來這里了?”打斷了沈醉,玉霏關切地問道。 “無聊,熬鷹?!?/br> 不愧是他師兄,無聊的時候做的事情都這么瀟灑帥氣。 “正巧,我和沈大俠要去完成一個懸賞,大舅子也一起吧?!?/br> “嗯?!?/br> 君子酬走在前面,沈醉在后面撞了一下玉霏的肩膀,壓低聲音說到:“喂,明明是我先來的?!?/br> “明明他喜歡的是我?!庇聆桓适救醯鼗卮?。 沈醉憋著火氣,看著像是快氣炸了又無可奈何的河豚。 玉霏笑出了聲,玩夠了,“好好好,不那么叫?!?/br> 他匆匆上前和君子酬并肩而行,道:“我聽玉郎提起過您,您待他很好,是他最親近的人?!?/br> 君子酬抿著唇,掃了玉霏一眼,點了點頭,依舊沒有表情。 “我可以叫你斂煙兄嗎?”玉霏小心問道。 師兄有這么好聽的字,不叫實在太可惜了。 君子酬腳步微頓,點了點頭,腳步又加快了,和玉霏拉開了距離。 怎么感覺師兄怪怪的,難道是吃醋哦不,心碎了? “大舅子的字你怎么知道?”沈醉質問著玉霏。他都不知道。 玉霏差點翻了個白眼,只是依舊笑著回答:“玉郎告訴我的?!?/br> 他就喜歡沈醉看不慣他又奈何不了他的樣子。 第8章 房門沒關 “風箏,是那個嗎?” 玉霏抬手以扇子擋住光線,在半山腰??粗鴳已虑捅诘乃蓸渖峡ㄖ睦销椥螤畹娘L箏。 這怎么拿下來,除非飛上去??? “等,等一下,斂煙兄說的熬鷹是……”玉霏看著那風箏,總覺得自家師兄不會開這樣的玩笑去熬風箏吧。那這里應該有真的老鷹?! “我已經觀察了幾天了”君子酬微微頷首,“辰時覓食?!?/br> “好,那斂煙兄和我們一道嗎?” 玉霏想著,若是師兄鐵了心,要把那只鷹給熬下來,那他尋找自己尸體的計劃該如何開展? 他看著君子酬欲言又止。 君子酬似乎撇了他一眼,聲音里莫名多了些悵惘,只道:“前途渺茫,若不嫌棄,接下來就一道?!?/br> 玉霏在心里歡呼。此時,沈醉湊了上來,“一道?什么一道?你們計劃了什么?” 玉霏咳了兩聲,沒搭理沈醉,一本正經道:“不知道斂煙兄愿不愿意開棺,我想贈玉郎一些陪葬品,順便看看他,看一眼就好?!?/br> 玉霏的心里有些忐忑,不知道師兄會不會答應。畢竟是開自己的棺,總感覺擾了人的清凈。但若是不開棺,他們鐵定不會知道自己的尸體已經被人盜走了。 君子愁眉一皺,沉聲,在玉霏緊張的眼神中,竟然是答應了。 沈醉在原地呆若木雞,十萬個不同意,高呼道:“怎么能開棺呢?這不是打擾玉霏兒嗎?大舅子,不能開棺呀?!?/br> 君子酬只是把目光投向了山野間,聲音都在此間飄蕩。裹挾著悲傷和憂愁,他緩緩解釋道:“我也想借此機會再看他一眼?!?/br> 玉霏在心里直淌眼淚。師兄如此癡情,他一開始怎么沒有發覺呢? 他雀躍地看向了沈醉,道:“沈大俠快去取風箏吧,我在這里給你放哨。順便欣賞一下你的英姿?!?/br> 沈醉癟了癟嘴,望著嶙峋的峭壁。試著登了幾步。然而,沒有成功登上去。多少有點落面子。 “哎呀,爬不上去呢?!庇聆瓝u著扇子,似乎有點幸災樂禍。 沈醉扭頭瞪了他一眼。怒道:“你行,你上?!?/br> “這種時候應該智取?!庇聆?,“容我再想想?!?/br> 此時風箏離他們還有近百米。這百米的距離,拋繩子也夠不到。而且攀登太費力費時。說不定還沒爬上去,老鷹就回來了。 玉霏皺著眉思索。沈醉剛想嘲諷一聲,卻被君子酬一個眼神制止了。 風起,松樹搖晃,連帶著風箏也晃了起來,吹拂著玉霏的衣袍。 見松樹搖晃之姿,玉霏靈光一閃,想著要是什么東西能把松樹拽著猛力搖晃,風箏自然也就掉下來了。